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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组的,就不要起内讧了。指挥把弦月安排在第二顺位必然有他的理由,Tina作为乐团的老人,本来就该多给新人机会。”

这话无疑火上浇油,乐团的位置十年不变,新人默认的规矩就是从最末往上爬,代表着绝对的尊卑和身份。

Tina熬了好多年才到这,结果一句给机会就把位子让了出去,冷冷淡淡笑出一声。

女人转过头对高弦月做了个wink。

“弦月,很开心你能加入我们,我叫Vivian。”

泼脏水的炮灰,表面善良实则拱火的中间人。

高弦月放下手机,笑意变得乏味,她这是被孤立了?

**

七点整,整个音乐厅的灯光霎时沉寂下来,巨大的幕布缓缓展开后,随着指挥双臂挥动,划出优美的弧线。

乐曲婉转如细流,在整个音乐缓缓流淌,让人犹如置身欧洲宫廷。

是莫扎特的《小夜曲》。

座位席的孟九轶缓缓抬起头,她帽子已经摘下了,昏昧的光线在她清明的眼底交织着旋涡。

她看着台上几乎处在中心位置,正沉浸在演奏里的高弦月。

灯光如月色点缀着她精致的面庞,周围都是四十多岁的老演奏家,衬得年轻貌美的她是那样惹眼。

孟九轶除了让乐团的名额落在她手里,还专门让沈媛将她的位次调到最前面。

乐队里个个都是关系户,个人的丰功伟绩,在圈子里默认的地位尊卑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这次演奏成功的话,那么高弦月在乐团的地位算是尘埃落定。

但那些汲汲经营的老人怎么会甘心呢?

到第三乐章了!

过了这个段落曲子便会趋于平缓,总监手心几乎是捏了把汗。

这是自他上台后第一次承接大型项目,底下除了电视台的现场转播外,好些领导都亲临了音乐会现场。

他盼望千万不要出任何差错才好,正暗自祈祷,忽然刺耳“铮”的一声,大提琴的弦瞬间崩断,原本翩然的乐章戛然而止。

所有人目光投注在台中央的高弦月脸上,她愣怔了半秒, 明显也没反应过来,立即想续集乐章。

然而全场鸦雀无声,继而一片哗然。

台下的总监几乎惨白了脸色。

完了,这算演出事故了!

第83章 看到许衍之接她

剧院对高弦月的惩处来得很快,她直接被驱逐出了乐团,且在履历上狠狠记了一笔。

在莱茵音乐舞台大放光彩的大提琴家,回国后还没来得及举办自己的个人演奏会,便永远和这个最优秀的团队失之交臂。

“高总监,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这是构陷。”

高弦月不能接受,“我有权利请律师保证我的名誉。”

“我不管什么迫害,因为你,今晚乐队万众期待的演出,成为了一场重大事故!”

团长铁青着脸,“大提琴作为比你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你居然连保护它的能力都没有,我现在很怀疑让你进这个乐队的决定是否正确!”

她太久没回国了,已经忘了这是个比任何国家,都要注重人情社会的地方。

而她完美的履历自此要有污点了。

高弦月出去的时候,点了根烟,烟雾覆盖在她冷沁的眼底。

助理试安慰道,“月姐,一次失误没关系的,咱们以后注意就好了。”

高弦月弯起唇,“你先走吧。”

“要不我还是陪——”

高弦月抬起眼看她,笑容依旧。助理后背莫名发毛。

跟着高弦月这几年,她大多时间都是温柔且笑脸盈盈的,但助理就是莫名怵她。

她转身走了。

偌大空洞的走廊,高弦月就靠在墙上抽完了整只烟,刚才还是一支乐队的人从她身旁经过,笑得轻蔑又挑衅。

她将烟捻灭在大理石柱的烟灰缸里,慢条斯理的。

耳畔忽然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不重,每下却像是扣在人心上,高弦月转头望过去。

逆光将女人拉成一道剪影,她手里捧着束玫瑰花,随着走近那张脸褪却了懦弱和沉默,和多年前完全重合。

孟九轶将花递了过去,眼瞳澄澈。

“弦月,演出顺利吗?”

高弦月目光一直在她脸上,从震惊到平静,慢慢地收了笑。

“是你?”

她这一问豁然开朗,但显然不太相信当年那个埋头一直忍受欺负的人,今天能做这样的事。

“在问什么是我?割断你琴弦?还是让你被孤立,我怎么可能会这么多。”

孟九轶勾了勾嘴角,“我只是学你当年的一些小把戏而已,不是你教我的嘛。”

天光自穹顶照下来,落在她脸上,异常的美。

高弦月本以为这个人已经死了,或者如一摊烂肉在某个地方苟活,没想到还能在她面前来蹦跶。

她不在意笑笑,“所以呢,你觉得把我从乐团搞下来就算对我的报复?”

“怎么会,这是我们的见面礼。”

孟九轶轻声在她耳边,“报复,是要把你当年加诸在我当年身上的,成倍奉还才算吧。”

彼此对视,高弦月笑道。

“你还是真是福大命大,当年那场火居然没把你烧死,倒是连累了你的好朋友。”

孟九轶眼神无温,直视着她,“朱利建放的那把火,是不是和你有关?”

“原来你是想问这个呀?”

青白的烟雾在她两指间浮起,衬得高弦月的脸上有种诡异的兴奋,她缓缓笑了。

“想知道?”

孟九轶没说话,心跳却猛然加速。

高弦月凑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我的答案是——”

话没说完,身后的窗帘轰地燃了起来——她刚才推开打火机厚盖,就这样缓缓放在窗帘下面。

孟九轶惊惧着往后退,脸色瞬间惨白。

恐惧如附骨之蛆,顺着她的脊柱往上爬,她瞳孔里全是熊熊的火焰。

高弦月笑出声来,“我只是想试一下而已,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还是怕,我现在很好奇有多吓人啊。”

孟九轶盯着她,眼神如血,恨不得扑上去咬死她。

大火在高弦月身后的疯燃,她冲孟九轶掩唇一笑,转眼慌张去叫人了。

火扑得很快,所有人都不会觉得这是蓄谋而为,加之这是在监控死角更加无从调查。

卫生间里反复传来马桶里的抽水声。

孟九轶趴在马桶上,不知道是吐的第几次了,胃里面已经只剩下酸水,可她仍然不断的干呕。

从剧院出来的时候,大半观众已经离开,所有人都在表达对这次音乐会的失望,更是对这位登上莱茵舞台的高弦月失望。

孟九轶手撑着墙,焦热的汗从毛孔里倏然冒出来,又瞬间冷却,反反复复让她无法呼吸。

保安看她脸色实在太差,过来问她需不需要什么帮助。

孟九轶摇了摇头,步伐未停的往前走。

出了穹顶外面已经飘起了淅沥小雨,九州的秋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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