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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光明的参与朝政,立宋枝鸾的事是宋定沅一手安排,等大臣们知道,圣旨已下。

朝中沸反盈天,今日宋枝鸾第一次早朝,便有大半人告假不来。

高公公搀扶着宋定沅来到龙椅,等他坐下,他即刻退去了底下:“上朝!”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女千岁千岁千千岁。”

高座之上,宋枝鸾距万人之巅只有一步,她望着跪伏的人群,不知在想什么。

宋定沅环视一圈,面色沉冷:“朕咳疾未愈,都来早朝,这些人倒是娇贵,小小头疼脑热就卧榻不起。”

许相上前:“皇上请息怒。臣有事启奏。”

“何事?”

“回皇上,迁都一事,劳民伤财,如今大战在即,微臣以为,应当暂且搁置,从中调拨军饷,等得胜之后再行修缮也不迟。”

宋定沅稍作思索,便道:“准。”

许相奏完,又有一名官员上前,议的是公文积压未曾下放之事,半刻钟内,殿内脚步声不断,宋定沅照例处置了几人,沉顿一会儿,问:“还有谁有事启奏?”

宋枝鸾坐在侧位,手上正在看着一份文书,朝堂之事她的确有许多要学的地方,抵颚低眼的看,竟有几分沉稳。早朝快要结束时,从金銮殿外进来一名气喘吁吁的将军,身上甲胄崩坏,“微臣李末见过皇上,皇上,西南急报,臣请上奏!”

“说。”

那名将军将手上文书交给高公公,高公公呈给宋定沅。

宋定沅接过急报,看清上面的内容,面色微变。

李将军道:“臣等奉命前去平叛,途径距临安郡一千里外的沧水郡遭遇埋伏,军中无船,逆贼不知从哪弄到了数十艘大船,组成舰队,纵然发现的早,可也折损上万,如今战况胶着,谢将军身负重伤,危在旦夕……臣特请皇上派兵前去支援。”

宋枝鸾微微一怔。

眼前忽地闪过谢预劲腰上的伤口。

殿内的人说完,一时无比静默。

只因他口中的“军中无船”。

建国之初,北朝余孽所建乾朝欲吞并姜朝,姜朝与遂与南地和谈借兵,姜朝因领地多在陆上,便自废水师,以表永不南攻之心。

当年这条和约令得许多人不满,但好歹解了燃眉之急,如今被这位将军一提,又使众人想起了这段往事。

临州郡旁确有秦河,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内,这样规模的舰队,在水边埋伏数日,竟无人来报!

恐怕是早就与当地官员沆瀣一气。

许相迈步上前:“陛下,当务之急不是查这些船的出处,而是如何应对,初战不捷,但优势尚在,只需稳住局势便可,怀安郡囤兵不过二十余万,如今招募兵马镇压,依旧来得及。”

龙椅上传来一声长叹。

“那么派谁去好?宋亮虽做错了事,可终究是朕唯一的弟弟,再者,是宋缜被人毒杀在前,朕实在不忍取他性命。”

宋定沅沉思片刻,忽然转头:

“灵淮。”

目光尽数聚集在宋枝鸾身上,她站起,“父皇。”

宋定沅道:“朕派你去,如何?”

满座哗然。

“你皇叔走入歧途,你代朕前去游说,若他投降,那再好不过,朕会开恩,饶他一条性命。若是他冥顽不灵,你再与他开战,但莫要伤其性命,押送他回京。”

宋枝鸾还未答。

台下许尧臣便站不稳了,如今局势反败为胜已经艰难,何况不能伤宋亮性命!作战瞻头顾尾,那简直是去送死!

他站直身体,迈了两步,想要说话却被许相死死拉住。后者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许尧臣挣脱他的手,急步站去殿内:“皇上,殿下初理政务,朝中尚有许多……”

宋枝鸾道:“父皇想要儿臣何时南下?”

许尧臣声音戛然而止,双手几乎将笏板捏碎。

宋定沅看着她:“你愿意领旨前去?”

“是,儿臣愿意。”

宋枝鸾看着龙椅上的人,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不情不愿的意思。

心里却有些恍然。

南下之事推辞了,那些本就对她不服之人更有托辞,她将难以服众。不推辞,如今局势不明,要赢也困难,赢了,功记不在她监军,输了,不少人就能如愿。

去与不去,似乎于她而言都是一场败仗。

宋枝鸾明眸一眨不眨,“父皇考虑的如何?”

做这么个局,是看出什么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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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父皇。

宋定沅在宋枝鸾答应之后,陷入了一段不算短的沉默,一双眼沉而泛着微冷,再听这句,他才宽慰笑道:“你能有这样的决心,朕心甚慰,平叛军还在等候援军,出发的日子越早越好……朕看,不如就明日。”

宋枝鸾点头,“儿臣接旨。”

“那么,”宋定沅再度环视四周,“谁愿意随灵淮公主平叛?”

鸦雀无声。

有几名出身谢家的将领看向宋枝鸾,却被后者一个轻飘飘的眼神驳回。

许尧臣再次上前:“皇上,元将军长于西南,熟悉地势,微臣以为,此战元将军可平。”

被提到的元将军踱步而出,声音豪迈,“回皇上,微臣愿随殿下出征,扫平叛乱,擒逆贼回京!”

宋定沅的视线从许尧臣身上移到许相,思量后道:“准,朕命你立即调拨三十万将士南下平乱,明日启程。”

高公公适时道:“退朝!”

众臣告退。

送走宋定沅与宋枝鸾之后,元禾将军成为目光焦点。

得了同僚几句闲话奉承,元将军正欲去寻许尧臣,却在拐角处撞见高起贤。

高起贤做了个手势,微笑道:“元将军,皇上有请。”

-

许相下了朝,来到东宫。在这之前,宋枝鸾一句“住惯了,不必重新修缮”,就推了搬去东宫一事。

因而这里仍住着宋怀章,只是去了匾,少了许多名贵之物,与普通宫室无二。

宋怀章已经换上了素衣,挽发的簪也成了木簪。

见着许清渠,他不似昨日口出恶言,但脸色也称不上客气,“许相。”

许相点头,道:“殿下一切可都收拾好了?若是底下人有怠慢不周之处,殿下定要同微臣说。”

“如今我哪担得起许相一句‘殿下’?”宋怀章终是没忍住:“许相的殿下另有其人吧。”

许相人至中年,头发却已经白了大半,闻言,他又像昨日一般,沉默许久。

就在宋怀章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就听到一句:

“殿下以为,皇上当真不清楚吗?”

宋怀章眯起眼,“什么意思?”

许相捋着胡须,将一把座椅扶起,虚虚靠着。

与他讲起那日宋怀章离开养心殿之后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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