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6


刑。

“是我低估了你发情期的严重程度。你分化太晚,身体很难适应腺体的突然活跃,连带着影响到临时标记的安抚效果。你应该感谢外面的低温,才没让你露出更难堪的样子。”

江意衡的声音比雪还冷,每一个字音落进他耳朵里,都好像是一团冰渣掉进他心里,让他在黑暗中下坠得更深、更远。

简星沉伏在地上,有些迟钝地想着,自己果然是个先天不足的人。

他这副样子,一定很讨她嫌弃。

这时,他却看到眼前的地面上,现出一条细长的投影。

简星沉抬起视线。

一根纤细的玻璃针管正端在江意衡指间。

她严谨仔细地用手指弹着针管,并小心推出一点针剂,排去气泡。

这画面十足冰冷。

直觉告诉他,她要对他做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江意衡注意到他畏缩的目光:“你的腺体还没长好,还是直接来一针抑制剂更安全。”

抑制剂。

简星沉记得这个东西。

无法得到Alpha安抚的Omega,可以借助抑制剂来压制发情期的痛苦。

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种产品,干净、清透,静静地躺在针管里。

他本就发着烧,身体回暖后,体温一直攀升。

即便是再平常的目光,经由高温渲染,也不可避免地沾上了一丝迷离意味。

少年泛着红晕的脸颊,配上微微出神的目光,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分外懵懂。

好像无论她对他做什么,他都只会保持恍惚的神情,听凭她处置。

江意衡拨开他颈后的柔软发丝,揭开覆在他腺体上的纱布。

腺体忽然失去遮蔽,颈后袭来寒意,简星沉不自觉地绷住身体。

那只泛凉的指尖点过他的腺体,更让他克制不住地感到紧张。

江意衡仿佛是为了平复他的情绪,口中轻嘘一声:“很快的。”

“不会疼吗?”他蜷紧了手指,问得小心翼翼。

“只会有一点麻。这是帝国研发的高端产品,效果稳定,没什么好担心的。”

江意衡张开五指,按住少年纤细修长的脖颈,“这一针下去,你就不会再烧起来,不会再蹭我的手,不会再神志不清地问我是不是又要走。”

针管向着她两指间那处齿痕未消的腺体徐徐靠近。

然而针尖才刚触及他柔软的皮肉,少年就以惊人的力量挣开她的桎梏,扬起的手从针管上挥过。

嘭!

应着玻璃炸响的声音,江意衡在墙边看到碎裂成渣的针管残片。

原本盛在其中的抑制剂洇湿了地面,留下一道凄楚的痕迹。

她盯着抑制剂的遗骸,愣了足足五秒。

回过神时,指尖用力扼住少年的下巴。

“你疯了?”

发情热虽然是Omega的生理本能,但如果得不到及时有效的安抚,引发的持续高热足以造成多器官衰竭,就连大脑也会受到无法逆转的永久损坏。

江意衡将他的脸用力撇开,正要抄起一边的通讯器,动作却被绊住。

少年的一只手正牢牢揪住她的衣角,另一边手肘撑住身体,一点一点从地上爬了过来。

江意衡怔怔看着他手上的血,显然是刚才摔碎针管的时候被划到了。

他没有察觉到,自己正在她雪白的衣角上留下斑驳的红色印记,只是近乎哀求地摇着头,还努力抬高脸庞,烧红的眼尾被涌出的泪花浸湿。

“我,我不想要抑制剂。”

怒火沿着脊椎爬上江意衡的头顶,她能感觉到自己脸上透出的热意在燃烧:“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贫民窟环境恶劣,平均寿命远低于其他区,许多人年纪轻轻就在生活摧残下,凋亡得悄无声息。

但这些与她并没有关系。

父亲将她视作需要约束的不稳定因素,对她所在的F区施行高压管控,她会生气。

母亲把年仅四岁的她留在王宫,转身不告而别,她也会生气。

与他们相比,简星沉又算得了什么。

她凭什么要为了一个自顾不暇的穷小子生气。

“你觉得我会在乎你的死活?”

江意衡扣住他的脖子,指尖加重力气,直到他开始因为呼吸困难面色发青,她才猝不及防地松开手。

“随你。”

她将信封收起,抄起通讯器,冷着脸按下第一个键,就听到少年带着哭腔的声音。

“我只是,我只是……”

他烧得难受,声音也虚弱得不像自己。

可他比任何时候都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他想要江意衡留下,但又清楚那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

江意衡不是他这个世界的人,若不是因为她受了伤,需要照顾,他本来一辈子也不可能遇到她。

可他仍会奢望。

他想要她再垂眸看他一眼,想要她的脚步为他停留片刻,想被她触摸,想被她的呼吸拂过耳畔,想要她的气息留在他的皮肤上,想要她的一部分永远融入他的骨血里。

想要的东西太多太多,他也觉得,自己贪心得可怕。

他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前十九年的人生中,他从没有过这样的欲念。

是因为发情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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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因为发情期,那他宁可这一切不会结束。

如果不是因为发情期……他又能怎么样呢。

他不介意被误会,只要能靠近她一点,再靠近她一点就好。

“我不需要你在乎我。”

少年用染血的手掌把自己从地上一点点撑起,用尽全身力气,唇齿间却只能发出喑哑的声音。

“我只求你,标记我。”

这绝不是江意衡第一次听到有人求她。

身为王储,她见过太多请求,其中有贪婪的,有畏缩的,也有恳切的。

可她从没见到有人会像简星沉这样,把自尊落进尘埃里,用近乎绝望的语气,邀请她来践踏自己。

“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像什么?”

江意衡感到齿尖扣在唇角,怒与躁在血液里交织,“像一条乞食的狗。”

少年于怔忪之中缓缓抬起面容。

凌乱额发之下,露出的眼瞳早已被泪水侵袭。

高温灼烧下的唇瓣微张着,却发不出声音。

他当然知道他像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在乞求的是什么。

但他不能承认那种东西,因为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不是江意衡乐意施舍给他的东西。

所以,他宁愿被误会,宁可被当成一条乞食、甚至发情的狗。

至少这样,他还有靠近她的余地。

少年的沉默,证实了江意衡的猜测。

他无非是以自己的发情期为筹码,借助这种自轻自贱的举动,道德绑架她。

“你想要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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