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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闭上眼,“是游轮上的女佣,我去晚了一步。”
女佣。
谈屿臣放下手,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沈媛在头脑嗡嗡中,听到打火机厚盖往上推的钢响,蓝色火焰在男人指间湮灭,随之升起一缕烟雾。
本来光线明亮的包厢,因为他的一身阴沉气,让人如坠冰窖。
她试探跪着去抓他,哀求道:“我保证!谁也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求求你放过我家!婚约也可以不作数,我可以发报纸澄清!我什么都愿意做!”
冰凉的裤腿往上,烟雾缭绕间,是他居高临下的审视和睥睨。
“是谁在背后帮你?”
沈媛如遭雷击。
将谈跃引上游轮,搞障眼法将药下在水里。
她没有这样的心机和筹谋,谈屿臣曾怀疑是整个沈家在背后计划,但沈自山明显还因为女儿达成所愿而沾沾自喜。
沈媛埋着头,“没..没谁,就我自己。”
谈屿臣将烟捻灭在烟灰缸里,“我这人有个好习惯,不留后患。比起留下你沈家,以后伺机报复,不如现在就赶尽杀绝。”
他说完就往外走,沈媛立马抓住他的裤腿。
“我说我说!”
在男人瞥来那冷冷的一眼,沈媛全部丢盔弃甲。
“是..是孟九轶,就是你四婶姐姐家里的那个私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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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九轶离开宴会后,直接飞奔回家拿护照,连行李都来不及收拾就打车去了机场。
出点差错就甩锅到她身上的人,孟九轶根本就不能指望沈媛能死守秘密,咬死不供出她。
若是谈屿臣知道她参与其中。
孟九轶后背汗涔涔的,半分不敢再往下想。
见识到他怎么搞的沈家,还有上次怎么让人轻飘飘废掉陈萧然胳膊,孟九轶连求饶不都敢,只想先出国躲一阵。
至少等他那股怒火降下来再说。
她还不想当残疾人。
半夜十一二点的九州,路上仍然车流如织。
眼见在十字路口堵起来了,孟九轶控制不住情绪,道:“师傅你能不能快点啊,我很着急!”
“急也没用,你看前面在修路的嘛,这一段都是堵起的。”
到机场后孟九轶一路狂奔,根本不记得机票买的是什么赤道几内亚,还是尼日利亚。
反正哪个近买的哪个。
到安检处,她将护照递上去,一颗心提得紧紧的,脚已经魂穿了刘翔的脚。
只等对方将护照递给她百米冲刺。
然而工作人员将护照递了回来。
“抱歉小姐,您被禁止出境了。”
什,什么。
孟九轶下意识道:“不可能!”
“很抱歉,但上面的信息就是这么显示的。”
孟九轶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根本就不敢往谈屿臣那里想。
她就一小喽啰哪值得他这样。
她正纠结要不要去临市避避风头,但在国内哪里都是等死。
没走几步,她转身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江周,他身后还跟着几个穿西装的男人。
孟九轶几乎是瞬间给自己宣判了死刑。
完了!她眼前随之一黑。
江周走近,眼里有些意味深长,“孟小姐,三少爷有事找你,还麻烦你跟我们回去。”
第89章 选一杯
库里南停在了那家江南式的私人会所,江周给她开的门,孟九轶下了车,望着庭院那棵迎客松。
恍惚回到几个月前,谈屿臣第一次对她露出獠牙的时候。
她偷拿冯岚的把柄,准备偷偷泄露给娱乐部,被谈屿臣暗中截获,他将照片烧得一干二净,出言讽刺,踩踏她的尊严。
兜兜转转,他们的关系又回到从前了。
大概是已经做好了等死的准备,孟九轶反而麻木得出奇冷静,冗长的走廊只能听到她的脚步声,侍者替她推开包厢门。
她进门后,轻轻的阖门声让她心里一紧。
谈屿臣坐在拐角区域的吧台上,长腿支着,随意抵着酒台,正拿杯调鸡尾酒,昏昧的蓝光隐去了他的面部神色。
孟九轶垂着头,连平时的虚与委蛇都做不出来,偌大包厢的氛围被他死死压着,喘口气都觉得很压抑。
谈屿臣随意问:“大半夜的,怎么想起去非洲了?”
孟九轶勉强笑了下,“突然想起来还没去过非洲,就临时起意想去看看。”
“是么,我还以为九轶打算畏罪潜逃呢?”
他的神色那样漫不经心,孟九轶的后背却止不住的发毛,她最怕他用这种语气说话。
“怎..怎么会?”
谈屿臣点了点头,“我觉得也是,你向来敢做敢为的,只是不久前才跑英国一趟,风景看完了嘛,就往非洲跑?”
哪有什么英国啊。
孟九轶的笑已经变得很僵硬了,“我这人看景色就是囫囵吞枣,东一锤西一棒,早习惯了。”
谈屿臣道:“是么,来回跑一趟累着了吧,给你准备了点喝的。”
男人打个响指,就有佣人端来两杯喝的,轻轻放在吧台上。
一杯水,一杯威士忌。
和游轮那晚的酒杯一模一样。
孟九轶瞳孔睁大,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谈屿臣掀眸看她,慵懒漂亮的眼睛里是触手生寒的凉意。
“选一杯。”
孟九轶避开和他对视,垂在身侧的手已经开始发抖了。
她知道他什么意思,酒和水二选一,能不能选中那被下药的,就看她运气。
“我...还不怎么口渴。”
他拿过鸡尾酒呡了口。
“既然你不喝,那就只有让孟家的人来替你,再不济就把你英国的弟弟叫回来。”
孟九轶闭上了眼。
被他漫不经心的话卡着脖子,无法呼吸。
孟家人来了,只怕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孟父为求自保只怕第一个将她大义灭亲,以消他的怒火。
她抬眸看他,含着垂死挣扎的希冀,“我选了,就能前尘往事一笔抵消吗?”
两人的目光在灯光缭绕里撞到一起,他眼神似讽似嘲,并未表态。
孟九轶没有别的选择,缓缓上前。
深蓝色的光波在水里泛起纹路,而另外一杯金澄澄的,像是未曾炼制的黄金。
难怪在酒吧里,酒水是解愁良药,这么漂亮的颜色谁不喜欢呢?
可惜面前的两杯,于她而言都是穿肠烂肚的毒药。
孟九轶根本不知道选哪杯,硬着头皮拿了杯水,可杯口触到唇边,怎么都喝不下去。
手也跟着在发颤。
谈屿臣似笑非笑看她,“表现得这么视死如归做什么?不管你挑没挑中,我都会好好替你善后,不会像你一样撂下不管的。”
“咚”了一下,石头沉入海底,带着被捆绑住手脚的她,瞬间淹没鼻息。
一阵窒息掐住孟九轶的喉咙。
她不想喝。
不想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不想失去理智敞开衣襟匍匐在他脚下,向他求欢,不想再回到那天勾引他,却被他反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