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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外,北京地标清透辉煌,在暗蓝的冬夜里像一个个恢弘发光的金属,明坤大厦站在熟悉的地方。

她觉得这个视野很眼熟,好像高中时来研学,也是这个酒店。

电梯下行三层,客房到了,走廊安安静静。

地毯吸走脚步声,每一段都有廊灯,柔和的白黄划过两人。

房门打开,灯光自动亮起。

门口几双皮鞋,沙发上随手搭放的外套,书桌上的文件和电脑,他的生活痕迹很明显。

秦在水给她拿了拖鞋放在她脚边。

再度抬头,他借着玄关的壁灯,看见她短袖旗袍的胸口暗了一片。

秦在水以为是阴影,

伸手一碰,发现竟是湿的。

“衣服湿了。”他蹙眉。

“啊?”春好这才回神,她匆忙摸一下自己胸口,湿漉漉的,低头一嗅,还有香槟的味道。

好像是刚刚他拉着自己一路往前,迎面撞上了个端酒的侍应生。

那侍应生脸都吓白了,两人却没顾上。

“没事呀。”春好并没觉得怎么样,她指指他西服,“你的不也湿了?”

秦在水一愣,看向自己,他领口那一块儿确实也脏了。

春好甚至凑过去闻了闻那处:“好像也是酒,我们是一样的。”

她用力嗅着,脸蛋凑很近。

春好语气自洽,仿佛天经地义,又仿佛不值一提;好像只要他们俩是一样的,很多事情便能如浮云一样挥挥手就消散。

她说的是酒,又像是其他。

再抬头的时候,秦在水就这么看着她,眼神幽微、无言,淡淡的浮光里,还带着点匪夷所思。

但灯光罩着,他瞳孔里只有青涩的她,年轻、懵懂,却又有着某种通透和自然。

秦在水看着她,不知为何,心里那抹滞闷没有了。像从前很多次一样。

他嘴角忽而牵了牵。

“嗯,我们是一样的。”

他轻轻重复,走近一步,伸手摩挲她细嫩的脸蛋;他拢住她后脑勺,把人带进怀里。

“其实也还好啦。”春好脸蛋撞上他脖颈,他那里永远硬朗有力。

她也察觉到他的情绪,话赶话起来,“我以前在白沙洲给宝丽金一条街送酒,晚上那些人都是当街开打的,酒瓶碎片都能溅你边上。”

她一副见惯世面的样子:“我都习惯了,看看热闹,该干嘛干嘛。”

“宝丽金一条街?”

秦在水还没在武汉听说过这个地名。

春好“呃”一下,惊觉自己说漏嘴,“就是,就是……宵夜摊。”

秦在水眯眼:“宵夜摊?”

他分开她,语气沉吟,春好只好说实话:“就……夜场。”

她声音越说越小。

秦在水觉得荒唐:“你还去给夜场送过酒?”

春好只好狡辩:“……我跟陶姐一块去的。那种地方,我当然不会一个人去。”

她嘀咕,“我就算一个人去也是白天,都没营业,不会怎么样的。”

她盯着地板,不敢说她其实还在里面认识了一些朋友,她往酒杯里扔圣女果就是这么学来的。

大家都是底层人,各自讨生活,卖笑卖唱卖力气,没什么不同,偶尔活儿干完了,一块儿坐在街边吃点东西说说话,都是常有的事。后来高考她没时间打工,便再没有联系。

春好见他有些索然。

她心一慌:“你生气了吗?”

这么多年,她依旧怕被他误会,怕自己在他心里成为一个拿着资助不好好学习的人。

秦在水看着她,目光清幽,却又混沌。

他摇头:“好好,我该多来看看你的。”

春好心微微一动。

“衣服脱了去洗澡。”他说,“我让人给你送新衣服来。”

春好点头:“我的包也在下面。”

“我让一鸣给你拿上来。”秦在水说着,带她去浴室,他脱了西装外套,随手扔在脏衣篓里。

他大致给她指了指淋浴设施。

秦在水说完便转身。

春好赶紧拉住他。

“嗯?”

春好脸颊有些热,轻声问:“我洗了澡,先换什么衣服?”

秦在水微顿,他没想到这个,又带她去卧室。

春好看见酒店套房的床铺,宽敞洁白,她忽而想起上次他把自己压床垫里的情景。

她脸“腾”的一下涨红。

秦在水没发觉她的变化,从衣柜里拿出浴袍:“浴袍,穿得惯吗?”

他这里没有女士睡衣,“不然只有我的衬衫给你了。”

他又拿了件干净的白衬衫递给她,让她自己选穿哪个。

拿完衣服,两人又折返回浴室。

秦在水:“下次再来,可以带一点你的衣服,以后过夜会方便些。”

听见“过夜”两个字,春好咬唇,这次连后脖颈都红了:“嗯……”

秦在水瞧她这么不经逗,攥着她手往回一拉,有些暗哑:“不想和我一起过夜?”

他问的隐晦,并不浮浪,却引人浮想联翩。

“……”

春好热气爆炸,她看见他因为低笑而颤动的胸膛,他怎么总爱用这种句式问自己。

“我去洗澡了!”她极快地将他一推,抱着浴袍和他的衬衫进了浴室。

可走进去几秒,又悄悄挪回来,“那你呢?”

秦在水还在原地,他眉梢一扬,插兜笑着颔首:“我就在外面等你。”

-

浴室门重新关上,春好她捂了捂自己的心跳,靠着门板长出一口气。

洗完澡,她吹干头发,又把自己的内衣内裤洗了。

洗完才发现浴室里没地方晾,她还得拿出去找衣架。

春好心里害臊,她裹着浴袍擦干水珠,又换上他的衬衫,小心探出头去。

推开门,她听见说话声。

春好往前一瞧,套房的装饰遮挡视线,秦在水在客厅见客,他坐在沙发上,另一个人侧背着她,听声音是钟栎。

也不知他们讲多久了,还有多久才能结束。

她总不能穿着他衬衫出去,春好想了想,推门进了他卧室。

客厅里,秦在水抬眸,瞧见套着衬衫的人儿闪过去了,两条腿细白,他加快谈话进度。

“那批记者呢,查到来历了?”秦在水喝口茶水问。

钟栎摇头,很是不解:“真不知这帮子人怎么混进来的,安保系统干什么吃的。要么就安保系统里有人通气。”

“我刚还和小玥打了电话。不是辜家叫的媒体。”他说着,忍不住诉苦,“你不知道,我还被她臭骂了一顿。”

秦在水:“我知道不是她。”

“你知道?”钟栎惊讶。

秦在水微抬眸,目光盛满凉意:“有记者问我东村的事。”

钟栎轻怔,他第一次听秦在水主动提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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