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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小习惯。

就像她也早已习惯了喊他李长青一样。

“嗯?”

她轻轻应声,问他:“怎么了?”

李长青看着她认真道:“宋知贺对不起你,是他有问题,和你没关系。不要因为一个渣男觉得自己不好,你很好。”

这是他一早就想跟竹听眠说的话。

看着竹听眠双目怔怔看着她,但也不过片刻功夫,她就在他的注视下重新展开笑颜。

“我知道。”

“我不会因为他觉得我不好。”竹听眠笑着跟李长青说话。

她不可能因为宋知贺的背叛就觉得自己不好。

但不得不承认——

李长青的这番话还是让她的心情变好了很多。

万籁俱寂的夜里。

这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

除此之外,只有风声和旁边喷泉的流水声,在他们耳旁响起。

他们彼此对望,竹听眠双眸含笑,却看不见李长青藏于眼底之处的深青。

“走了。”

李长青率先收回视线,转身去后备箱取行李箱。

竹听眠没跟过去,反而去了副驾驶。

等李长青拿好行李箱关上后备箱,想跟竹听眠告辞的时候,忽然看见竹听眠拿着那捧花还有几个小蛋糕走向他。

李长青并未多想。

正想让她回去,不必送他。李长青的视线依旧泛着冷意,只是同之前相比,多了几分温度,如果人与人之间的好感度有具体数值的话,她在他那里的值应该是从负数归正了。

鉴于脑子里的东西根本见不得光,竹听眠有些不自在,“我怕打扰你。”

倒也算不上说谎。

要不是他发现了她的存在,她可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还能多欣赏一阵。枪法干净利落,颜值和身材也没话说,全网无代餐,毫不夸张地说,如果不是受他身份地位的限制,她都想打造一个综艺将他捧起来,有没有热度都是其次。

她就想随时都能看到他。

竹听眠及时止住发散的思绪,视线巴巴地朝他探过去。

好听的话没诚意,真心话倒是时常惹人不悦。

左右都没有能让她安分的。

早知道她就是这个性,李长青也没多意外,撩起眼皮扫过去,“刚认识那会都不怕,现在反倒怕了?”

竹听眠颤了下眼睫,没搭腔。

她今天画了一点淡妆,自从发现李长青总爱盯着那颗泪痣后,没有再做刻意遮挡。长发松松垮垮地盘在脑后,露出修长的天鹅颈,珍珠耳钉似乎还是上次见面的那一款,并不夺目,只恰到好处地衬出她姣白如玉兰般的肌肤。

李长青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在他心底留下印象太过深刻,竟连这样的细节都没能遗漏。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朝她招手,示意她过去,竹听眠磨磨蹭蹭好半晌才挪动,堪堪在距离他几步路远的地方停下,像是在避嫌。

欲擒故纵的把戏不要太明显。

李长青佯装未察,轻笑了声:“我是什么豺狼虎豹?”

竹听眠却好似没听出他话语中的不虞,垂睫指向散落一地的弹壳,他这人玩起枪子来丝毫不心疼,让她连个落脚的地都没有,好不容易挑了处干净的地方,她才不想冒着滑倒的风向走过去。

“辞哥,你总该考虑考虑我。”

李长青不习惯有人在旁边,都是等弹夹空了,彻底尽兴后才让人来打扫,头一回碰到竹听眠这样的不速之客,的确忘了这一点。

她这话说得一语双关,红唇挽起清落的笑,意味明显,乌眸倒是显得无辜,好似说者无心,听者有心。

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这些话。

李长青没有再深入往下想,情绪闪过一丝不耐。自从她出现之后,总能扰乱他自以为已然沉敛平静的心绪。他烦躁地用拇指压住枪柄。 W?a?n?g?阯?F?a?B?u?Y?e????????????n??????????????o??

竹听眠一手捂住胸口的位置,边弯腰去拾地面的子弹壳。

“呀——”她惊呼一声,匆忙抽回指尖,秀眉下意识蹙紧,想要后退,却不慎踩到了弹壳,身体霎时因为惯性向后仰倒。

李长青这次没有再作壁上观,沉着脸扶稳了她的腰。熟悉的香味再度缠上来,她几乎是以依偎的姿势,靠在他紧实有力的胸膛上。他身上的肌肉因她的贴近而绷紧、僵硬,一切变得不受控起来。

从他开口的那刻起。

竹听眠抻直了指尖,顶端缀着一抹花蕊般的红,同她白玉般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这是……过敏吗?”

李长青平静道:“烫伤。”

竹听眠沉默片刻,贡献出了毕生的演技,“怎么会?”

“刚出膛的弹壳温度极高,连发的情况下,最高能达到两百多度。”

李长青稍瞬一顿,乌暗的眸子擒住她,“别告诉我你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就敢跟着庄缚青他妹妹四处鬼混。”

“晗景的世界丰富多彩,什么都爱涉猎一点,活动邀请、派对party、户外运动哪一样都很吸引人,跟着她明明就是在拓宽眼界。”

竹听眠忍不住为庄晗景叫冤,要说鬼混,也是庄晗景被她带坏,无缘无故背这口黑锅,实在是让她良心过意不去。

她正欲展开辩驳,对上李长青那双泛着一点薄怒的凤眸,冷不丁地哑了声,话到嘴边悉数咽了回去。

“辞哥。”竹听眠注视着他的眼睛,“你这是对庄缚青有偏见。”

李长青那么敏锐,不会听不出这其中的绝妙。

差点忘了,庄缚青才是那场局的组织者,又是她闺蜜的亲哥哥,论亲疏远近,到底是比他这个‘朋友’更值得维护。

“我对他没偏见。”李长青眼底的黑仿佛能将她整个吸入其中,幽暗,深冷,探不到底。

“对你有。”他冷漠地补充。

平白被骂了一通。

竹听眠倒也没受挫,反倒觉察出逗他生气的乐趣,扬唇道:

“可是偏见就是用来打破的,既然我们都已经是朋友了,辞哥难道不应该试着对我改观吗?”

李长青松开掌锢她身体的手,将步枪扔回枪架上,抬眼扫过去,她立即作出几分乖巧的模样,眼里却酝出几分狡黠,他隐约觉得自己被摆了一道。

“你跟安保也是这么说的,对吗。”李长青微顿,“朋友。”

“辞哥包了场,他们恪尽职守,当然不会放陌生人进来叨扰。”竹听眠说,“辞哥的朋友除外。”

李长青没有责怪她打探自己的行程,也没有斥责她自作主张地溜进来,只轻讽似的评价:“投机取巧。”

何止投机取巧,她还近水楼台,从他兄弟那抄近道呢。

这些话竹听眠可不敢当着他的面说,她眸光一转,“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通话前,辞哥亲口答应了,要跟我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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