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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身下的少女俯下身去,将将要碰到时又兀然止住,像是害怕大力碾碎琉璃盏,上了瘾却只能咫尺相望。
接着他保持这个诡异的姿势一动不动,好半晌,就只是大口吐息,仿佛得了肺疾无法呼吸之人,在本能求生汲取最后一口救命的新鲜氧气。
慢慢地,他开始了动作。
他从她背后垂下脖颈,脑袋埋进少女的脖颈之间,近乎贪婪地闻嗅着她身上特有的味道。
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她身上那种花一样甜蜜的芬芳,简直宛如罂粟的蜜汁,勾人魂魄,诱人犯罪。
帐壁角落搁着半人高铜镜,清晰地照映出他们此刻身体缠抱的模样。
他看见自己从背后抱着她,两手交叠环抱住师妹整个纤细单薄的肩膀,分开的两腿将软绵绵毫无抵抗之力的腰肢夹在其中、牢牢固定。
有一瞬间,他的眸中浮现出了一丝迷茫:他究竟在干什么?他为什么要……
但是很快,被鬼气和酒精一起催生放大的欲念再一次支配了他混沌的大脑。
胸腔之内燃烧着蓬勃不熄的欲-火,他死死地盯着镜中缠绵相拥的两个人。
……这样的丑态,这样的令人作呕,难道只是他一个人的错吗?
裴不沉伸出舌尖,轻轻舔舐少女脖颈处裸露的肌肤,因为饮过屠苏酒发了热,柔嫩如绸的肌肤上沁了一层薄薄的汗珠,他如饥
似渴地尽数吞吃入腹,只觉比天上人间的佳酿还要美味。
都怪她,都怪师妹,如果不是因为她冲他笑,如果不是因为她对他好,他怎么会变成这幅恶心的样子?
花难道不应该知道自己是有罪的吗?散发出这样浓郁甜蜜的香味,难道不是早就该知道会吸引来像他这样觊觎蜜露的蚂蚁臭虫的吗?
“蟋蟀在堂,役车其休……”
“今我不乐,日月其慆……”
篝火晚会终于到了接近高潮,雄浑的男声与婉转的女声交织唱到最高峰的时刻,裴不沉猛地张嘴,一口衔住怀里人的唇瓣,如愿以偿地听见身下人发出吃痛的梦呓。
活该!
让你香、让你香、让你香!他冷冷地心想,再一次用力搅弄探入的舌尖。
……
宁汐从头痛欲裂的混沌中睁开眼睛:“水、水……”
唇边被人递过来一碗温水,她立刻抱住碗一饮而尽,焦干得仿佛要冒烟的喉咙润过清水,才缓解了一些。
后脑勺好像有千万把小锤子在一齐狠敲,她还是眼冒金星,晕乎乎的好半天没回过神,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今夕何夕。
“哪里不舒服?”有人贴着她的耳垂,声线优美如丝绸,慢条斯理地询问。
听着像是大师兄的声音,宁汐的脑中朦朦胧胧冒出这么个念头,可能潜意识里觉得有他在的地方就没有危险,心里不由自主地就松懈了下来,哼哼唧唧地抱怨:“腰,背还有肩膀,手都好酸。”
挖了半天的土坟,就算她平日里干多了杂役也还是吃了些苦头。
迷迷蒙蒙中,她感觉自己被人托住腋下坐了起来,勉强睁开眼睛,从天旋地转的视线中勉强分清自己还是在大帐内,外头篝火的火光不见了,也没有人在唱歌,只有月上中天,万籁俱寂。
软绵绵的身体被摆成了盘腿莲花坐的姿势,她困惑地张口呓语:“要、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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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人却没有立刻答复,只是突然从背后压上来,这一下来的又重又急,宁汐整个肺部的空气都快被挤出去了,险些咳得呛出眼泪。
她挣扎着想扭身去推身后的人,好喘上一口气,结果反而被人捉着两指手的手腕,拉开、撑开成了个一字型,然后就被人一掌贴住后背、整个上半身摁了下去。
运动过度的酸胀肌肉被猛地抻开,宁汐立刻发出了惊天动地的一声哀嚎,压在她身上帮她拉伸的人从鼻腔里滚出低低的笑:“这么疼?”
宁汐噙着泪花,满脸涨红,用力点头:“感觉腰要断掉了啊!”
一双热量灼人的大掌缓缓按摩她的后背:“那更得拉开,不然等肌肉僵硬了,明天会更痛。”
她泪眼汪汪,像只小狗一样呜呜咽咽地求他轻点,大师兄温柔地说好,但是手下的力度却一点也没有轻。
宁汐后悔死了:早知如此,她决不做这个出力不讨好的倒霉蛋!
难道这就是挖人祖坟的代价吗!
现世报来得也太快了!
醉了以后脑子又晕,她想要逃跑也没有力气,只能像个面团一样被人肆意揉圆搓扁。
大师兄压在她背上借力,将她两只胳膊伸展开,掌心交叠着紧紧压在褥子上,在她耳边带着笑:“师妹喜欢吗?”
宁汐大声嚷嚷:“不喜欢!”
“不对,要说喜欢。”他好言相劝。
“不喜欢!”
“……说喜欢。”
“不!”
“说喜欢。”
“就不就不就不!”
“说、喜、欢。”
“……”
满脸分不清是汗还是泪的宁汐被重新拉了起来,面前影影绰绰的,眼睫湿漉漉的,给她递帕子擦脸的人面容罩在光晕里,模糊不清,语气有几分僵硬:“说喜欢我。”
宁汐捧着帕子擦脸,强龙拗不过地头蛇,只好讷讷道:“……喜欢你。”
对方长长吐出一口气,然后揉了揉她的脑袋:“……还认得我是谁吗?”
第76章 酒热根本不懂得喜欢是什么……
宁汐眯起眼睛,醉酒后看人仿佛雾里看花,五官时有时无,努力辨认好一会,才慢吞吞道:“你是大师兄。”
“对,对对。”大师兄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你喜欢大师兄,对不对?”
宁汐用力点头,见他笑了,自己也跟着咧嘴傻笑。
她乐得忘乎所以,又大声宣布:“我还喜欢师姐!喜欢二师兄!喜欢从周师兄!喜欢裴尚师兄!喜欢裴信长老!喜欢白玉京!”
噼啪——有什么东西被狠狠摔在地上的声音。
宁汐手脚发软地爬到床沿,探脑袋一看,依稀辨认出是之前用来喝屠苏酒的玉杯。
再一转头,她的酒都被吓醒了三分。
裴不沉面沉如水,半跪在床榻之间,上一瞬的兴高采烈仿佛都飞到了九霄云外,此刻他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神色怨毒刻薄,冷冷地瞧着她,似乎恨不得下一刻就扑过来掐死她。
“你根本不懂得喜欢是什么。”
宁汐在醉意中又忘了害怕,不以为然地撇嘴:“我懂!在一起很开心,想一直待在一起,就是喜欢!就像我喜欢阿娘,喜欢爹爹哦对了我也喜欢大师兄因为你真的很像我爹——”
“闭嘴!”裴不沉终于忍无可忍似的,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将人拖回来摁住。
宁汐被囫囵塞进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