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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洞——谈正桀的动机,他哪来这么大的能力,他怎么能够会完完全全了解他们家的所有人。

这些难以自圆其说的漏洞,如果换一个猜想,便能完完全全吻合。

他咬紧牙关,喉中的那丝悲鸣被他压了下去。

房内灯光昏暗,所以许云乾不曾察觉到他血红的眼神涣散,又不断在聚拢。

还带着最后一丝希冀。

““第二个问题,你为了救许衍之,和他达成了什么协议?”

许云乾呡唇不言。

下一瞬刀子直接沿着许云乾肩膀刺了进去,尖锐的刺痛被男人捂在口鼻里,谈屿臣目光凶狠。

“我没有那么多耐心,说!”

许云乾咬紧牙关:“....你爸让我祸水东流到他政敌身上。”

“还有呢?”

许云乾大惊,男人俯视着他,和周从谨三分像的脸,眼神阴狠如狼一样,根本糊弄不了他。

“.....他....让我找机会除掉孟九轶。”

*

夜半,周婷照顾孟九轶在床边有些疲倦,单手撑在柜子上打盹。另一个早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她和闻琪本是换着来,但两个谁都不愿意走。

在此期间孟九轶手指动过,医生说她随时都可能醒来,两人又受到谈屿臣的拜托,更加不可能离开了。

月光落进来,照在孟九轶微微蹙起的眉头上。

她像是被封印了意识,不断随着梦境往下坠,回到了当年岁岁还在的时候,回到了她在瑞德高中被欺负的时候,而场景一转,又重回她偷偷坐进保姆车的后备箱,随着孟音彤他们偷偷上谈家别院。

随着她被摁进湖里场景一帧一帧的倒退。

“先生,早做决断,失去这次机会就再不可能了!”

这句熟悉的话如同梦魇不断回荡在孟九轶耳边。

“她有身孕了,这次也会跟着去。”

“大丈夫不拘小节,说到底是夫人命薄,正因为有她在,其他人才更不会怀疑到你身上,老爷子三番五次打压,半点活路都不留给你,这么多年他可曾有过真心想扶持你,不过是拿你当傀儡,有他在你永远不可能出头。”

是谁在说话,为什么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这些。

孟九轶额头泛起冷汗,在病床上发出痛苦的呓语,她看到年幼的自己趴在假山上面偷偷望过去。

男人身姿挺拔,儒雅的脸上又藏着历经世事的深邃,让人窥探不到半点。

是周从谨!

居然是周从谨!根本不是谈正桀。

记忆的屏障悉数碎裂,将他清晰的面容如梦魇般映在眼前,孟九轶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湿濡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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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第240章 拿自己当靶子

她的动静瞬间惊醒了周婷和闻琪,只看到床上坐着一抹身影,她们立马打开灯。

“小九,你终于醒了!”

比回应来得更快的是孟九轶的哭声。

一连串的泪从鬓角滚落,砸在被子上,那么滚烫。她揪紧被子,甚至脸深深埋进膝盖里,都压制不住胸口的刺痛。

往日对他无脑维护他父亲的埋怨,憎恨,如今都化为源源不断的苦意和悲鸣,痛钻入孟九轶都四肢百骸,她连狼狈的哭声都压抑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地落。

“小九你怎么了,你别哭啊,你肩膀还有伤!”闻琪看到她这样也哭了。

周婷以为她是不舒服,要去叫医生,手突然被拉住,孟九轶抬起脸,猛地想起什么。

“他去找过许衍之没有?”

“傍晚就去找了,中间回来过一趟,后来有事又离开了,嘱咐我们寸步不能离开了。”

找过了....

孟九轶一时间慌得什么都忘了,目光四处探寻。

“小九你找什么?”

孟九轶语无伦次,“手机呢,手机......”

闻琪赶忙将手机给她,耳熟能详的号码拨过去那边却回应关机,不论拨多少次都是这样,后面孟九轶手都在抖,眼泪大颗大颗砸落。

“小九你别急。”闻琪看她这样都吓到。

“可能手机没电了,或者他正在忙没看到!”

这些说辞并不能安慰到孟九轶,她脑子一片空白,又拼命让自己冷静,像是抓住救命一般。

“琪琪我的手机呢,我的手机去哪了?”

闻琪和周婷连忙去柜子找,她的一切衣物在进医院的时候都装在里面,孟九轶拿过之后赶忙打开卫星定位系统,他曾经怕她找不到她,蓝牙了彼此的位置,不管关不关机都没有影响。

还好还好....

孟九轶扯开输液管下床。

闻琪阻止:“小九你干嘛,你这伤必须得静养!”

“我要去找他!我现在必须要去!”

孟九轶盯着周婷的衣服,“我不能穿成这个样子出去,他们看到会起疑的,周婷你把衣服脱下来我们换!”

她这副煞有其事的样子让另外两个人根本不敢多问,赶忙换了衣服。

闻琪道:“那我开车送你,你这样子我根本不放心。”

“不行,琪琪你得在这守着。”

孟九轶披好风衣,戴上帽子,“记住!不管谁进来都不能让对方察觉到我走了,还有除了你们两个·谁都不要信,包括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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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家别院若是不举办宴会,保安和佣人便会撤走大半,只有少部分保安巡逻。

夜深人静,正是打盹的好时候,自然没有人察觉到一道黑影越过红外线和监控,直接翻上二楼。

书房的门推开就闻到一股悠远的檀香,老太太喜檀香,谈老爷子这么多年便也一直用这种香味。

谈屿臣这么多年一直没进来过,仿佛只要一直不走近这间屋子便可以自欺欺人。

屋内陈设从没变化,三面都是落地书架,红木书桌上挂着老爷子最喜欢的紫豪,阳台外还放着摇曳,谈屿臣漆黑的眼瞳一一逡巡而过,尘封的记忆随即拉开道口子。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老爷子耐心教导不足七岁的谈屿臣,“世界不会以人和人为中间,不会因为你身份优渥就给予你更多的生命,也不会因为你的堕落和放荡,就对你弃之不顾,它只是按照自身的规律进行,不偏不倚,无爱无憎。”

“所以我们面对问题的时候,需要找的是规律,而不是被情绪左右。”

才七岁的谈屿臣听得似懂非懂,但不影响他的狂妄。

“外公,你这套理论也不一定完全适用吧,管他情不情绪的,以后我在的地方就是规则。”

“混小子!”

老爷子笑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总有人收拾你。”

“哎呀爸。”

谈臻推开门进来,“你和这小子聊什么呢,他才跟个冬瓜大,哪听得懂这些。”

“说谁像冬瓜呢?”

谈屿臣正瘫坐在沙发上,玩游戏机。

谈臻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嘟囔着,“带上你老妈一起,这一关我老是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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