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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个姜朝,两国京师虽隔得远,但东边还有一部分接壤。
邱止看他一眼,衣上的鹤纹让他看起来有些仙风道骨,“我们这次是客,并非来翻旧账的,何况在背地里议人是非并非君子所为,日后别再让本官听到这话。”
侍卫低头:“是。”
……
姜朝的登基大典遵循周制,先由宣读遗诏开始,出庙祭先祖告天,太乐署行乐舞开道,君主着衮冕乘舆,由金吾卫护送至初元殿。
邱止等人被安排到了两侧观礼,但仍旧隔得远,看不清容貌。
离的最近的一次是宋枝鸾从舆轿下来,站去殿前,北拜过后,身边的白衣青年为其授玺。
邱止终于在她举玺于顶之时看清了。
姜朝女帝比画像中还要年轻,看模样不过是个及笄年岁的少女,身量纤细,雪肤红唇,嘴边挑了一抹笑。看起来极为朝气蓬勃,见之忘俗。没有半点因纵情声色而留下的萎靡痕迹。
他随着百官跪下,高呼“万岁。”
……
初元殿摆了编钟,百官依次列席。
邱止入座时又与朱衍撞上,两人客套了小半刻钟,方才因宋枝鸾入殿打住。
宴席开始后,邱止正了正衣襟,抢先一步上去道:“陛下,微臣是南照国礼部尚书邱止,特备了些礼,来贺陛下登基之喜。”
稚奴正在给宋枝鸾倒酒,闻言,她把杯子收回,笑道:“有劳邱尚书千里迢迢而来,朕近来也得了些好东西,不如邱尚书带回去,替朕谢过南照国君。”
“是,谢过陛下。”邱止得体地报以微笑。
他走回座位坐下,下一刻,朱衍就站了起来,笑呵呵的走上殿。
邱止借着这个时机,抬头打量坐在宋枝鸾身边的两个人。
一个是方才授玺的白衣青年,一般能有此待遇的都是一国丞相,那大概就是前任丞相之子,许尧臣了。
另一侧坐的是他们的老熟人,早前天下未定,谢预劲手上不知染了多少他们将士的血,若非因为有他,只怕宋定沅也拿不住这片沃土。
御座旁边这两座都是年少成名的将相之才,御座之上的宋枝鸾也极为年轻。
三个人加起来还没他的岁数大,竟就撑起姜朝这片天了。
邱止兀自摇头苦笑,“真是……”
朱衍说完,坐下,就转头要与邱止对酌,邱止谦逊的喝完一杯,颇有风度的喝了个干净,道:“邱某先干了,朱兄请随意。”
……
散宴之后,宋枝鸾让人在太液池边设了小座,准备在这召见两国使臣。
许尧臣走在她的仪仗之后,不着痕迹地往右侧投去一眼,仪态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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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召见使臣,似乎只叫了我,没有叫将军一同前去?”
他的话让谢预劲扯了扯唇角,语气微哂,“陛下未开口,许相倒先说话了,凭的是什么身份?”
许尧臣微微一笑,走上前去。
太液池旁的凉亭内,宫女提起拖曳至台阶的裙摆,安放在一旁。
宋枝鸾摆袖坐下,托起腮,望着池中晚景的双眸比冕旒上的玉珠还要清透:“原先朕还以为,指不定这次可以见见乾朝的那位姓顾的摄政王,当公主的这些年,朕听过不少他的事迹。”
许尧臣第二个进的亭,含笑接道:“陛下迟早会见到的,顾聿赫不会那么轻易离开乾朝,如今乾朝国君已经长大,他若离的久了,风筝线收不回,可就断了。”
“当初父皇立朕做太女,想必也有这一层的考量?乾朝已经是个前车之鉴,若非赵明嘉是个不问
政事的,只怕如今乾朝都改姓了。”
“是,”许尧臣正欲坐下,余光瞥见一道紫色,停下动作道:“不知谢将军也来了,适才陛下与我说话,未曾注意,还望见谅。”
宋枝鸾这才注意到谢预劲。
谢预劲弯了下眼,“许相年纪见长,行事却越来越疏忽了,日后还怎么辅佐陛下?”
许尧臣笑容凝固。
宋枝鸾有些想帮许尧臣反驳回去,论起年龄来,许尧臣是要年长他们几岁,可也算不上年纪大。
可这时候越解释,反而像是一种强调。
怎么说都不大好。
于是她看了一眼谢预劲,示意他闭嘴,然后朝宫女道:“给谢将军也添座,上茶。”
“是,陛下。”
按照初元殿的座位,宋枝鸾坐在最中,谢预劲和许尧臣一左一右坐着。
宫女端来茶水,倾倒进茶杯里。
宋枝鸾看着水中茶叶,道:“这茶是前些日荆州太守献上来的,初喝有些涩,可能有些喝不惯,但后劲香,你们尝尝,若喝不下,朕再命人重新煮一炉来。”
许尧臣道:“陛下,微臣这些天日日与陛下待在养心殿,这茶已不知喝了几壶,哪来的喝不惯?倒是谢将军,上次进宫,似乎也没坐上一坐,这似乎是第一次喝?”
“是吗?朕都有些忙昏了头了,”宋枝鸾捧起茶,轻吹了吹,不甚在意道:“那谢将军尝尝?”
谢预劲眼皮下略有些阴翳,握住茶杯一饮而尽。
许尧臣也慢慢喝了一口。
宋枝鸾接回刚才的话,“不过,相比起乾朝,南照国的情况还要更复杂。”
“南照国建国最早,子息也盛,近年来皇帝有了老态,但太子的人选迟迟没有定下,各个皇子之间内斗的厉害,朝中党派林立。”
宋枝鸾对许尧臣的话表示赞同,点着头道:“也不知来的这个邱止,是哪一派的?”
谢预劲很少见到宋枝鸾这样正经的一面。
说话没有懒洋洋的拖腔带调,字正腔圆。
但她露出这种神态都会忘我,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件事。
饭忘吃,水忘喝,汗也忘了擦。
前世酷夏,他会让小厨房给她准备降温的东西,用冰水浸凉的瓜果,去热的食材,经年累月,还给她养成了吃冰酪的习惯。
也许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他与她的纠缠远比想象中要深。
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怎么可能?
宋枝鸾手指轻叩着桌面,正在思索,忽的皮肤上流淌过一阵凉气。
低头,却是一碗冰酪。
她有些意外,准备地看向谢预劲,挑眉道:“哪弄来的?”
谢预劲用手量了量碗上传来的冰度,注视着她的眼睛:“陛下喜冷,微臣提前让御膳房为做的。”
大热的天,热气重,登基是个体力活,宋枝鸾早有些热,只是还有正事,忙起来就顾不得了,眼前有新鲜的,她也没拒绝,拿起勺子挖了一口,送进嘴里。
“好吃吗?”
宋枝鸾点头。
谢预劲继续道:“陛下从前说这样的做法甜,微臣便让他们少放了糖。”
“怪不得,这一碗刚刚好。”
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