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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吟把袖口里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塞到她手里:“你一会儿……”
她给她讲了使用方法,又说,“我们校服裤是深色的,看不出来痕迹,你先垫上,等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换个裤子就行。”
春好愣了愣,“谢谢。”
“不谢。”黄诗吟摆摆手,“你快去吧。”
春好走进隔间。她看见自己的内裤和校服裤都脏了,她有些五味杂陈。
过了一会儿,黄诗吟听里面没动静,出声问:“好了吗?”
“好了。”她推门出来,走到水池边洗手,又说了一遍,“谢谢。”
“哎呀都说了不谢!”黄诗吟拉着她走出厕所,“这是我妈教我的,叫生理期,是正常现象啦。初一下生物课会学的。还有,你记得要喝热水哦!”
春好点点头。
身后爆发出训斥的一声,教导主任的眼镜在楼道里闪了一下:“喂!你们哪个班的,上课期间上厕所还勾肩搭背!”
黄诗吟拉着她就楼下跑:“不好,是教导主任,快走!”
春好不懂:“为什么要往三楼跑?”
“当然是迷惑教导主任了。”她理所当然,“万一他真每个班去查呢。”
春好眨眨眼:“可真要是三楼的学生,那为什么会跑四楼来上厕所?”
黄诗吟顿住:“……”
春好拉住她:“你放心,他没那么闲。”
“你怎么知道,这个教导主任可斤斤计较了,我上次头发没扎起
来她都说要给我记过呢。”
春好不以为然:“他天天办公室玩蜘蛛纸牌,哪有闲功夫每个班去核实,也就嘴上说说。”
黄诗吟惊讶:“你怎么知道他玩蜘蛛纸牌?”
春好往后扬扬下巴,“他办公室就在收发室隔壁。我每天过去的时候他都在玩儿。”
“……”黄诗吟睁大眼,“你每天去收发室干什么?”
春好一下沉默,她抿住了嘴。
“诶,难道是有人给你写信?”黄诗吟眼睛发亮,“天天写啊,不会是情书吧?好浪漫!”
“不是……”春好把她思绪拉回来,她看眼走廊外正在上课的校园,阵阵读书声从不同的班级传出来,远处江面上的采砂船也缓缓流动。
她低低出声,“我已经很久没有收到他的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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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冬季,期末考成绩下来,又要开家长会。
春好的情况学校知道,从不强求她的家长来。
之前宋苑给她送冬衣的时候说她的家长会她会负责,可期中的时候她就没来,但一到市里扶贫领导来跟进情况的时候,她倒来得勤。
春好不喜欢她,她每次来自己都累得慌,又得合影又得说感谢的话。
秦在水从不这样,可偏偏他做得最多。
这次家长会,春好也以为她不会来,毕竟没有领导在。
可当她正准备回宿舍写寒假作业时,春好目光一扫,看见了从校门走过来的宋苑,以及,她身边的秦在水。
春好身体怔住,她目光不受控制地停下,钉在他身上。
秦在水穿着一件很普通的薄款风衣,里头是纯黑色的西装和绀蓝色领带,像是刚参加完什么重要活动。今天气温并不高,但他看起来好像也不怕冷。
宋苑也穿着风格类似的大衣,优雅娉婷地站在他身边,看起来很是般配。
春好已经做不出什么多余的表情了。她心里简直和过山车一样,脸色估计也很难看。
秦在水见她一动不动,提起脚步过来,他温和一笑:“座位在哪儿?我去给你开家长会。”
第8章 春起“答应你的事,不会不记得。”……
[江水摇晃,他明明在和别人说话,牵动的却是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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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位在哪儿?我去给你开家长会。”
春好仍旧没动。
秦在水也看着她,她五官没变,人倒是长高不少,像是哪变了,又像是没变。但看见他来,她似乎很沉重。
小孩子长大了,不爱见他了么。
他对一旁的宋苑说:“宋老师,你先去找你的学生吧。”
宋苑微笑:“好的秦教授。那一会儿家长会结束我们再一起走。”
秦在水点了下头。
宋苑离开。他目光再度落下:“座位?”
春好心里乱七八糟,抿唇:“第四组,第三排靠窗。”
秦在水微笑了一道:“怎么现在越长大越爱发呆了?”
他越过她往教室门口走,班主任见到他,迎上来:“秦教授是吧?早知道您要来。幸会幸会。”
春好也跟着他又走回班级门口。
她目光仍盯着他,看见他修剪整齐的头发、挺拔有力的后背,她有些移不开目光。
班主任说:“春好这孩子什么都好,就两点,一个数学基础不行,一个是上课总爱自己在下面学。自学哪有听老师讲效率高啊,秦教授您可得好好说说她。”
闻言,秦在水侧头瞅了春好一眼,他眼神清黑而探寻,春好双肩一缩,心虚地不敢和他对视。
他转回目光看班主任:“您费心了。回头我说说她。”
黄诗吟安置好她妈妈,从教室里出来,看见春好,她眼睛一亮:“春好,我们去操场上玩吧?”
她扑过去抱住她胳膊,这才看见秦在水,好奇:“咦,这是你爸?还是你哥?好帅。”
“……”春好手下使劲掐了她一把。
黄诗吟吃痛,“啊!你捏我干嘛?”
春好拉着她,看向秦在水:“那个,你开家长会吧。我们去操场了。”
秦在水颔首:“去吧。”
春好拽着满脸好奇的黄诗吟离开。
身后,班主任给秦在水指了座位:“秦教授您坐那,春好的位子。”
“多谢。”秦在水进去了。
学校操场上散落了不少学生,球场跑道草坪都有人。冬风杂乱,树木稀稀朗朗。这是寒假前最后的热闹。
黄诗吟被她拉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好你跑慢点儿。”
春好这才停下。
黄诗吟喘口气:“所以他到底是你的谁?”
她恍然大悟,“不会就是你天天盼着给你寄信的那个人吧?”
春好轻轻“嗯”了一声。
黄诗吟钦佩她的毅力。自从上次生理期后,两人逐渐亲近,她在班上没什么朋友,很多同学不喜欢她尖细的娃娃音,总爱在背后说她装可爱,是策巴子*;而春好风评也没好哪去,她性格古怪,又是贫困山区来的,但碍于成绩好,没人敢给她难堪。
可就这样一个总留着短发的细瘦姑娘,无论刮风下雨下刀子,她每天雷打不动,一定会去传达室转一圈,只为找一个人的信。
“望眼欲穿啊好好。”黄诗吟挽着她胳膊,“你现在要说他是你救命恩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