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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寒暑假,就是司听白最讨厌的时候。

因为在这两个长假期里,她将失去跟大姐和小姨出去玩的权利,被迫留在司明裕身边,接受她全方位的辅导与管控。

司听白从小是跟着司雪长大的,司明裕则是由母亲司雨培养。

留在司雪身边的司听白从小在京城,司明裕则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司雨送出国了,只有寒暑假会回家。

直到十八岁时结束学业归国,司明裕在成年礼当晚便接替母亲司雨,掌管了司家。

一起被司明裕接手掌控的,还有司听白。

从小司明裕对司听白就有极强的掌控欲,这份约束甚至已经超出了正常姐妹间的范围。

导致现在即使已经成年了的司听白在看见司明裕时,还是会下意识害怕。

“二姐……”司听白硬着头皮打招呼,无意识交织的指尖暴露她的无措。

没有声音回答,女人上前一步,捏住了司听白的下巴。

穿着高跟鞋的司明裕比司听白高出一个头,所以很轻易便可掌控她。

被迫仰起头的司听白挣扎了下,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无视妹妹的排斥,司明裕的指尖用了几分力气,强迫着司听白与自己对视。

视线顺着司听白的脸颊往下,司明裕的脸色越来越冷。

眼前人除了这张脸,身上几乎全都是伤。

绷带,钢板,药水味。

仅仅五个月不见,那个被自己精心呵护的司听白已经不能用瘦了一圈来形容了。

褪去脸颊两侧的婴儿肥,本就立体的五官变得更加深邃,眉宇间的淩厉感更甚。

“这就是你用精心策划的离家出走想换到的生活?”司明裕皱着眉,语气里是压抑的火气:“谁允许你把自己搞成这样的?”

“姐…”司听白偏了偏头躲开司明裕的手,轻声抗议道:“我过得挺好的。”

说完,司听白扶着墙,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与司明裕的距离。

尽管身上到处都是伤,可她骨子里的倔却未被折弯分毫。

察觉到妹妹对自己的抵触,司明裕眼神暗了暗。

“愣着干什麽。”司明裕冷冷道:“把三小姐带走。”

听到这句话,司听白瞬间紧张了起来,她扶着墙往后走,挣扎着反抗:“我不走,我不要和你回家!”

现在程舒逸还没有醒过来,一旦被司明裕带回去,下一次再想逃出家的难度不亚于徒步登天。

好不容易换到的自由,好不容易拥有了一点不是由家族带来的荣誉。

好不容易查找到了程舒逸,好不容易带着她从火场脱险。

司听白已经完全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她根本无法再离开程舒逸。

剧烈地挣扎扯开了伤口,膝盖处的绷带已经有血渗透了出来。

看着司听白如此强烈的反抗,司明裕最后一点耐性也磨灭了。

不这个字,是过去那个司听白不会对自己说出来的字眼。

短短五个月,自己那乖巧可爱的妹妹就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不再废话,司明裕只招了招手,她带来的人便靠过来一左一右架起了司听白。

只一碰上,司听白便皱着眉抽了口气。

司明裕带过来的都是训练有素的女散打运动员,常年的训练让她们有非常强壮的肌肉,同样还有比常人要重的手劲。

看着司听白瞬间惨白的脸色,司明裕皱着眉骂了句:“蠢货,弄疼三小姐了,还不松手!”

听到这声呵斥,司听白以为事情有了转还的余地,于是示弱道:“姐姐……”

从小到大,不管闯了多大的祸,只要司听白这样软软叫一声姐姐。

就可以轻易稳住司明裕的情绪。

这次司听白也以为可以效仿,可是她低估了这次司明裕的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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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出走又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在接到大楼起火的消息时,司明裕正在国外聊合同。

即使有时差,她仍旧二十四小时监控着司听白的一举一动。

当她的眼线说司听白就这样闯进了火海里时,合约正推进到了最后一步。

这个十八岁掌权,生意场上杀伐果决的女人第一次慌了神,十位数的合约说推就推了,几乎是连夜包机回国。

跨越大半个地球飞回来,结果司听白居然敢对自己说不。

司明裕不管自己还穿着高跟鞋,摘到掉手腕上的表环和珠宝,上前一步,将挣扎着的司听白拽了过来。

浑身是伤的司听白根本不是司明裕的对手,被姐姐拽入怀中时,胸前的伤口撞得一痛。

痛感蔓延向四肢百骸,本就艰难站立的膝盖彻底软了下去。

司听白被迫靠在司明裕怀里。

闻着姐姐身上清浅贵气的香水味,司听白根本没有半分依靠和归属感。

“乖一点。”司明裕垂下眼,看着怀中人:“姐姐不想闹得太难看。”

心心念念的人终于再次落入怀抱,司明裕下意识收拢了手臂,仿佛只要松懈半分,妹妹就会再次离开。

不再挣扎的司听白闭上眼睛,毫无血色的小脸看上去可怜极了。

电梯被按亮下行键。

那件价值六位数的蜀绣褂被脱下来,牢牢将司听白的脸给盖住了。

……

……

停在路边的车阵将医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早在进入医院前,所有的监控设备都进行了处理。

短短十分钟的时间,司听白就这样凭空从医院里消失了。

感受着身体被放进柔软的依靠上,盖在脸上的外套挪开,司听白始终闭着眼,用沉默表达着抗拒。

药剂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司听白感受到缠绕在膝盖上的绷带被慢慢揭开。

在刚刚的剧烈挣扎下,她的伤口早就崩开了,被鲜血浸透的纱布陷入到肉里,即使处理的动作再小心,司听白还是忍不住闷哼了声。

直到两只腿的伤口都被处理完了,医生才轻声说:“司总,三小姐的伤口经不住再次崩裂了,如果恢复的不好大概率会留下疤痕。”

丢在托盘上的废弃绑带上全是血,空气里都弥散着铁锈味。

司明裕皱着眉嗯了声,招了招手示意她走。

视线落在始终沉默着的人身上,司明裕无奈地叹了声:“念念,姐姐刚刚不是故意对你凶的。”

接到消息到现在,司明裕几乎没有合过眼。

她记挂着司听白的安全,担心九年前的那场意外会再次上演,更害怕那批人仍旧在暗地里盯着司家。

司明裕已经经不起再次失去司听白的打击了。

但幸好,除了皮肉伤外,司听白还是健健康康的。

闭着眼睛的司听白始终躺着,安详的仿佛是一具尸体。

“其实你离开家的第二天我就知道你的行踪了。”司明裕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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