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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墙壁被那些红色液体弄得斑驳淋漓,因为添加了某种化学物质,晒干后反而变成了墨绿色,诡艳凄厉。

洛尔迦俯视她的身体,发觉她受了伤,那些绳子把她雪白娇嫩的手腕勒出一道道红痕,留下淤青,身上一直冒着浅浅虚汗。

她的皮肤如此冷白细腻,不攻击他的时候显得温和无害许多。

当他给她松开捆绑时,她猝不及防冲他扑过去,重重踩了他一下,往外逃跑。

洛尔迦动作神速,追上她,把她按在离出口一步之遥的墙壁上。

“叛逆的人在神面前总是无比顺从。”他鬼使神差对她说道,“你应该对我忏悔。”

不是对神,而是对他。

费德丽卡并没有察觉到变化,他看到洛尔迦脸上有一股冷漠厌世感,正垂眼望着她。

她厌烦道:“我身上没有恶魔,是你心里有鬼。”

洛尔迦意外被她戳中,心神不稳,变故就那么发生了,两人贴得那样近,他瘦高的身形有些踉跄。

他碰到了她的身体,神的仆人需要禁欲,而他居然...

费德丽卡觉得这种反应很有趣。

她指尖轻轻点着。

“别...”他发出一声被弄疼的闷哼,同时感到她更用力了。

“你想让我对你忏悔不是么?”

“像这样么,father,我有罪,我向你忏悔我的罪行,我是一只魔鬼,可鄙的魔鬼。”

“现在你满意了?”

她的声音如此罪恶,但又这么诱人,不停吸引他下沉,宛若一条滑着蜜液摇摆不停的响尾蛇。

他痛苦地别过侧脸。

费德丽卡微微眯着眼,很有侵略性的目光,神秘,古韵,富有神性美,她掰过他的下巴,迫使他看她。

他都看到了,天黑了,那些星,灿蓝,在她眼眸里明亮颤动,比波光粼粼的大西洋海岸还要明亮。

即便是这样破败的地方,她依然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洛尔迦咽了咽压制在喉咙里的声音,他一瞬不瞬盯着她,听到她说

跪下。

他缓缓半跪下来,圣洁无暇的长发垂到地面,柔软地轻扫着她的脚踝,他低下高耸的鼻子,面颊深深地抵着她的囚服,那种跪姿就像对着恶魔的身体虔诚祈祷。

事后,洛尔迦提了药箱过来,他低头给她涂抹药水,包扎伤口,出乎意料的是,费德丽卡忍痛能力很强,她一声不吭的,神态像一座晚钟。

他沉声道:“那,我们...”

“不要提我们,那令我恶心。”

他失身了,她的目光就像在看某种不干净的东西。

到头来她还是毁了他。

他叹口气:“是你先...”

费德丽卡对他嘲讽奚落:“是我引诱你吗?”

“我曾经对你说过一句好话吗?”

“你太自以为是了。”

洛尔迦有点怨恨地抓住她的手。

“堡堡,你不讲理的。”

“松开。”她给了他一巴掌,“什么都不说,你还是那光鲜亮丽的审判官不是吗?”

听着她的讽刺,洛尔迦高洁冰冷的脸上竟然浮现出无地自容。

“你想要什么?”他终于明白这对她来说只是场交易,又或者只是随手戏弄的乐趣。

“烟,酒,还有口香糖。”

“那都对身体不好。”

“做_爱对身体好?”

洛尔迦心虚地离开了。

他事后念了无数遍经文,依然无法弄懂那是怎么发生的,缓缓脱衣,迟及吻之,那些画面,恶念,缭乱在他的心里难以根除。

他抬头望向天空,跟罗莎的辩论再次像鱼鳞斑纹那样浮现,荒唐疲倦,在他被玷污后,他第一次觉得距离所崇拜的神如此遥远。

第69章 Property枯萎

从修道院的高墙探视结束,汽车沿着山路行驶,途径罗曼尼庄園。

山林树木茂盛,风吹的很大,费雷给罗莎披上披肩,她下了车,踏进庄園昔日的大门,一颗心落旧成鸽灰色。

费德丽卡被家族除籍后,失去了所有的财产继承权,她的产业被吞并,工厂易主,这里已经被新主人接管。

现在的庄园已经不接受苦力了,干活的都是第七区的奴隸,奴隸们在对着巨大的石块建筑敲敲凿凿,辛苦劳作,按照形态风格判断,这應该是一座巨型雕像,一座神像。

众星揽月的神像是由把头低到尘埃里,腰背直不起的奴隸建造的。

罗莎迈过寂靜弯折的草地,看到了熟悉身影。

他站在曾经的长廊台阶上,那里曾经彻夜举办晚宴与下午茶,也曾充满歧视与挥鞭。

看到她,他慢慢下了台阶,身形高大,走的跟她距离很近时,费雷在身后咳嗽了一声。

麥克拉特止步。

他跟罗莎互相望着。

麥克拉特变得比以往更加陌生,穿着笔直熨帖的制服,漆黑瓦亮的军靴,浑身优雅而杀气腾腾的内敛。

面对罗莎,他的眉眼一瞬有了松动:“吓到你了嗎?你知道的,我必须这么做。”

“我会给他们治病,不虐待他们,保障医生,但我也只能做这么多。”

何塞要的是第七区完全消失,包括那里誕生的人,贬为奴隸,一点痕迹都不留。

“到时候第六区开矿需要人,我就把他们送到第六区,总好过在这里。”

麥克拉特见她始终不说话,内心忐忑,或许她认为他的方式太过残忍。

她会怪他嗎?

“不,让他们做吧。”罗莎声音很低,但很坚定。

这是个黑暗的时代,如果连工作劳动的机会都没有,那他们只剩下等死。

贵族会像处理垃圾一样处理奴隶们。

她自己就是这样子。

她眼神哀伤:“你能救救费德丽卡嗎?”

“这是教廷的权力,我救不了她。”

而且神官似乎背后跟哥哥达成了某种协议。

麥克拉特看向罗莎,忧郁而关切:“你最近还适應吗?”现在她的奴隶身份走在校园里,无疑会招来更多歧视。

罗莎只是简单回:“嗯。”

“论文比赛的事,你也进入第二轮了,我们一起等结果出来。”

“嗯。”

外人面前,他们不能多说一个字。

仿佛是一种克制。

罗莎低着头,麦克拉特看向地面,隔着身体的距离,贵族与奴隶的影子正交融在一起。

“罗莎...”

费雷走上前来,提醒罗莎时间到了,他为她打开车门,注视着美丽的金絲雀重新回到华美的笼子。

他的目光跟麦克拉特相撞,在冷风里撕裂很长。



马上是圣誕夜了,这几日大都会的夜空烟火璀璨,天上炸着糖果的绚烂。

在神圣的棕榈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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