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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不同你吵,这些天,本世子想清楚了一些事。”

他说完,玉奴没有任何反应。

“不是,你怎么不问问我想清楚了什么?”

玉奴看他:“什么?”

“我觉得,人生果然还是不能虚度,本世子还是决定投身军营,离开这块富贵闲人地,你觉得怎样?”

“世子出来没几年,就过够安宁日子了?”眼神坚毅的少女摸上自己的佩剑:“我记得世子从前对此向往的很。”

宋缜神色凝重了一些:“你要同我一起去吗?”

这个问题几乎不需要答案。

他心里清楚的很,玉奴将灵淮视作亲人,公主府里还有她的妹妹,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随他去的。

可若留在帝京,他也会自身难保,左右为难。

哪知玉奴根本没给他更多思虑的时间,道:“公主同意,我便去。”

宋缜有些意外,可想来也在情理之中。

灵淮不可能会让玉奴离开。

好不容易从尸山血海的战场里活下来,安安稳稳的度日,若非父亲向他坦白了他的谋算,他也不会让她涉险。

玉奴问:“你什么时候走?”

宋缜闭眼,半晌才低头道:“走,你们都不走,我还走个什么。”

感受到一道纳闷的目光,他笑了笑:“说着玩的,媳妇都没去,我赶着去送死做什么。”

宋缜有私心,将没去故意说成像“没娶”,在玉奴听来并不奇怪,她浑然不觉,随意道:“哪个女子会看上你。”

-

午间小睡会,下榻时日头晃眼,披着大氅已有些热,宋枝鸾睡的两颊泛红,起身去透透气,这时,谢预劲从门口走进来,一身的黑,连束发的玉巾都用的玄色。

这段时日谢预劲很少穿这样肃穆冷凝的颜色,宋枝鸾略感新奇,“谢将军,还不到时辰,你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

禁足这些月里,宋枝鸾如愿以偿,和谢预劲保持了一个不近,但也不会令他起疑的距离。

就像她知道他重生后,第一反应是杀了他。

他若是知道了,恐怕也会置她于死地。

谢预劲近些日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忙,在他给她上课时都会有消息来报。

他偶尔投过来的眼神,让宋枝鸾觉得他在透过她看向另一个人。

她猜的到。

有时宋枝鸾甚至会想,也许她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在谢预劲心里留不下任何东西。

他这不是在透过她的眼,想着以前的她吗?

这样的念头出现后,宋枝鸾渐渐喜欢观察他的神态,他的每一次凝视,都让她有些报复性的兴奋。

最后一丝,面对他时难以控制的挫败感都消散了。

宋枝鸾故意问:“老师总看着本公主做什么?”

谢预劲没有说话。

直到侍卫牵着一匹毛色雪白的马儿,从他身后出现。

“喜欢吗?”

宋枝鸾上前摸摸马儿的鬓毛,阳光照耀下,它的身上似乎镀了一层金,尾巴也是淡金色,模样很漂亮,但对于谢预劲来说,似乎有些花哨。

“这马配我的弓,倒是好看。”她没有推诿,这匹马一看就是良驹,比起父皇赏赐她的还要好上不少。

谢预劲道:“再有几日就是春狩,届时我会教殿下骑射。”

宋枝鸾没往他的位置看一眼,全部注意力都在马儿上,红唇微翘,“春狩啊,知道了。那这些日我们学什么?”

“休息。”

她顿了顿,回过头:“休息?”

谢预劲慢慢从宋枝鸾身上移开目光。

阳光灼热。

他的轮廓在光影里有些模糊,看得不太真切。

“等春狩结束,微臣会再为殿下寻一位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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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躯壳“微臣已有妻。”

晴空之下,宋枝鸾耳坠轻晃,点点珠光像也在随着主人迫不及待:“也好,本公主劳烦老师数月,心里早已过意不去,不得空是当然的,那就烦请老师替本公主另挑个好老师了。”

这一世她还没在他面前笑得这么开怀过。

谢预劲眼中无波无澜,眸底似有深绪掩去。

-

宋缜极不情愿的回府。

定南王府的牌匾在清辉月色下发散出捕兽夹一般冰冷的光,他每看一眼,就好似被蛰了一口。

招呼车夫在门后停下,贴身侍卫走进:“世子,下午有人送来了这个。”

他接过,本是随意一瞥,却在看到那物时如遭雷击。

那是一块瓶身上的瓷片。

光洁,色泽纯粹。

最为毛骨悚然的是,宋缜在过去一段时间,长久与这眼熟之物打交道。

宋缜迅速将这物包好。

“谁送来的?有谁看见?”

送瓷人的目的是什么。

太子?

不,不会,如果是太子已经发现了什么,绝不会傻到让他们知道。

那就是其他人。

宋缜的紧张让侍卫答的非常仔细:“回世子,是入夜时分一个孩子送来的,说在落霞阁前有个男人将东西给他,让他转交给王府,并用一锭金子做报酬。守门人见他掏出金子,信了一半,便收了下来。正巧听说世子回来,又让属下转送。”

男人。

“派人去查,不要声张。”

“是。”

宋缜无瑕去想这个人是谁,不论他是为何提醒他,目前而言,应当对他们没有敌意。

这东西出现在帝京,也许是……有人已经顺藤摸瓜,抓到了把柄。

他得立刻将这事告诉父亲。

书房里,定南王宋亮正在写着奏章,宋缜走进去关上门:“父亲,出事了。”

宋亮道:“又是哪里的账没结?”

见宋缜不开口,他恨铁不成钢道:“一回京就给老子惹麻烦,你莫不是揍了哪家的兔崽子摊上事了?”

这桩桩件件,倒也没冤枉宋缜,要是平时他安分守已却被翻了旧账,定要梗着脖子说道,此刻只是走到宋亮书案前,将手里的东西摆在桌上。

宋亮的资历比宋缜深上不少,宋缜能看懂的东西,他一眼就能分辨明白,狼毫笔在他手中折断,“哪个给你的?”

“不知道。”

“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那你还知道些什么?”

宋缜不愿意回家,就是不想挨骂,这样的正经事,宋亮也要对他说教几句。

“能将这东西搞到手,想必已是跟踪我们许久了,那群酒囊饭袋,竟一个都没发现!”

宋亮语罢,道:“你走吧,这块东西带出去,碾碎了丢进池子里。”

宋缜道:“父亲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拍案而起:“宋怀章以为灵淮公主要和谢预劲定亲就高枕无忧了?未免太过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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