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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第三次。”

“沈家与时家世代相交,十岁那年,你就在封陵刺史府的后花园……”

记忆中模糊的画面渐渐清晰。粉雕玉琢的孩童,腮帮子鼓鼓地塞满糕点,馅料蹭脏了他的狐裘。

“弄丢了这个说要等你回来取狐裘的小公子。”

沈清让怔在原地。

封陵刺史府的后花园?

他脑海中忽然闪过零星的画面。

十岁的秋日,刺史府寿宴。他嫌前厅吵闹,独自溜到后院,却撞见一个偷吃寿桃的小公子。

桃汁沾了对方满手,还蹭脏了他的狐裘。

他记得自己随口应了一句,却因父亲临时调令,当夜便随军离开了封陵。

“……那又如何?”沈清让嗓音发紧,“孩童戏言,也值得记到如今?”

“戏言?”

沈长云突然抬手,温热的掌心按住时岁的后脑勺,将人牢牢捂在自己颈窝处。这个姿势既能隔绝声音,又能让时岁听到他平稳的心跳。

“岁岁有心疾。”他声音压得极低,每个字却重若千钧,“你方才那些话,字字都是在往他心口捅刀子。”

“当年封陵城破,三万七千条人命,包括时刺史夫妇。”沈长云的手无意识收紧了力道,时岁在他怀里轻轻颤了一下,“岁岁被藏在密室里,听着叛军凌虐他阿姐的尸身,听着那些畜生……”

他深吸一口气。

“我再说一遍,给他道歉。”

沈清让的目光落在时岁被按在沈长云颈间的侧脸上。那人睫毛湿漉漉的,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我不知道。”沈清让嗓音干涩。

沈长云冷笑一声:“你当然不知道。”

沈清让沉默片刻,忽然蹲下身,朝沈长云伸出手。

见对方蹙眉,他别过脸去,声音低得几不可闻:“我……想抱抱他。”

沈长云轻笑一声,松开了按在时岁后脑的手:“岁岁。”指尖轻轻梳理着怀中人凌乱的发丝,“你想让他抱吗?”

“不要。”时岁闷声道,脸仍埋在沈长云颈间,“我才不要……”

沈长云抬眸:“听到了?”

“现在,出去找人送安神药来。”顿了顿,语气加重,“记住,你现在用的是我的身体,别让任何人进来。”

殿门开合的瞬间,隐约传来沈清让沙哑的应答。

“……知道了。”

殿门关上的瞬间,时岁紧绷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攥着沈长云衣襟的手指微微发抖。

沈长云轻叹一声:“别怕,我在这儿。”

时岁却突然抬头,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执拗:“你不许走。”

“我不走。”沈长云失笑,将人往怀里带了带,“倒是你……”指尖点了点他心口,“这里还疼吗?”

时岁抿唇不答,只是将脸埋进他颈窝,呼吸间全是熟悉的白芷香。

殿外,沈清让站在廊下。初夏的风带着花香拂过面颊,却吹不散心头那股莫名的窒闷。

原来他欠了时岁这么多。

三次失约,一场城破,还有那些……他根本不知道的痛楚。

“陛下?”

内侍小心翼翼的呼唤将他拉回现实。沈清让垂眸,忽然开口:“去取安神药来。”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再取蜜饯来。”

内侍一愣,却还是应是退下。

沈清让望着紧闭的殿门,眼前浮现出时岁苍白的脸色。

一刻钟后,沈清让端着药碗再次踏入殿门时。

时岁正慵懒地卧在软榻上,头枕着沈长云的腿。沈长云斜倚榻边,修长的手指穿梭在那如瀑的青丝间。

美人卧膝,青丝逶迤,如诗美景。 网?阯?F?a?b?u?Y?e????????????n?????????5?????ō??

沈长云刚要伸手接药,却见沈清让忽然蹲下身,径直将勺子递到了时岁唇边。

“喝药。”

声音硬邦邦的,像是裹着层冰。

时岁眉梢微挑,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沈长云的手指在时岁发间一顿。

“倒是殷勤。”他轻笑,指尖不着痕迹地划过时岁耳后敏感处,惹得怀中人轻轻一颤,“朕的皇后,何时轮到别人来喂药了?”

时岁下意识要躲,却被沈长云按住了肩膀。

“自己喝。”沈长云接过药碗,“还是说……”凤眸斜睨向蹲着的沈清让,“岁岁更想喝别人喂的?”

沈清让举着勺子的手僵在半空。

他本该冷笑一声甩袖就走,可目光却鬼使神差地落在时岁泛红的耳垂上。那里有一方小小的流苏耳饰,和自己这个躯体上的穿耳位置,一模一样。

“陛下既然要喂。”他突然将勺子往前送了送,几乎碰到时岁的唇,“就别光说不练。”

瓷勺被沈长云夺过。

“十七岁的我……”沈长云慢条斯理地舀起一勺药,在碗边缓缓刮过,“话怎么这么多?”

药汁递到时岁唇边时,沈长云俯身,抿去了勺沿的药渍。

“烫。”他低笑,“给你吹吹。”

沈清让抱臂而立,冷眼看着时岁乖巧地就着沈长云的手,一勺一勺咽下汤药。偶尔被药苦得皱眉,便会换来沈长云指尖的一粒蜜饯。

半个时辰后,安神药的效力终于显现。时岁蜷在床榻里沉沉睡去,呼吸渐渐平稳。

沈长云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向书案。沈清让无声跟上,看着对方熟练地执起朱笔,在奏折上勾画批注。那分明是自己的字迹,却多了几分凌厉的帝王气度。

“你……”沈清让喉结滚动,“真当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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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长云头也不抬,“托某个娇气包的福。”

沈清让嗤笑一声,目光扫过书案边那方特意添了软垫的座椅:“你倒是有耐心。”

沈长云笔尖微顿,抬眸看向沈清让,眼底闪过一丝玩味:“耐心?”

“你可知他为了让我坐上这个位置,手上沾了多少血?”

“洗耳恭听。”沈清让在一旁落座。

“一年前突厥犯边,我遇伏生死未卜。除夕当夜,他割腕自杀,若是我当时晚回来半刻钟,你此刻便可能见不到他了。”朱笔在指尖转了个圈,“我出征八个月,每日要抱着我留下的衣物入睡,睡觉都在喊我的名字。”

“你说我有耐心?”沈长云低笑,“是他太能折腾。”

“所以……”沈清让嗓音发紧,“你当皇帝是为了……”

“护着他。”沈长云接话,“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再不用……”

话音戛然而止。

床榻上的时岁突然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喊了声:“长云哥哥……”

沈长云凌厉的眉眼瞬间柔和,快步走回榻边,轻拍着哄道:“睡吧,我在这儿。”

沈清让突然蹙眉:“我记得,他年长你才对。”

“是啊。”沈长云低头吻在时岁眉心,“不过床笫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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