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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变成瘸子了。

看着排起长队的百姓,宋怀章有些疯魔地想,即使他现在回去向宋枝鸾认错,也不会过的比现在更差了吧。

很快就要轮到他们。

宋怀章忽的醒悟,不,不行,回去他会死。

宋枝鸾真的会杀了他。

心里有个声音叫他赶快逃,但宋怀章的双腿像被钉在了原地,在这群贱民手里他尚且跑不掉,何况是在这些士兵面前。

在山里待的太久,他都忘了到处都是他的通缉令。

但就在这个时候,从城内走出来一个戴着斗笠的青年,宋怀章阴翳地看了一眼,心脏顿时跳到嗓子眼。

是秦行之!

与此同时,秦行之也看见了他。

他一开始有些愕然,但很快默不作声的走近。

这群乞丐看他走近,纷纷低着头避让,可青年站在了他们面前,拦下了他们去城里的路。

老乞丐腆着脸:“公子,有什么事情么?”

宋怀章神情激动,过于急促的呼吸让他被勒着的脖子发痒,他用力挠着,语速飞快道:“这是我朋友,我朋友来了,他来了。”

老乞丐看看宋怀章,再看向秦行之时像看见了一块大肥肉,“这么说,你就是他口中那个会出很多钱赎买他的朋友了?”

秦行之暗暗握紧刀,“多少钱?”

“一百两就给你,怎么样?”

“好。”

宋怀章闻言大喜,迫不及待去解脖子上的绳,秦行之先他一步,一刀将绳砍断,对乞丐们道:“你们随我去取吧。”

众人欢呼雀跃,忙送不迭跟着他离开。

半刻钟后,宋怀章坐上了马车。

秦行之跪下道:“殿下恕罪,微臣来迟了。”

宋怀章已经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衣裳,那是秦行之的,两人身材差不多,但也许是秦行之一路走来都是靠着在山里杀些野物换取盘缠,衣裳上有被兽血泡过的味道,他有些不满,但眼下情况特殊,容不得他发作。

“这么些日才找到孤,你到底在干什么?今日险些让孤落在宋枝鸾手里。”

秦行之呼吸微顿,“是微臣的错。”

“罢了,现在不与你计较,我们要赶去西州,你们秦家祖地,你可已与他们接应好了?”

“嗯,但宋枝鸾派了元禾前去镇压,现在不知情况如何。”

这么说,现在过去很可能会在路上就遇到她的人。

宋怀章本以为终于要有落脚之处了,没曾想宋枝鸾竟做的这么狠,只要是他的人,悉数抄家流放。秦家早已接到消息,举族反抗,就是不知能撑到几时?

“容孤再想想,”他道:“孤肚子饿了,先找个地方吃饭。”

秦行之点头,想要站起,宋怀章却道:“孤先离开,你留下。”

面对青年投来的视线,宋怀章阴沉道:“那群贱民,趁孤落魄糟践孤,弄瘸了孤的腿,光是打晕,可难解孤心头之恨。”

“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秦行之沉默片刻,眼神变得死寂。

和兄长不同,他原就是为天家染血的刀,排除异己,做些见不得光的事,在宋枝鸾的身边待了几月,是他手上最干净的时候。

如今只是重新回到原点。

没什么不同的。

他道:“是。”

-

寮房外的天已经黑下来,半开的窗外泄出些烛光,照在院子前的小石粒上。

玉奴推门进来,就看到宋枝鸾正趴在桌上,手指一圈圈转着茶杯盖子。

“陛下。”

宋枝鸾嗯了一声,手指停了停,随即把盖子放在一边,把茶杯和茶壶拿来。

玉奴见状,上前把宋枝鸾对面放着的舆图收好,偏头问道:“今日晚膳,陛下想吃些什么?”

宋枝鸾给自己一连添了两杯茶,才揉着额头道:“随便什么都行。”

“好……”

过了一会儿,宋枝鸾又道:“派几个人找到谢预劲,跟着他。”

语气停顿两秒,她继续:“不要被他发现了。”

白日里谢预劲从宋枝鸾这里离开,虽然说不上吵架,但隐隐有了从前相处的模样,她有种预感,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会越来越过界。

该做点什么了。 W?a?n?g?阯?F?a?布?页?í???????e?n???????????????????

玉奴点头,派了人去。

等宋枝鸾用完晚膳,一名侍卫前来,对玉奴耳语了一番。

玉奴让人出去,自己走到宋枝鸾面前:“陛下,谢将军在现在在酒馆里,喝醉了,可要派人把他带回来?”

宋枝鸾本来打算沐浴了,没吭声,过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提了一盏灯,慢道:“你和我一起去吧。”

酒馆内。

雅座分隔了小间,窗棂用的木头带着一股竹子的清香,谢预劲仰躺在座椅上,双眼勉强睁开,眼中模糊之际,看到宋枝鸾在他面前坐下。

她竟会主动来找他。

谢预劲这时已经忘了为何会来这里喝闷酒,应该是和宋枝鸾发生了一些不大愉快的事。

但宋枝鸾来找他,他现在很高兴。

宋枝鸾先看了一眼桌面上七倒八歪的酒壶,然后抬头和他的视线对上。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酒馆里人声鼎沸,脚步声纷乱,谢预劲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他从她的脸看到她的手。

他抬起手,想握一握她的手。

想她的手捧着他的脸,之前她就是这么哄他。

主动来找他,这次又想骗他做什么,为什么不把手放上来?

像南征临行前那样,亲一下他更好。

但宋枝鸾避开了他的手,用一种他无法形容的,让他觉得脊背发寒的眼神看他,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

“你说的对,不喜欢你,为什么不推开你呢?”

谢预劲一顿,缓慢抬起头来。

也是奇怪,这个时候他什么都想起来了,像是遇到某种未知的恐慌,身体自我保护的本能,这句话他曾对她说过,是在客栈里欢好的时候,宋枝鸾这个时候提起是什么意思?

他思绪乱的像拧在一起的麻绳,动了动唇,哑声道:

“你生我气了?”

“别生我气,我愿意当男宠。”

宋枝鸾却看着他站了起来,背过身去,语气听不出什么异常的情绪,很平静:“我们这段关系继续下去,只会更加纠缠不清,对我们两个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她如今只是来看看人,谢预劲反应就这样大,等她日后有了皇夫,他忍得住不与他作对?

以他的身份要是闹起来,她的前朝和后宫都会不得安宁。

不如及时止损,早些将关系理分明。

谢预劲觉得心脏仿佛被撕裂成两半,他压着心口愣了许久,方才站起来,朝宋枝鸾走去。

到她身边了,谢预劲想伸手抱她,这次宋枝鸾没有动,可在他即将碰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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