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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黑乎乎的窗外:“别害怕,只是风。”
他看着罗莎的眼睛:“不要担心,第一区的警察都是蠢猪,他们找不到这里,也不会连累到你。”
他来的时候已经分批處理掉了枪械,一路销声匿迹万无一失。
罗莎声音犹豫,弱弱问:“如果真的查到你呢?”
“那我就把你锁在怀里,这样他们就认为是我挟持你。”
罗莎沉默了,他是会撇清关系的。
“那我去睡了。”
“嗯。”他的眼睛比马鞭草还绿,侵略性地注视她,眼底凝聚着一道绿色的漩涡。
“晚安,我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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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海伦她们见到罗莎吓了一跳,因为她脸色白得几乎没有血色,極虚弱的样子。
“罗莎,你是没有睡好吗?”女生们都很担忧她的身体状况。
“我没事。”
昨晚风声凄厉,仿佛有桀桀笑声,罗莎一夜几乎没入眠。
她天亮下楼时特里已经醒了,他给她做好早餐,罗莎低头咀嚼面包,全程心惊胆战的。
匆匆吃了一片,她赶紧背上书包来学校了。
今天生物课的老师帶队,班里同学乘坐大巴来到郊外的鳥类保护区观测记录小鳥,一路上兴致高昂有说有笑的。
到了观测点大家分散成小组活动,给保护区里的信天翁幼崽称体重,老师讲解着这种世界上最大的海鳥,它们的习性是只认窝里的,所以称取幼崽体重时必须速度極快,不然鳥妈妈就不认鸟宝宝了。
信天翁长得很大,洁白羽毛像云朵一样柔软,看起来极为温顺,似乎很好欺负的样子。
海茵他们又在胡闹了,这次他突发奇想主动进到了鸟窝里,一动不动蹲着,企图装作鸟宝宝蒙混过关。
结果他不出意外被叨了,疼得嗷嗷叫:“搞什么啊,不是说只认窝里的吗?”
“人家又不跟你一样是傻的。”
一堆人打打闹闹的,海伦见罗莎还没称小鸟,以为她害羞:“罗莎,轮到
你了,快,你给这只记录一下身高体重。”
“哦,好。”
罗莎把信天翁幼崽小心翼翼搬出来,鸟妈妈在一旁张着巨大鸟喙呱哒哒的,罗莎总是失神,被叨了好几次手。
就连海茵都感觉不对劲了:“你不会生病了吧?我等会帶你去我家看私人医生。”
“我不要去你家。”罗莎还记得被他哄骗的那场拍卖会,她感到很痛苦,如果当时她没有去,就不会有后来的一切......她的人生完全被戏剧改变了。
海茵愣了下,以为那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了,没想到她反应还这么大。
“我当时只是跟你闹着玩的......”
罗莎沉默地转过身:“可我当时都想死了。”
一整天罗莎心情都很压抑,下意识不想回家,但又怕特里出什么事情。
最后忐忑地回来,还好,他待在家里养傷,相安无事的样子。
“回来了,晚上想吃什么?”
她进门的时候身上扑来一股森林里那股朽败的气味,浑身都是苍耳,丝袜又黏又湿,特里给她把小刺球一个个摘掉,然后去到厨房里,很自然地系上围裙,领口微敞,胸肌沟壑若隐若现的。
罗莎说随便吃点就好,她委婉地询问他今天有没有出门,见到什么人了没,他说没有,一直待在家里,这令她悬着的心微微放松。
她上了楼,把袜子褪下来,躺在卧室床上,接到了何塞的電话。
“今天做什么了?”他低沉的声音响起。
“生物课去了鸟类保护区。”罗莎缩在被子里闷闷回。
何塞在那头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失落,声音温和:“小鸟啊,毛茸茸的很可爱,你有看到信天翁筑巢吗?”
“有的。”
罗莎被他引导着,一回想信天翁的豆豆眼,顿时傻乎乎还挺开心的:“那种鸟很呆,它们只会认窝里的,我被叨了好几下。”
何塞毫不留情:“你被鸟叨了,还觉得鸟呆?”
罗莎:......
她真的很想掛断電话。
何塞觉察到冷场,立刻附和道:“听起来这么好玩啊?下次带我一起?”
他像是在温柔请求她。
罗莎说不要带她,他非要她拍手上的照片,要看她傷的重不重,那种海鸟拧人都很疼。
罗莎拗不过他,最后发给他,他当即要派人送药来,被她惊恐制止了。
“我自己贴了创可贴。”她拍照片给他看。
“嗯。”何塞为了展示自己的公平,也把自己拍的照片发来,他的手很漂亮,手臂很长,领口的纽扣没系,微微露出点左肩的绷带和隐约的乳白肌肉线条,身前餐盘里摆着几件食物,他自己单独用餐时布餐总是很简洁。
罗莎把照片放大,问他右下角花瓣碟子里是什么吃的。
“枫糖浆戚风,下次我们一起吃。”
“再等等吧。”罗莎推脱道。
外面似乎又起了风,楼梯传来木板松动的声音,天黑了。
餐桌上,特里盛好汤,冷淡询问她刚刚在楼上跟谁打电话。
罗莎含糊说是同学。
“男朋友?”
“不是。”
“那是什么?”
“什么都不是。”
特里静静把盘子里的虾剥给妹妹,眼里一些难以察觉的东西在暗涌,罗莎被盯得发毛,低着头:“快吃饭吧。”
“好的。”
他把餐刀轻轻丢地上,弯腰去捡拾,看到她大腿内侧有伤。
罗莎要跳起来了,他摸她的腿。
“特里,你在做什么?”她用勺子敲他的头,被他单手挡掉了,他抓住她的大腿,把她按在座位上。
“这里怎么伤到了?”
“今天实践课在丛林里划到的。”
特里半跪在地上,在灯下细致看了会,粗粝的手掌被汗湿,有一股咸味。
他轻轻摩挲着,那不是划破的外伤,很明显是吻痕。
来自另一个男人的吻痕。
罗莎趁他思绪放空,推掉椅子,从他的大手挣脱出来。
“你,你以后绝对不能这样,我们都长大了。”
“长大了怎么了?”他缓缓从地上站起,“长大了你也是我妹妹,不是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是...”
很明显,特里比之前更危險了。
罗莎不知道是不是跟他这几年的经历有关,她绷紧身体,逃一样跑上楼梯。
老旧的地板像心脏一样跳动,她的小腿莹白有力,特里吐舌舔了舔手掌,把掌心的那层腥味舔掉。
他一个人把饭吃完,冷漠地收拾餐具,躺在沙发上听着水流哗哗冲洗,眸中幽绿的光芒渐渐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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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塞掛断了电话,用餐巾矜贵地擦擦嘴,弟弟已经来到银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