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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那里有水,有水才能活下去。

至于更之后……于念冰并不觉得那些人还愿意再抬着人往前走。

这些人啊,在金钱的刺激下,能带着她们去到下一个营地,估计就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不管怎么说,希望这笔给出的钱,能让他们坚持到下一个营地,于念冰就已经满足了。

说写字据就写字据,于念冰从火堆边拿了几根烧透的木炭回来,只是没等她走回背包处把白T恤再拿出来一用,就被王大明伸手拦了。

“这个,借你用一下。”王大明伸出的手上,是一本巴掌大的记事本,上面还别着一支圆珠笔。

不远处,背靠着大树,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的赵二看得清楚,却是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昨天不还说着没纸笔,要问我哥要地图呢吗?今天这是什么呀?”

“今天早上我才在衣兜里翻出来的不行吗?”王大明说着,手上的东西却是往于念冰面前一递。

行,很行。

本来于念冰也愁衣服不够分那么多块,这会儿哪管他们一嘴的官司,自是拿来就用了。

一旁,牧星洲也凑了过来。

撇开于念冰和牧星洲二人,他们给其他人一人写了一张字据。

在羊队若有若无的暗示下,他们还用圆珠笔涂了右手拇指,每张都按了手印。

字条写完,牧星洲握着一把字条还有些犹豫是先给还是后给,于念冰却是先一步上前,每人塞了一张。便是庄嘉川宁初阳和倪静和他们都推拒了,于念冰还是坚持把纸条给了他们。

既然已经把事情推到了这个份上,要是有人高尚了,反而是麻烦。

于念冰如此做了,不少人脸上的表情又松快了不少。毕竟之前大家只是沉默,除了王大明并没有人明确地表示要把人扔下来,羊队说的投票也没搞起来,这脸啊完全都还没撕破呢。

这会儿于念冰直接先给钱,表现得信任十足,姿态又放得低,大家甚至能笑着说两句客套话,然后在微弱虚假的婉拒与于念冰满满的诚意与感激稍许推拉后,再把纸条收了下来。

一时间,队伍的气氛竟是好了不少。

牧星洲不过犹豫片刻的功夫,就看到了拿人手短的一派和睦,自是赶紧地也把自己写的那些分了出去。

至此,再没人提一句抬人如何累,倒下两个如何抬的话了。

牧星洲心中略松之余,却是忍不住地又有些埋怨。

要是于念冰早和他商量一嘴,这价钱原不必一下子开得这般高。

完全可以到下一个营地,一人一百万,再到下下个,一人两百万这么往上加。若是途中太累,或是有些情绪的反弹,再一点点加上去就好。现在倒好……下一个营地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下下个怕是要加到一人七八百万吧。

牧星洲不知,他与于念冰分歧的本质,其实是在对这些人的信心上。

他,还有。

而于念冰……已经没有了。

价值五百万新鲜出炉的纸条刚到手,那些人没需要于念冰多说什么,自觉主动地去给宋时月寻合适的木头做担架去了。

于念冰落了个闲,坐回宋时月的身边,忍不住地轻轻摸了摸那沉睡的眉眼。

救命之恩啊……

怕是只有这个傻子,才会那么在乎吧。

可于念冰却没有再想一想,傻子,又哪里只是宋时月一个呢?

依旧无法掌控身体的宋时月,也是憋气得很。

还不是被赵大掩住口鼻时那种浮于表面的憋气,是心里……心里堵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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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时月看来,自己这破败的身子,早就没什么用了,于念冰居然为了它一撒就是几千万……

真是……

太傻了。

也太……甜了。

只有灵魂的自由,其实一点都不自由。

宋时月前一晚想得豁达,只是那样的豁达,又是在怎样的无奈与绝望中强自撑出的呢?

能活着,谁愿意去死呢?

能被带上路,谁愿意在林子里做外卖呢?

因着这个人,她现在,至少是现在,不用去面对昨晚那些关于结局的想象了。

于念冰啊……

愧疚与感动,甚至更多的情绪交杂在一起,让只有意识的宋时月无处宣泄。宋时月感觉着那冰冷的手,在自己眉眼间的轻抚,心脏酸胀得快要爆炸。

不过很快,宋时月就没空去体会那样复杂的情绪了。

当身上落了一个可能是衣服的轻薄物体时,宋时月还沉浸在那股复杂的心情里不能自拔。可接下来身子骤然的翻转,不可言之处被人轻轻地摸了一把,就让宋时月整个意识都僵住,什么复杂心思都瞬间清空了。

如果身体可以动,大概现在宋时月就可以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眼睛瞪得像铜铃。

而在宋时月的意识无法看到的地方,于念冰正脸红红地把手从盖在宋时月的衣服下面抽了出来。

看来现在还不需要换洗……

于念冰想着前一晚听到的冯芊芊那边的动静,红着脸又看了宋时月一眼,只是这一眼,羞涩之外更多的却是担忧。

看来要赶紧到下一个营地,至少水先喝上啊……

第一百二十七章

清晨,荒野星上, 干渴饥饿着的队伍, 带着褪不去的疲惫和两副简易担架, 再次上路。

而明潭主星上, 被武装军审了一夜的牧氏兄弟, 也终于等来了牧氏的律师, 以及他们坐着轮椅的老父亲。

两边刚见上面, 牧氏兄弟半句话没来得及说,就被押着他们过来的武装军按在了椅子上, 由着律师推着他们的老父亲上前,啪啪给了他们两个大耳刮子。

于是牧氏兄弟坚持了一夜都没松开的河蚌嘴, 一下子就被牧老爷子给打歪了。

不比一下子神色暗沉下去的牧家老大, 牧家老二牧旭浩一下子就被打炸了。

“他打人!你们看不到他打人吗!”牧旭浩扭动着, 看向周围的武装军。

然而,除了按着他的两个武装军手下越发用力以外,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反应。那些武装军神情木然, 像是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的木偶人一样。

牧老爷子一路撒着钱进来,换成票子堆起来都比轮椅高了, 眼下的局势, 自不是这般小儿情绪的言语能动摇的。别说打几个大耳刮子, 就是现在把两个人的腿敲瘸了, 也是不会有人制止的。

嗯……虽然三十八岁的牧旭浩, 也不是什么小儿了。

打是打了, 百年后的遗产也是不会给了,但是眼下,人还是要捞的。

两个耳光而已,一点没让牧老爷子的心中有半点松快。说句不好听的,现在牧星洲还活着,要是真……他也就不用什么儿子摔盆了,这两个都送下去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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