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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花瓣时,脸上的表情,甚至是高兴的。
只要触及茉莉,江意衡总是放松、平静的。
她又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讨厌茉莉了?
少年的思绪周而复始,像在死胡同里打转。
回过神时,一声尖锐哨音骤然划过耳际。
周围不知何时变得喧嚣而嘈杂。
人声此起彼伏,好像十几辆老式轿车在原地先后轰响,夹杂着笑声、呼喊还有持续不散的嗡鸣。
他愣了愣,几乎怀疑,这里并不是那个向来清静安详的上城区。
每一个街角都挤满了人。
身着制服的安保署人员沿路拉开警戒线,不厌其烦地维持现场秩序。
简星沉在人群里瞥见几个熟悉的身影,是他在燃味轩的同事。
他们穿着统一的宣传服,背上的餐馆商标鲜明醒目。
众人高举着鲜花、气球与旗帜。
拉开的横幅上,赫然写着“欢迎王储殿下”的大字。
所以,王储亮相……
是今天?
循着由远及近的礼乐声,简星沉回过目光。
率先跃入视野的,是井然有序的王室仪仗队。
前排人手持剑,接着依次是打鼓、敲锣以及吹奏风笛的人,再是扛着步枪的步兵,和手执长枪的骑兵。
帝国虽然以科技发展为荣,但贵族却追崇复古习俗,并以此彰显地位,王室仪仗队亦不例外。
仪仗队的士兵无不身着挺括立领夹克,领口嵌有铜制帝国徽章,足蹬黑色高筒皮靴。
紧随其后的,是一匹宛若从传说中走出的白马。
一身鬃毛洁白如雪,金色马具衬得它神圣又夺目。
然而,比骏马更夺目的,却是骑在马背上的人。
年仅二十四岁的帝国王储,头上戴着一顶缀有白色长羽的皮帽,恍如天神降世。
明明是白昼,她身后的披风却像最深沉的夜色,笼罩在马背上。
江意衡正坦然挥手,向两侧人群致意。
阳光模糊了她的面容,可她的身姿冷峻、威严,挑不出一丝瑕疵。
簇拥在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中间,仿佛天上的太阳那么高、那么远。
围观众人惊叹不已。
“殿下好帅,照片根本无法还原殿下的帅气!听说她和国王陛下年轻的时候特别像。”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看过对比照片,殿下英姿飒爽,根本不输当年的陛下!”
“不是说殿下的未婚夫也在队伍里吗,怎么没看到人?”
“后面不是有辆白金马车跟着嘛!人家坐在车里,跟大家挥手呢!”
“好羡慕啊!我也想坐漂亮马车,我也想有心上人骑着白马接我!”
四面八方的声音,好像无数双手掐住少年的喉咙,扼住他的思绪。
他的脑海嗡嗡作响,却反衬得心跳声更加清晰。
简星沉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惶然,局促,不安。
他不该在这里。
他甚至不该站在墙边,而是应该像灰尘一样,被铲进墙缝里,用水泥封严实。
可是身边有这么多人与他分食空气,抢占每一块落脚的砖石,他连呼吸都觉得急促,更无处可躲。
只能伫在人群最后方的阴影里,远远望着,江意衡骑马从前方徐徐经过。
隔着重重人影、鲜花与喝彩,她当然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长久以来的渴慕终于压过理智的瞬间,少年克制不住地向前踏出半步。
他想要再一次看清她的面容,却被阳光刺痛了视线。
原来,这就是天壤之别。
那些呢喃耳语、相依相偎,都不过是一场遥远的幻梦。
简星沉抬手拂过眼眶,指尖能感觉到失落的痕迹。
潮湿,温热,带着咸涩。
他擦干眼泪,耳边突然响起的粗哑话声,却将背景中的嗡鸣刺破。
“你叫简星沉,对吧?”
少年挪开手掌时,眼前围上几个来意不善的陌生面孔。
为首的青年挠了挠脸上的刀疤,岔开腿挡住他的前路。
那架势,分明是冲他来的。
“你们……是谁?”简星沉心头一紧。
从小到大被地痞欺凌的经历,使他本能地交叉双臂护住腹部,视线扫向四周寻找出口:“我不认识你们。你们,认错人了。”
“瞧这小子,就连说话的窝囊劲,都跟彧哥描述得一模一样。”
那青年扭头朝着身边几人笑了笑,又从上到下把他打量一遍,“听说徐子悦很赏识你,还收你当学徒。彧哥特地叮嘱我们几个,来好好请教请教你。”
第36章 鲜血花香愤怒……
彧哥,全名杨启彧,和简星沉一样,都是苗圃的正式员工。
只因为和杨老板沾亲带故,所以无论迟到早退,还是干活划水,从来不会有人找他一点麻烦。
可从简星沉来苗圃上班的第一天起,杨启彧就毫不掩饰地表现出厌恶。
简星沉的第一副园艺手套,是被他当面剪破的。
事发处刚好是监控死角,简星沉向杨老板求助的时候,只得来一句“你要好好跟同事相处”的劝告。
隔三岔五,简星沉不是发现自己照看的鲜花折了头,就是花盆里被人泼了脏水。
有一次,他的胶鞋里甚至被人塞了几根玫瑰刺。
他知道自己是被霸凌了。
但杨老板和稀泥,工作上也没有其他信得过的人。
他更不想让关心他的李婆婆操心这种事,一直以来都不声不响。
只是没想到,杨启彧在工作上欺压他还不够,竟然还找来社会小青年,特地围堵他。
他们来意不善,人多势众,简星沉很清楚,硬拼不会有好结果。
他侧过身,微弓着腰,强撑着底气警告他们:“安全署的人就在旁边,
如果你们敢在这里斗殴伤人,他们,他们不会放过你们!”
“这么多人,条子想管,也管不过来。”
带疤青年连头都懒得回,手指甲在下巴上挠了挠,又来揪少年身上那件洗到褪色的外套,“藏了什么好东西,还捂着,怕哥们几个抢走?”
两个人上前,一左一右扣住少年的肩膀,把他的衣服往上提。
简星沉抬腿反击,可整个人几乎被拎起来。
没挣扎几下,原本塞在裤腰里的T恤就卷了边,露出下面的收腹带。
恐惧一瞬间达到巅峰。
除了李又珍,没人知道,他用收腹带遮掩孕肚的事情。
“什么玩意?”
青年眯了眯眼,盯着褪色的网纱面料和尼龙搭扣看了半天,“瞧你这一身松松垮垮,刘海比鬼还重,还以为老实巴交的,原来私底下是这种货色?”
再抬眼时,青年好像发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露出阴恻恻的笑:“你居然学那种在夜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