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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他。”
她指的是席野在微博上帮她说话的事。
素未谋面, 作为公众人物出来为她发声,怎么想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想来有一些祝酒的缘由在。
小姑娘脸上闪过云霞的绯色:“……好、好的。老师您没事儿就好。”
她深吸了口气, 像鼓足了勇气,朝温言鞠了一躬:“感谢您在学术上的坚持与用心,给我很多力量,老师千万不要为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失去信心!”
初秋午后的风摇曳起金黄的银杏。
温言的心像两万英尺上的云那么轻。
飞在柔软的洁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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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老师办公室里也挤满了人。
温言无奈地叹了口气。
知道这群人八卦,没想到八卦成这样。
连隔壁院的都来串门了。
岳琴在一群人中间,像个昂扬的小斗士,捧着手机眼神一扫,就看见她:“主角来了!!”
一条通道被让了出来。
温言求饶:“诶,我放个书就走,你们别这样。”
“温言,你知道是谁污蔑你了吗?背后捅这种刀子的人,不可姑息。”
说话的教授是位约莫有50岁的中年教师,平日里素来少言寡语,人人都说她严肃,却没想到也关注这件事。
她话音方落,周围等着听八卦的人,也是一脸戚戚然。
“温老师,你们同期的,除了你和岳岳,还有谁啊?”
“也就那点儿利益纠葛了。”
“……不至于吧,自己人搞自己人?”
温言笑着摇摇头:“不去猜测是谁了,反正报了警,过几天就会有结果了。”
这么大的转发量,够量刑了。
岳琴戳着手机嚷:“捉坏人的事交给警察叔叔吧,你们的重点不要被温小言模糊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笑起来,这才想起聚在一起的真实目的。
温言不解,她看看表:“什么事儿啊?快十二点了我得先走了。”
陆知序说了十二点要来接她的。
她不想让他等太久。
有人眼尖,见她皓白手腕抬起,凑过来啧啧称奇:“就是这支吗?一百多万的表?真是陆氏那位送的啊……?”
温言一愣。
原来是为这事儿。
另外一位同事像是不太信,揶揄几句:“温老师,还是说,以后该喊陆夫人了?让陆总抬抬手,多捐点儿研究费用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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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琴戳着手机屏幕上仍然挂着的热搜,几乎是逼问温言:“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也没和我说陆总就是你儿子他爹啊?!”
同事们听了这话,也挤过来跟着问:“真的假的啊温言,应该是干儿子吧?”
“对啊,流落在外的豪门公子什么的,这种剧本真能照进现实啊?”
“陆氏那位抬抬手就能从指缝里漏出几栋教学楼,咱们温老师真要是陆夫人……”
有人话没说完,但是打量的目光落在温言身上。
很明显,除了那支百万级别的手表,她全身上下都是普普通通的工薪阶层该有的穿搭。
那意味很明显了,不大像。
温言顿了顿。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过来,在等她一个答案。
她觉得有点儿好笑。
前几日被骂学术姬的是她,转眼间摇身一变,成为聚光灯下璀璨的明星也是她。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竟然也像天气般儿戏。
而且此刻的万众瞩目为的不是她学术上的成就,也不是她个人的能力,反倒是和谁生了儿子这样的花边新闻。
连在京大校园这样本该更纯粹的地方,也不外如是。
她牵唇笑了笑,终究是不想活在他人莫测的目光里,于是点点头,想顺势解释只是干儿子。
求一个清净。
却有人不愿给她这份清净。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却从身后绕来,托住她的下颌。
“自然是亲儿子了。”
“能做陆氏接班人的那种亲。”
“温言,你还准备骗大家到什么时候?”男人懒倦的轻笑声充盈在室内。
温言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小小的办公室里一瞬间陷入真空,短暂地凝滞后,此起彼伏的吸气声从办公室各个角落响起。
“陆……陆总。”有人率先反应过来,同陆知序问好。
陆知序微微颔首,慢条斯理致意:“你们好。”
“我们温言才从国外回来,许多事和习惯上可能和国内风格有些出入,烦劳诸位老师多照顾了。”
他像个送女儿初入职场的老父亲。
在同事们一声声“应该的应该的”“温老师业务能力很优秀”“互相学习、互相学习”中,温言脸颊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一向觉得小时候班级里和老师同学嘱咐要照顾好自家女儿的那种家长有些丢人。
但与此同时又真的很羡慕。
羡慕那些同学可以昂着头站在讲台上,接受来自父母理所当然的爱护。
她解释不清楚这种复杂心态,却没成想,在成年有了儿子后,还能阴差阳错体验一把这种感觉。
除了丢人和给同事们添麻烦以外
……倒也结结实实有些甜蜜的滋味儿往心头上绕。
她拽了拽陆知序衣襟,小声:“陆知序,不是让你在校门口等我嘛……”
怎么就进来了呢。
陆知序挑着眉将她的手包进掌心:“说好的十二点,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消息也不回,找不到人我不得进来看看?”
他说得理所当然。
一屋子人咳嗽声顿时此起彼伏。
岳琴是唯一一个对陆知序身份不那么敏感的人。
她皮笑肉不笑地拉过温言手臂,点着那只表说:“陆总这话说得,我还以为我们把温小言扣了大半天呢,原来现在才十二点零五分呀。”
岳琴着重强调五分钟这个时间。
火星子烧到温言耳根子上,她忙喊陆知序:“哎呀,走了!”
有些恼的神态。
一群同事互相望了望,都在心里说稀奇。
平日里见温言,她总是冷冷清清的,面上不大挂笑,偶尔和岳琴笑一笑,笑意也是浅淡的,瞧起来不那么好接触的冷艳模样。
是以同事们其实都和她,没有太熟悉。
此刻乍见这样小女儿的神态,再想想那些离谱到不敢相信的热搜,心下哪还有对真实性有半分怀疑。
再看那位陆总,一脸失笑的宠溺表情,由着温言生拉硬拽地朝外走。
还不忘回头同岳琴打趣:“表太破,走字儿不准,我在外头等着,像是等了一年那么漫长。回头给她再换支好点儿的表。”
一群人眼观鼻鼻观心,不想说话。
是是是一百万的表走个字儿都不准,你们资本家有自己的世界。
温言彻底挠了,拧着他的胳膊喊:“陆知序!你不走我走了!”
“走。”他拖长嗓笑得云淡风轻的。
“生气了?”
从来只在热搜和新闻上见得到的男人,那样一副好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