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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位眼生的公子求见。”声音顿了顿,“说是姓薛。”

姓薛的公子?细长的眼尾微微一颤。

内侍立刻会意,整了整衣襟前去应门。

门开启的刹那,天光倾泻而入。阶前立着个白衣胜雪的公子,夏光落入清致的眉目,好看极了,可再一细看,双眸里却是清清冷冷的,如方外人看这尘世,叫人脊背生寒。

“薛公子……”家仆刚要阻拦,薛南星已抬脚跨过门槛。

“哟,我正纳闷呢,这薛家何时多了位公子,原来是近日名动京城的薛大小姐。”蒋昀慢条斯理地理着锦袍袖口,眼角斜挑,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薛南星,“怎么?今日大驾光临,莫不是要……反悔了?”

薛南星来意明确,不欲与他过多周旋,径直道:“我来拿解药。”

蒋昀先是一怔,继而从胸腔里迸出一阵低沉笑声,“解药?薛大小姐回京后倒是闹得满城风雨,可既不入薛府大门,更不履魏家婚约。”

他站起身,负手靠近两步,眼中寒芒渐凝,“你凭什么来讨这解药?”

薛南星神色疏淡,平静道:“你要我嫁入魏家,不过是为取魏明德手中那本账册,既让他没了你的把柄,也能以防他日东窗事发,你能全身而退。”她微微抬眸,眼底映着窗外疏落的日光,“但若我能给你东西,足以让你能反过来拿捏魏明德,岂非比我嫁入魏家更有用?”

第109章 解药(下)“你也太小看魏家那小子对……

此言一出,蒋昀手中折扇突然停住,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此话怎讲?”

薛南星缓缓道:“魏明德的布局并非一朝一夕,而是十年前就有了。可他眼看着陆乘渊手握重兵、权倾朝野,却始终放任其坐大,成为自己最大的威协,为什么?只因他早就算准了一件事——”

她微微抬眼,“他知道,待到时机成熟,乘渊定会为他所用,成为对抗皇上的利刃。”

蒋昀瞳仁微缩,忽地想起魏明德那句“驸马爷又如何知道,这条猎狗不会认我们为主子?”他一直以为魏明德是想利用薛南星来控制陆乘渊,可小满宴前谁都不知道薛南星还活着。魏明德这些年任由陆乘渊势力壮大,很可能一开始陆乘渊就是他的计划之一。

蒋昀收起折扇,面上轻佻之色尽褪,“你手上到底有什么?”

薛南星神色不改,声音清冷,“魏明德要让陆乘渊知晓的真相——当年陆将军的真正死因,这才是能让他心甘情愿为魏明德所用的关键。”

“陆熠?”蒋昀眸中闪过一丝讶色。他凝眸沉思一阵,眼底渐渐翻起暗流,“你的意思是……今上?勤王?”

当年陆将军临危受命出征宁南,皆因前太子勾结外敌致使边境告急。那一役,不仅让先帝对太子彻底失望,更让蛰伏已久的勤王得以崭露头角。

“若陆将军去宁南后发现……”蒋昀声音渐沉,“与敌国暗通的并非太子,而是最终受益最大的勤王……”

薛南星接话,“那他突然战死,就极有可能并非意外。”

“你有证据?”蒋昀急道。

薛南星点头,“陆将军的亲笔手书。”

“你会给我?”

“为何不会?这封信绝不能落到乘渊手中,但用来换解药正好。”薛南星上前两步,“魏明德自以为布了这一局,可以顺其自然让乘渊看到这封信,却不知这信如今在我手里。魏明德想要执行他最后的计划,这封信必不可少。你若得此信,到时候还怕拿不回你的账本吗?”

蒋昀想了想,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我凭什么信你?”

“你已经相信了。那日你来找我,便是已经相信我会帮你。驸马说我没有选择,你自己又何尝不是?”薛南星淡淡笑道:“不得不说,驸马确实慧眼如炬。的确,于我而言从前所有不过空白,魏明德如何谋划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乘渊活着。”

蒋昀沉吟片刻,忽而抬手,“东西呢?”

薛南星寸步不让,“我要先看到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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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昀轻哼一声,朝身侧内侍略一颔首。那内侍会意退下,片刻后捧来一个鎏金锦盒。盒盖掀开,露出两方檀木凹槽,各嵌着一粒赤色丹丸,泛着幽幽光泽。

薛南星羽睫微垂,伸手刚欲探向锦盒,却被蒋昀

一柄折扇拦住。

“急什么?”蒋昀似笑非笑,“信呢?”

薛南星深吸一气,自袖中取出一封泛黄信笺。火漆封印上,陆家军的虎头印依稀可辨。

蒋昀展信细阅,眸色渐深。半晌冷笑出声,“果然是陆家军的军印,那昏君藏得可真是深啊!”

薛南星摊开掌心,“药。”

蒋昀指尖轻拈红丸木槽,对着天光细细端详,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蛊虫成双,解药自然也要分作两枚。”他慢悠悠地将木槽收回锦盒,“本驸马想了想,这封信嘛,只够换一枚。待本驸马拿到账本,再给你另一枚。”

薛南星听了这话,手一下握紧成拳,可她不能发难。

她强压下心中怒意,反而轻笑一声,“你以为时至今日,魏明德还会信我是真心嫁入魏家?”

蒋昀轻啧两声,折扇在掌心轻敲,“本驸马说过,你别太妄自菲薄了。更何况……”他突然上下打量薛南星,目中阴鸷之色浓郁,“你也太小看魏家那小子对你的情意了。”

薛南星心头猛然一颤,“你什么意思?让你用解药要挟我嫁入魏家,是魏知砚的主意?”

“是谁的主意重要么?”蒋昀“啪”一声合上锦盒,“总之,本驸马从不做没把握的买卖。待你入了魏府,另一枚解药自会奉上。”

蒋昀没有直接回答,却恰好证实了薛南星的猜测。

她忽然觉得可笑。

就在方才,她还暗自庆幸,用陆将军的信换得解药,就不必再欺骗魏知砚的感情。却没想过,原来这些根本就是魏知砚想要的。

窗外是灼灼天光,却穿不透厚重的窗纸。

良久,薛南星冷笑一声,接过红药丸,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

此时,京城最热闹的流云渡酒楼雅间内,琝王世子凌皓正盯着茶盏出神。这位素来爱凑热闹的京城第一纨绔,此刻却对楼下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充耳不闻,只是不住地叹气。

几个平日里与他厮混的纨绔子弟见状,忍不住凑上前来,“世子爷,这位薛大小姐回京都两日了,您可曾见过真容?”

凌皓不吱声,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听说薛尚书夫妇当年一个是出了名的美男子,一个是名动京华的绝世佳人,这位薛大小姐想必也是倾国倾城之姿?”另一人兴致勃勃地追问。

“那可未必!”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摇着折扇,插嘴道:“若真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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