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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话。”王林知道她或许记不起来,可是那外袍下的人,早已溃不成军。
他本不自称君子,实难以正人君子度量,看着她被人称之王妃。这副躯壳之下早已疯了,李慕婉只能是他王林的。
他把那半年积攒的思念和话,混成一遍遍的热浪,潮涌拍打着她,这让李慕婉心生困惑,她不确定他是不是编造的谎言只为戏弄她。
“你既认得我是谁,”李慕婉镇定道,“那我为何会是王府成了王妃,你且说不出来,今夜就是轻薄我的狂徒,两军还在谈判,你做为谋士,欺辱王妃,胆大包天。”
“婉儿,”王林不舍松了手,却紧紧牵着她手,“陪我再看一次天灯吧。”
李慕婉竟然没有拒绝,只是受着手心的温度和力道,定定看着他的侧脸,想要从中看出些什么。
银发随风搅动,把分明的轮廓暴露无遗。
这张脸好生熟悉。
然而心口突如其来一阵绞痛,她捂住了,忍耐着,却未表露,可仍是想不起来。
他是谁?难道真的如他所言,是她的夫君吗?
那王府里的烨恒又是谁?
她想不明白。
门外的人催促着,“王妃,天灯点亮,快过子时了,该回王府了。”
李慕婉没出声,只是看着王林,内心觉着他并非像是歹人,也非浪荡子弟,虽今夜举止逾越,或许是情有可原。
他所言所行,还有那个孩子的出现,不得不让她陷入沉思,她的身份当真是燕王妃吗?
眼前男子给自己的感觉,是那所谓的丈夫燕王身上所没有的。
到底是谁在撒谎,她不知。
王林捧过她脸,深深吻下去,尝着她的味道,李慕婉虽没回应,也没再躲,早在他几番强硬下,她知道躲也没用。
他不舍松开唇瓣,牵起唇角,指腹把她嘴角吻乱的口脂抹掉了,又捋顺她的发丝,把那歪掉的莲花簪重新给她插好,爱怜极了。
“你既忘了我,却不反感我与你亲近,可见这羁绊不是依靠记忆,而是身体的本能,婉儿,总有一日我会安然无恙带你离开这里,让你重新记起我。”
“记起原本属于你自己的一切。”
说罢他转身跃下窗户,李慕婉走近窗台,俯身望去,却早已不见他的身影。
“王林,你到底是谁?”李慕婉朝幽暗中呢喃自语。
厢房门推开了,成嬷嬷朝窗台看去,见李慕婉仰着头望着穹宇,天灯燃过了。
“王妃,该回府了。”
李慕婉收回视线,手里似还有他的余温,城内街道人群散了些,天灯灭了,可街道悬挂的灯笼还亮着。
他走了,留在她身上的气息和余温却久久不散。
夜里入寝后,王林今夜的冒犯举动却不断牵引着她的思绪。
“我是你夫君,总有一日我会带你离开……”李慕婉回想他的话,他真是自己夫君吗?那王府那个人又是谁?
“王林?”她望着充满贵气的紫色床幔,翻来覆去睡不着,荡在脑中的是与他在酒楼房内缱绻的画面。
清醒过后,她责怪自己为何要妥协任他摆布,她扯了被褥一角,蒙起脸,思绪更乱了……
***
王依依手里拿着许立国买来哄她的糖葫芦串,她等在阁楼,见王林回来便扑了上去,手上的糖葫芦蹭了他衣袖,嘴里还有些许糖碎。
她早已会观察神色,看王林眉眼的阴郁散去,小脸贴过去,“爹爹,你是偷偷去见娘亲了吗?”
王林面露些许诧异,她哭过的眼睛还有些红肿,又见嘴角挂了糖霜,抬手给她擦净,像是哄她的,“依依怎么这么问?”
“爹爹眼睛是笑的。”王依依指着他唇角说,“爹爹身上有娘亲的味道,还有娘亲的口脂……”
王林弯起嘴角,抱起人出了阁楼往城外去了。
程贤子时才从王府出来,夜里军帐内,他拿了壶酒到王林寝帐内寻人,王林未抬头已猜测来意。
掷出的酒壶被他稳稳接住,王林淡淡说:“燕王不愿同意削藩,这仗要打,就得趁早。”
“你离席那么早,怎知我后面没谈拢?”程贤喝下一口。
“燕王自以为有了子嗣,便能拉拢藩王之下的宗亲势力,可削藩于宗亲也有益,朝廷所提之意,他们没敢接不过是惧怕燕王势力。”王林说,“燕王若是有诚意,便不会三番两次地与你周旋,他们要拖到入冬,大军就失了最好的进攻时机,入了冬再出兵,朝廷粮草届时供给不急,于我们不利。”
程贤拍了拍他肩头,揶揄他道,“我以为你离席独自买醉去了,既然还挂着正事。”
“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但是燕王不诚,不必再谈,出兵就是。”
“那王府那位呢?”程贤试探说。
王林目光如炬,扯下酒袋,狠戾道,“抢回来。”
李慕婉他要,她腹中胎儿他也要。
不管是谁的,即便她是失了记忆,被人哄骗,他不在乎,他只要他的婉儿安然无恙回来。
第64章 诛杀
燕王几次三番不给程贤明确态度,本意就是要拖延,而他也料定程贤会有所行动。
寂寥秋夜,月朗星疏,子时刚过,李慕婉这几日总在回想那夜攀窗而入的白发男子。
每当闭眼后,那股带着酒香的热气便好似扑面而来,引着她,反复念着两人紧贴一块的气息。
他虽一头银发,样貌却只有弱冠出头,生得俊朗,气质更是无话可说,可就怎得这般无礼放浪。她睁了眼,帷幔盘在眸底,如何都是他的身影。
她这是怎么了?
李慕婉摸着小腹,勉强撑起身,月色皎洁,莲池上空高挂的玉盘笼罩整个王府,蝉鸣四处隐约而来。
可她就是睡不下,庭院池子的莲花枯了,水面映得波光粼粼,风过时闪着月光。
外墙几声脚步急匆匆过去,似被人拦下,交谈声传入院墙。
在院内散心的李慕婉提着步子倾听着,声音不大,可她听得真切。
“城内要乱了,朝廷大军在攻城门,王爷吩咐,带上王妃。”那是成嬷嬷的声音。
燕州城要乱?李慕婉闪过念头,正想回屋,墙外声音把她勾了回来。
“王爷有令,务必将王妃看紧,倘若兵败,王妃是能牵制敌军的筹码。”
“为何?”侍女问道。
李慕婉听得滔天秘闻,心底不由生疑。
“王爷之命,我等从就是了,哪那么多问题,”成嬷嬷说,“盯紧了,这院墙里里外外,一只苍蝇都不得飞出。”
“王妃身怀六甲,怎能带去战场?王爷怎么想的。”侍女自顾念着。
成嬷嬷随即一巴掌落下,“贱婢,王爷的事也是我等能过问的。若是朝廷退兵,里面的人自可去腹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