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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在幕后日理万机,更能拉近您与民众的关系。”
他甚至打了个比方:“刺向敌人的剑锋自然要凌厉,但对您的子民,是否也该施予一点光芒呢?”
江意衡忍不住笑了。
她收起剑锋,偏过头:“说吧,你都看过哪些马了?”
*
王宫书房内,三匹骏马的影像分别投在半空。
无一不是肌肉流畅,呼吸有力,身姿矫健,鬃毛随风飘扬。
“这是属下为您挑选出的纯血马。”
陆怀峰正在稳声为江意衡介绍,“金色汗血马,线条优美;黑色弗里斯马,体型威严;还有雪白安达卢西亚马,勇敢忠诚。”
“就这三匹?”江意衡扶住下巴。
陆怀峰郑重点头:“考虑到马匹的气势、稀有程度以及实用价值,同时能让您在公众场合凸显王者风范,这些是最适合的选项。”
“我要第三匹。”江意衡毫不迟疑。
“恭喜您。”
陆怀峰放大白马的影像,点头道,“安达卢西亚马纯白高贵,虽然性格温顺,但只服从于真正的强者。由您来驾驭他,是他的荣幸。”
“我要叫他,风暴。”江意衡笃定地给出名字。
陆怀峰做好备注,一回头,却看到江意衡靠在桌边,一只手点在桌上。
“陆队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选他?”
他收起投影,神色微顿,旋即恢复如常:“殿下的选择,并不让人意外。”
江意衡微微侧眸:“那你说说,我为什么选他?”
陆怀峰的声音平稳有力:“陛下曾有一匹桀骜不驯的黑色骏马,您不会选择相似的坐骑。
“汗血马固然珍贵,却是出了名的桀骜不驯,在人群聚集之地并不合适。
“而白马不仅是王权的象征,更与神明、启示和胜利相关。他与您的军服一样,都是最能让民众共鸣的颜色。”
“你说得很好。”
江意衡的指尖在桌角缓缓摩挲,指腹沿着木纹滑过。
再抬眉时,她的目光已带上审视:“还有什么想说的,你最好一次说完。”
陆怀峰斟酌片刻,又道:“您与言小公子的婚礼,因为陛下昏迷之故再三推迟,至今也没定下日期。言均和毕竟是名誉帝国的新生代舞蹈艺术家,或许您可以借助这次公开亮相的机会,让民众看到,您与他,至少还……”
他没把话说完,唯一的听众早就没在听了。
江意衡正伫在一张褐色茶几前。
上面摆着一只古典青瓷花瓶,材质温润柔和,釉面光滑富有韵味。
但这还不是全部。
优雅的瓶颈中,容纳着一枝白梅。
枝条纤细却不失力量,曲折而又自然,其间错落绽放的花朵在孤高之余,却又留有点点生机。
是她从未在王宫中见过的写意留白。
陆怀峰试图问些什么,江意衡却提前抬手示意他噤声。
王室随处可见的插花大多华丽明艳,就如四处装饰的油画一般。
可偏偏这枝白梅,清冷得有些突兀。
江意衡的目光久久停留在梅枝上,指尖不由自主沿着枝条上的纹理拂过。
“这花,是谁送来的?”
第33章 见红
江意衡几乎从不在意王宫中这些鲜切花。
对她而言,瓶中的花与墙上的装饰没有本质区别,都是背景的一部分。
她不会为了背景板驻足,更不会追问这东西的来处。
所以,当陆怀峰听到江意衡发问时,第一反应是愣了一下。
这位帝国王储正懒洋洋地抱着手臂,拉长尾音,又问了他一遍:“花是谁送来的,你不知道?”
陆怀峰迅速在腕上终端点了几下,调出鲜花采购信息。
看清后,却微微沉默。
江意衡抬眉:“怎么了?”
陆怀峰回过神,一板一眼地解释:“根据出纳记录,之前的鲜花供应商近期休业,所以后勤临时更换了供货渠道。这批鲜花来自A区的徐悦斋,而您书房里这瓶,是店长徐子悦亲自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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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店?之前没听过。”江意衡轻抿唇角。
“算是新起之秀。徐悦斋在A区是榜上有名的人气花店,很受年轻人追捧。”
陆怀峰不禁好奇,“您什么时候对插花感兴趣了?”
“别搞错,我对这些费钱费时又无用的爱好,从来就没有一点兴趣。”
江意衡说着,却转身观望了一圈。
书房里除了这瓶,并没有其他插花。
“你办公室的那瓶,也是他家的?”
她离开书房,沿着走廊迈开步子。
“殿下!”
陆怀峰忽然想起什么,急忙拦在江意衡前方。
他眼疾手快合上自己办公室的门:“属下已经帮您提前看过了。我这瓶中规中矩,没您的那瓶精巧。”
“陆队长,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江意衡歪过头,视线几乎要穿过门缝,望进陆怀峰的办公室里,“就算你那瓶比我这瓶更好看,我也不会抢走。”
走廊上刚巧有侍从低头走过。
江意衡微微清嗓,与陆怀峰同时噤声。
等人走了,她的兴致也没了。
转身时,江意衡抬起食指隔空指了指他,嘴角微微上扬着警告:“下不为例。”
目送她走远,陆怀峰才松了口气。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小心反锁房门。
晨光洒落在窗台上,窗帘被清风掀起。
帘缝之间,一只不起眼的陶土盆静静伫立,里面还嵌着一个搪瓷杯。
杯中的小草柔弱无骨,仿佛最轻微的气流都能将它卷走。
但至少,它还活着,还在生长。
陆怀峰端起杯子,像往常一样看了看。
这是江意衡在F区贫民窟那少年门前,亲手抛下的小草。
那时她确实嘱咐过,让他把小草丢得远远的。
他也本该照做。
毕竟,江意衡是他的上司,而他是江意衡的下属。
然而自帝国军校开始的交情,教会陆怀峰一件事。
有些话,不能尽信。
无论什么时候,他都要给自己,也给江意衡,留下转圜的余地。
只是,他迟早得将这件事向江意衡坦白。
陆怀峰不敢说自己有多么会饲花弄草。
更何况,他总要把它藏着掖着,无法让它晒够太阳。
好在,这株小草足够坚强,只不过是有一点水和阳光,它就顽强地坚持到了今日,甚至结出了不引人注目的种荚。
小心翼翼把它挪回角落时,他腕上的终端突然闪了一下。
弹出的是近卫队成员的通话请求。
“我在。”陆怀峰一指搭在右耳,“怎么了?”
“老大,”另一头的声音满是不安,“目标对象,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