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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打扰了宋枝鸾,也是快速端着托盘离开。
一进来,谢预劲还坐在方才针灸的椅子上,门窗打开,连宅内冬雀叽叽喳喳的声音都听得清楚。
宋枝鸾推门进来了。
也许是那条手钏多少给了他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谢预劲终是没忍住问:“皇上选的婚期,什么时候?”
宋枝鸾听他话里带了‘皇上’,心不由得一紧:“明年春末。”
谢预劲低下头。
春末,很快了,只有不到四个月的时间。
宋枝鸾上前一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前些天。”
她正欲说些什么,就有人在外禀报:“皇上,谢老将军来了,说是有要事。”
宋枝鸾的话被打断,沉默了会儿,道:“等我回来。”
谢预劲面色平静:“好。”
她出门,谢思原就站在庭院中间,见宋枝鸾往书房去,他也跟着过去,进书房后,侍卫将门关上。
宋枝鸾道:“什么事这么急,安勃斤来了?”
她想他们应该不会来才对。
“不,是乾朝的顾聿赫三日前声称要‘匡扶正统’,带着宋怀章,一路打去帝京了!”
宋枝鸾神色还算镇定:“南照那里呢?”
“微臣以为,南照或许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所以才来向陛下确定联姻之事,若陛下当时拒绝,只怕两朝就要联手了,所以这次乾朝作乱,南照没有动静。但现在帝京里,只
有三大营还里有几十万人手,军报加急到微臣手上,又过去几天,不知情形如何。”
这还不是最坏的情况。
宋枝鸾点头,“把玉奴,元禾他们叫来。”
如今西夷也就一个安勃斤上蹿下跳,尽快收拾了他,就可回朝。
“是,皇上。”
……
这一议事就议到了深夜,玉奴带着人回军营,做了突袭准备,安勃斤没来氏略城,就证明他看出了些什么,那么大战一触即发,即使是在庆功会上,也有将士随时警备,以防声东击西。
宋枝鸾回到谢预劲的房里,许是低头看舆图看久了,猛地看到这么多灯亮起,还有些不大适应,稍微阖了下,她却发现房里空无一人。
她眼皮一震,看向门外侍卫:“谢预劲去哪了?”
“将军?将军没出来,应该就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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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鸾想到他那晚上那么决绝的一心求死,心凉了一半。
又离开了吗。
就在她要派人去找的时候,里间传来一道起身的动静,那位置像是在她的床榻上。
宋枝鸾一顿,快步走进去。
在看到谢预劲坐在她的床上,腰上系着她的玉佩时,宋枝鸾的心方才缓缓落地,发觉自己后背出了汗。
“我还以为你走了。”
谢预劲似愣了一下,微微扯起唇角:“你想我走了吗?”
“怎么会,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宋枝鸾道:“找你的那段时间,我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谢预劲站起来,循着她的声音,拥她入怀,将她束发的簪子取下,放在案上。
“对不起。”
宋枝鸾抓紧他后背的衣裳。
“方才有事,现在处理好了,今天下午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好像知道,为什么谢预劲这些天看起来神不守舍,总用一种像是随时会被她弃下的表情看着她。
谢预劲抚着她发的手停下,捧着她的下巴。
“和南照的这桩婚事谈不成的,只是权宜之计,我也不会去联姻,”宋枝鸾道:“你可以当这门婚事是假的,不用放在心上。”
谢预劲低头,轻碰了下她的耳廓,还有些状况之外道:“假……的?”
宋枝鸾把前因后果说完,再抬头,就看到谢预劲呼吸急促的连脖颈都红了,拥她的力道重的像一块巨石压过来,她的心脏和他的紧贴着,彼此的心跳声混在一起,震耳欲聋。
“我会当真的。”他贴着她的耳根,声音嘶哑。
宋枝鸾由他抱着,“就怕你不当真。”
谢预劲闻言抱的更紧了,心脏酸胀又被她搅动的暖热,眼眶逐渐有了水光。
“宋枝鸾。”
“嗯?”
“宋枝鸾……”
“嗯。”
他说不出任何一句完整的话。
高兴的恨不得死在这一刻。
-
安尔日死去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安逻盛耳朵里。
王帐内外歌舞喧天,因远离人烟,今夜势必是极为荒唐的一日,罗如云小心地将自己裹在纱布里,光是去主屋的路上,耳边就不时传来男欢女爱的声音,偶尔不慎闯进她视野里,罗如云都会吓一跳。
她是偷偷出来的。
罗文仲叮嘱她今夜一定要待在自己的屋里。
但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这些天罗如云已经摸清了,安逻盛每逢节日,都会宠幸一个新姬妾,似乎是条惯例,今日不是过节胜似过节,他很可能会选个人来侍寝。
小心进了主屋,罗如云将男人的寝衣放进浴室,放时忍不住多摸了摸那丝绸的质地,金线银线在上头似乎都算不上贵重了。
她把兜着脸的纱衣解开几粒扣子,半挂在身上,露出大片肌肤和少女姣好细嫩的身段,听到门外安逻盛的声音,罗如云将领口扯的更低,弯着腰舀水,水雾氤氲间,有几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
“嘭”的一声,门被推开。
罗如云紧张的手发抖,对着安逻盛盈盈一拜。
她能感觉到安逻盛的视线放肆的在她身上打量,过了一会儿,男人对着她道:“出去。”
罗如云大感意外,她仰起头,露出一段泛着粉的颈子,夷语发声粗,她说起来却带了几分柔媚,可见是专门练过的:“王上,奴仰慕王上许久,今夜……想伺候王上。”
安逻盛在她说话时,已经**地进了池子,结实的肩背像野牛一般强壮,浑身散发着强烈的雄性气息。
他双臂展开,语气嘲弄:“你不是和烟的婢女吗?”
“和烟不喜欢和其他人一起侍寝,你不知道?”
罗如云本想着要不要也脱了,可听到这话,忽然浑身一僵,见了鬼似的匆忙往里榻看去。
她看到了账外垂着一条欺霜赛雪的玉臂,指尖薄粉,她前日刚给这手的主人修过指甲。
“王……王后。”
罗如云自家里被降罪之后,还从未受过这样的惊吓,哆嗦着跪下。
可朝阳公主还生着病,怎么会在这里!
安逻盛道:“滚出去。”
罗如云忙送不迭地出去,关门时因为太快还震了好大一声响。
她离开后很久,宋和烟才轻轻咳了一声。
安逻盛将她抱起来,手贴着她微烫的皮肤,在这冰冷的冬日,她像一块暖玉,柔弱细腻,让他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