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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处可见争强斗胜之人,一言不合便爆发冲突的戏码时时刻刻在上演,徐行沿路之间,看到一片狼藉,不由心道,这群大侠有没有侠德?不知道要打出去打,实在不行去青莲台里打么,这搞什么?

她的伤尚未好全,但服药疗养后,总比十日之前要好多了。青莲台曾倒塌的地方都已很快修缮得和从前别无二致,徐行踏进门时,瞥间一道身影匆匆离去,正是宗楚仁。这厮没注意到她的目光,笑得春光满面,一副有了目标的兴奋模样,实在伤眼。

对于徐行的不请自来,师墨已然习惯了,虽说面色依旧不好。他近日气色红润,周身灵气波动满溢,似是武道又有进益。他道:“徐小友又是为了何事?”

“是有正

事。不过说正事之前,总得先寒暄一下才礼貌吧。“徐行亲切道,“敢问令嫒死了没?”

“……”师墨险些绷不住神色,生硬道:“不劳徐小友费心了。小女已醒转,瘀血已祛,只是体内毒素未清,尚需泡半年药浴。”

“是吗?”徐行假笑道:“那可真是,太、好、啦!”

师墨再蠢此时也看得出了,两人说是旧识,不如说是宿敌,并且是很希望对方明日即刻暴毙的那种宿敌。只是他对这两人究竟有何矛盾并不了解,更无意图了解,毕竟两个女子之间的矛盾多半就是那些事,还能有什么?他道:“现在无心她生死一遭,有什么前尘往事都过去了,不必再挂怀了。小友说,不是么?快说正事吧。”

“好说。”徐行道,“十日之后,我与白玉掌教在半步峰一战,但有一位曾射穿过我掌心的弓手未曾找出,令我实在耿耿于怀啊。青莲台掌管纵横碑,是否有拱卫的职责?”

师墨道:“那是自然。徐小友是希望,那时师某带着府内之人前去替你防备?”

“能来多少,就来多少。”徐行道。

这对青莲台有利无害,反倒还助长声誉,师墨未考虑多久,便一口应下:“到时,不会有任何一柄箭出现在徐小友面前,这诚意可够?”

“够了。”徐行笑眯眯道,“但令嫒与我旧识,不欣赏一番故友的英姿实在太过可惜,不如师府主也将她推出来一聚?”

“……”师墨唇角抽搐道,“徐小友何必强人所难?”

“哈哈,开玩笑的。”徐行道,“你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

师墨真的很想用茶杯把此人砸出门去。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又是十日。

要想观战,只能自半步峰周遭的高山攀爬而上,这高山人迹罕至,根本没有能走的道路,只能依着轻功一点一点飞身掠上,修为差一点的,连一点影子都看不见,是以论剑前夜,就有不少人披着夜露费劲往上爬,只为提前为明日占据一个视野较好的席位。

子夜之时,瞿不染睁眼,眼前月华漫天,盈色满地,更高一处的房屋仍亮着一烛灯火,他眼中殊无睡意,起身拂袖,将白衣整理到并无褶皱,向那方走去。

换月正在洗剑。

用素白的方巾,一寸一寸擦拭而过,再用剑石将每一处磨砺锋利,直到剑身如镜,清晰地映照出她古井无波的眼。

“掌教。”瞿不染静静道,“白玉门出身为守墓人,是真的么。”

换月手上未停,冷冷道:“我此前说你的话,你半句都未听进耳中。”

“无欲无求,除了武道之外,连求知也并非必要。”瞿不染道,“我若不问,只让疑惑一直在心内压抑,反倒滋生心魔,为何不遵循本心,询问答案。”

或许是这隐约透露着些“桀桀桀!你不回答我就入魔了!”意思的话语令换月想到了许多不愉的往事,她很轻地蹙了蹙眉,惜字如金道:“不止‘出身’,如今也是。”

瞿不染道:“正因守墓,所以白玉门人被称为‘活死人’?”

“你是从谁口中听来的?……罢了,不必告知我。此为讹传。”换月道,“并非白玉门人被称作活死人,而是白玉门人镇守的,便是活死人之墓。”

……活死人之墓?

瞿不染道:“‘活死人’,究竟指的是何物?”

话至此,换月反倒闭口不言了。

剑石之声骤停,天边鱼肚白如雾般弥散,天光破晓,很快便是半步峰剑决之期,一道身影自上而过,火焰般的缎带鲜明不已,似要灼伤人的眼睛。

换月的剑名为“怜星”,怜星的刀名为“换月”,这一刀一剑是母亲在二人刚出世时所铸,以彼此的名字命名,期待两位血浓于水的双胞姊妹互为倚仗,永不分离,只是,母亲早已辞世,她也许久已不叫这把剑的名字了。

换月提起锋利万分的长剑,抬眼看天,静静道:“待你当上掌教,你就会明白。”

第161章 毒乱成一锅粥了,趁热吃了吧……

徐行来得早,自然不是做先行踩点这种没有武德的事,晨风凛冽,她随便找了个树枝坐了,也洗剑。

只不过,洗剑的次序就比较简单了。先拿点水淋一淋,再在树干上劈砍几下,木屑潇潇落下,徐行将剑收回,满意道:“成了。”

神通鉴道:“我一直想问,道心究竟是什么东西?”

“问得好。”徐行莫名道,“我哪知道?”

世间之人道各不同,她原以为白玉门以断情入道,道心即是其修为依仗的支柱……徐行可没忘记这本书的古早设定,瞿不染若和人圆房,立刻根基清零,难不成这也算一种“道心破碎”?只是这样想就有些不好了,怜星是希望她怎么个破坏法啊,这不太礼貌吧?

神通鉴琢磨道:“你想多了!怎么可能是那种?!我思来想去,莫非是要你用白玉门最瞧不起的多情剑法狠狠地打败她……”

“停止你的思考。”徐行哈哈道,“多情剑法?我哪会那种东西?况且,剑法是要怎么多情?情意绵绵剑吗?”

怜星说得不清不楚,她哪能明白。徐行压根就没想过自己有过道心这玩意儿。说实在的,她现在用的剑法都是自创的,别人看着和穹苍剑法有三四分相似,可以蒙混过去,但换月定然看出来她的剑法有异了。换月没有点出,更没有困惑,说明她就不是争强好胜那般人物,打败她就能破坏她的道心吗?未必吧。

天光大亮,四处响起窸窣人声,徐行盘腿坐在树上,垂眼往下望去,霭霭浓雾之中,隐约能见黑簇簇的头顶堆在一起,皆是来观战的。换在平日,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恐怕没多久就要“你看什么?!”、“看你咋了?!”风风火火打起来了,但此地山势险恶,行走都难,还敢动手,很容易掉下去脑袋变蛋打,是以众人竟难得地十分平和,并无争端,甚至还头头是道地分析起来:

“白玉掌教早在无极宗时剑术之高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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