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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下金羽卫已整齐列队。
时岁眯起眼睛:“看来太子殿下是专程来解围的。箫启明这步棋,下得妙啊。”
“他料到太子会保他。”沈清让淡淡道。
“可惜保得了名声,保不了命。”时岁忽然转身,将沈清让抵在窗框上,“将军现在是不是该解释解释,方才太子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沈清让后背抵着窗棂,能清晰感觉到时岁身上传来的体温。
他微微偏头:“太学同窗而已。”
“同窗?”时岁轻笑,这两个字在他唇齿间转了两圈,“他看你的眼神,可不像普通同窗。”
沈清让不置可否。
时岁盯着他看了半晌,终究还是松开了手:“罢了。”
楼下突然传来清越的嗓音:“沈将军别来无恙。”
陈裕安不知何时已走到正下方,折扇轻摇间露出腕间狰狞疤痕。
他仰头望着纠缠的两人,笑意不达眼底:“时相爷好雅兴。”
时岁手中折扇突然飞出,堪堪擦过太子耳畔钉入身后立柱,精钢扇骨没入实木三寸。
“本相与将军……”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太子,指尖却摩挲着沈清让后腰,“在商议要事。”
时岁忽然轻笑:“殿下不如先去瞧瞧箫太傅的……身后事?”
沈清让反手扣住时岁命门,低喝:“够了!”
陈裕安却抚掌而笑:“早听闻丞相的圣上亲笔,今日得见,果然……”
他忽然看向沈清让:“比当年太学时,将军演示的还要精妙三分。”
空气骤然凝固。
时岁缓缓转头,眼底翻涌着沈清让从未见过的暗色:“你教过他习武?”
沈清让下颌绷紧。那年秋猎前夜,陈裕安确实缠着他学过几招防身术。
可这事若承认……
“看来将军与殿下……”时岁忽然温柔地抚上他颈侧,指尖按在命脉处,“是生死之交啊。”
楼下陈裕安突然咳嗽起来,苍白指尖攥住胸前衣料。
随行太医慌忙上前,却见一方素帕从他袖中飘落。
正是沈清让常用的云纹样式。
时岁瞳孔骤缩。
“七年前秋猎。”陈裕安喘息着将手帕收回袖中,仰头露出胜利者的微笑,“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沈清让只觉按在命门的手指骤然收紧。
时岁贴着他后背呢喃,声音却冷得像淬了冰:“将军猜猜,我现在是先撕了太子的嘴,还是先……”
“丞相。”
话未说完,便被陈裕安温声打断。
他上前半步,目光死死锁住时岁扣在沈清让后颈的手:“何必动怒?”
沈清让趁机挣脱,却被时岁一把拽回按在怀中。
众目睽睽之下,他突然扯下沈清让腰间玉佩。
“看清楚了?”
时岁两指间夹着时家嫡传玉,对着太子勾起唇角,另一只手却强势地扣住沈清让后腰。
“我的。”
沈清让耳尖通红,却未推开。他比谁都清楚,此刻暴怒的时岁远比太子危险百倍。
第32章
沈清让能清晰感受到时岁指尖传来的寒意, 那力道仿佛下一瞬就要捏碎他的颈骨。
他不动声色地绷紧肌肉,随时准备反击,却在抬眸的刹那,撞进时岁眼底一片暴戾的猩红。
“时相这是要当着金羽卫的面……”陈裕安轻咳着上前, 苍白的指节搭上腰间青龙玉佩, “弑君?”
话音方落, 时岁突然低笑出声。
那笑声沈清让可太熟悉了。
前两次时岁情绪失控, 便是这样的笑。
“殿下说笑了。”时岁指尖一翻,玉佩挂回沈清让腰间, “本相只是提醒将军……”
沈清让突然反手扣住时岁手腕,在对方错愕的瞬间猛地将人抵上圆柱。
他贴着时岁耳畔低语:“适可而止。”
两人呼吸交错,时岁忽然发现沈清让袖中暗藏着一柄薄刃,正抵在自己心口。
他眼底的暴怒忽然化作玩味:“将军这是要……以下犯上?”
“下官只是……”沈清让余光瞥见陈裕安骤然阴沉的脸色, 刀刃又逼近半分, “教丞相什么叫分寸。”
若是他不先动手,便是给了陈裕安发难的机会。
时岁如今情绪不稳,沈清让就算解释了他也不会听。
庭中金羽卫的刀已悄然出鞘三寸。
陈裕安剧烈咳嗽起来,染血的帕子飘落在地。
太医慌忙上前,却被他抬手制止:“无妨。”
陈裕安边弯腰拾起帕子,边开口道:“若是丞相因为一方帕子动怒,便是小题大做了。”他忽然抬眸, 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恶意, “当年沈将军与孤交换的信物,可不止这方帕子。”
时岁的轻笑让在场之人毛骨悚然。
“看来将军与殿下……”他温柔地抚上沈清让执刀的手, 引导着刀刃划开自己衣襟,“是情谊匪浅啊?”
血珠顺着精壮胸膛滚落,沈清让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颤。
这个陈裕安!
他与他哪来的什么信物?
太学时期, 陈裕安经常丢三落四,沈清让不过随手借过几次!
何来的互赠!
“丞相何必明知故问?”陈裕安轻笑,“当年将军为护我周全……可是连命都差点搭上。”
沈清让突然收刀入袖,却在转身刹那被时岁攥住腕骨。
时岁的指节不知何时已抵在他喉间,那人贴着他后背轻笑:“将军以为……”指尖缓缓下移,最终在衣襟处停下,“我会让你走到他身边?”
陈裕安抬步上前,却在第三步时猛地僵住。
不知何时,檐下阴影处已无声无息架起十二张劲弩,箭簇全数瞄准他心口。
“本相最近新得了件有趣玩意儿。”时岁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沈清让颈侧。
随着话音落下,传令兵冲进酒楼。
“箫太傅府上搜出南疆密信!”
时岁揽着沈清让跃上飞檐:“殿下现在该操心的是……”
他甩出袖中密函正正钉在太子脚下:“怎么跟陛下解释,您恩师的通敌罪证?”
沈清让在时岁怀中回头,正对上陈裕安拾起密函的阴冷眼神。
太子用口型对他比了句话,惊得他险些跌落房檐。
“你逃不掉。”
时岁突然捏住他下巴转回来:“还有心思眉目传情?”
他带着人落在相府后院,手掌重重按在沈清让后腰:“不如想想怎么解释。”
“我……”
话未出口便被堵在唇齿间,时岁咬破他下唇的血腥气在口腔蔓延。
沈清让攥紧的拳头终是缓缓松开,任由那人在他唇上撕咬出伤痕。
时岁在血腥味中恍惚地想,他终究是错了。
即便强求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