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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威胁我!你为我做什么了!”

她被迫只能仰头看他,半长的发披散着,在灯光下泛出暖色的光泽。

那双湿润的眼里却只有对他的恨。

笑是假的,默契是假的,她整个人褪却以往乖巧的假象,露出了獠牙。

谈屿臣下颌咬紧看她半晌,像是一切沸腾在眼里突然降温,那些还未曾发芽,好好呵护的悸动尽数掩埋,不见天日。

他笑了笑。

“交易结束。”

孟九轶愣住。

谈屿臣抹掉她的泪,眼里却那么冰凉。

“以前我只觉得农夫和蛇是个故事,没想到却发生在自己身上,既然你在我跟前那么委屈,那么到此为止。”

这句话是孟九轶早想听到的,可如今真的听到,仿佛一股空茫穿透她的四肢百骸。

留下说不出的茫然。

谈屿臣松开了她的禁锢,再没看她一眼。

他垂目看到桌前的两杯酒,扯唇道,“两杯酒水而已,你以为我放了什么?”

他说完就往门外走,周身压抑的那股阴鸷几乎让人不敢直视。

身后突然有声音叫住了他。

很轻,但还是让他站定了脚步。

孟九轶从包里掏出个盒子,低眸递上去。

“这是您给我的三千万和那枚胸针,那些小打小闹我也不好意思算钱,如今物归原主。”

她不懂什么高定藏品,但看这枚胸针也知道价值不菲。

也许从机场跑路时,孟九轶就猜到根本跑不掉,所以带着想要返还,哪怕死也要清清白白的死。

谈屿臣低眸瞥她一眼,若是她抬头,必定会发现男人眼底浓浓的厉色。

他什么都没说接过盒子,随意往旁边一扔,很重的滚动声响。

管他三千万还是博物馆藏品,以后只是扫地工人扫把里的垃圾。

第91章 去服个软

会所楼下狭长幽暗的支道,江周正在驾驶座上等,他听到车门打开,然而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门就“砰”的一声重重甩上。

声音之大,整个车身都在震动。

那阵气流挟裹着肃杀之气瞬间冰封住他,连话也不敢说了。

他知道现在谈屿臣正在气头上,但车到底该往哪走呢,回橙园还是哪啊?

江周不敢问,也不敢提,只能把车原地停着,默默降低存在感。

后座传来酒杯碰撞的声响,谈屿臣打开酒柜取酒,靡金酒液不断往杯里倾倒,垂落的黑色发梢在他眉眼拓下半片阴影,只能瞧见紧绷凌厉的下颌。

冰块掉进杯底窸窣作响,男人满脑子都是她刚才的指控。

——那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很好的人,本身就品德优秀。

——你呢,你是吗,你不过把我当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而已。

“咔嚓”清亮而尖锐的一声。

酒杯在他手里瞬间四分五裂,鲜血随之从指缝中渗了出来,滴在地毯上。

江周忍不住出声提醒,“三少爷,别太动气了。”

谈父既然把他作为可靠的人,放在谈屿臣身边,他眼睛的具体情况江周还是知道的。

谈屿臣没搭腔,随意拿过披肩将手一擦扔旁边。

“下车!”

江周没太明白,车内灯光黯淡,也掩不住男人身上那股沉郁之气。

谈屿臣掀起眼皮,透过车内后视镜,两人目光相撞。

江周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下车去后面那辆奔驰待着,库里南由谈屿臣开走了,调转方向盘驶向主干道。

窗外已经算是夜深人静,这里离市区有一点距离,偶尔擦过广告牌的霓虹灯拉成流线,点缀在他深不可测的眸底。

他点了根烟,电话直接给谢佑泽拨过去。

那边接通后闹哄哄的。

谈屿臣问:“在哪?”

“老周江北那个会所,别说装得还挺像模像样的,东子也在,你要不要来坐坐——”

他话没说完,谈屿臣撂下一句。

“有点事找你,限你三十分钟内滚回来。”

男人每每这种语气必定有人要倒大霉,谢佑泽还没细问,那边已经扔了电话。

油门的数字在不断飙升,谈屿臣转动方向盘,正要上高架。

却有一辆货车飞速从侧方向撞上来,在地上拖出嘎吱一声。

*

孟九轶从会所出来时已经凌晨一两点,整个世界静悄悄的,刚坏还未曾修补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黄光,笼罩在形单影只的她身上。

她在原地发了会呆,转而慢慢往前走。

江周这时将车开上来,降下车窗道。

“孟小姐,我送你吧?”

孟九轶注意到是他,摇头,“不用我想自己一个人回去,你先走吧。”

“九州虽然治安不错,但还没有到半夜出行百分百的安全,更何况这里离市区那么远,你一个女孩,要是出什么问题我责任就大了。”

孟九轶和他共事不多,但知道他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也猜到是有人让他这么做的。

今天不送她到家,怕是要这么彼此耗着了,她没有再继续犟,开门上了车。

“谢谢。”

奔驰慢慢驶离支道,孟九轶转头望着窗外发神,梧桐阴影渐次落在她脸上,依稀还能看到脸颊干涸的泪痕。

江周没忍住出声,“孟小姐,你是不是对三少爷有什么误会?”

平时感觉他俩挺好的。

孟九轶扯了下嘴角,“是么?”

她有哪件事是误会他的?

“三少爷这个人做事虽然强硬,但并非不通情达理,上回他虽然收缴了你威胁冯岚的东西,但其实老太太把冯岚扔进南亚岛的事,是他在后面促成的。”

这事还是江周去办的,自然记得清清楚楚。

孟九轶愣了愣,像是早有此猜测,所以也不算意外。

他这个人总是将打巴掌后给甜枣的功夫,玩得炉火纯青。

“他吃软不吃硬,其实还挺好顺毛的,如果真不小心惹到他,等他脾气过了说说好话,他不是那种揪着不放的人。”

江周也是跟了谈屿臣这么多年,清楚他对付人的手段。

去机场接人时,他还在惴惴不安孟九轶会被怎么样,结果出来时反倒是另外一位当事人被气得脸红脖子粗。

两相比较下,江周不由得想起上回跨江大桥,谈屿臣开车坠江那事。

“三少爷对你还挺特殊的,孟小姐如果去服个软,这个事可能就过了。”

哪里特殊?

是特殊得老将她摁在地上摩擦嘛?

孟九轶问:“凭什么是我向他服软?”

江周一愣,车内后视镜那张脸小巧精致,平时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人,此刻透着股倔强。

“为什么要我让着他?”

为了生活孟九轶一直在委曲求全,可谈屿臣凭什么,他突然插进她的生活将她搞得一团乱,还要她讨好赔笑脸。

这问题把江周问懵了,他从没想过。

谈屿臣身边所有人无一例外都是听他安排,别看四小姐被他宠得些许骄纵,但任何事情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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