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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批商船,授意的正是木寒艳。”

“外人还以为是柳艳任性猖狂,仗着老寨主的名号,打家劫舍,殊不知背后纵容的都是这个木寒艳。最可笑的是,木寒艳还要装作一副疏于管教的模样。”李元朗轻嗤,“王林不就是信了她这说辞才愿意为寨子和军队通信的。”

“父亲,那接下来是何打算?”李秋池说,“京城的圣令下来了。”

“唯有剿灭丹青寨,父亲才能回京交差,木寒艳必死。”李元朗透出狡黠,“至于王林……”

李秋池拉着李元朗胳膊,“爹,王林自始至终只想杀了木寒艳替李慕婉寻仇,那何不把这个机会成全了他,往后他跟随父亲回了京城,即便心有不愿,可碍于此事,他如何都是欠您的情,定然会效忠于父亲的。”

窗台下身影消失在暗夜里,无声无息。

寝屋内,王林立在窗前,月朗星稀,从前月圆夜时,李慕婉最爱坐在窗台下赏月,王林每每会拿一件长袍替她盖上。

她总说月圆即是团圆,可王林也说,无需圆月,也能团圆,可如今月圆了,他的婉儿在哪?

“燕州!”王林回想起李元朗与李秋池的谈话,先前一直往临江下游寻找,是因为水流自上而下,落水后便会冲到下游,是他疏忽了。

“婉儿,等我。”王林朝夜空虚握了一下,眸中透着阴狠,却含着湿润,“无论是从前,亦或是以后,凡是伤你害你之人,我都会讨回来。”

木门敲响了几声,是李秋池的声音。

王林此次下山是替木寒艳传信的。

他推了门,掠过李秋池,却始终没正视她,往李元朗书房去了。

李秋池跟在身后,“王林,我都听父亲说了,你在寻李慕婉的音信。”

王林步子迈得快,李秋池要小跑着步子,“木寒艳心狠手辣,她可有为难你?”

“李小姐久居京城,想不到对丹青寨倒是很了解?”王林这才停步,目视前方,声音冰冷。

“父,父亲说的。”李秋池连忙解释。

“是嘛?那李尚书可有同你说过天麓山?”王林这话是有试探的意思。

李秋池闻声顿了须臾,暗中看不见的角落,手心冒出汗。

“今夜与令尊有要事相谈,你若有话要说,大军上山之日,李小姐若能来,王某愿洗耳恭听。”王林唇角牵起一缕算计的笑,提步远去。

突如其来的主动,让李秋池满覆暖意,对着那远去的身影频频点头。

王林与李元朗商议到了后半夜,他用李慕婉在京城的音信安抚王林。若非他都听见了,即便对此信有疑虑,他也会到京城去探个虚实,眼下但凡与她有关的,王林都会不惜代价去达成目的。

翌日王林奉命再次上山,与李元朗商谈好后,决意里应外合,打得丹青寨措手不及,也无遁逃之力。

原以为双方都留有余地,王林搅了一手浑水,他要这些人,有来无回。

入夜后,李元朗按照约定时间带领军队围攻云雾岭,丹青寨里一片寂静,偶有些山鸟野兽鸣叫。

王林在寨子主堂正与木寒艳商谈逃往燕州的线路,即便脱离李元朗的围剿,若想躲过程贤的大军而不被发现也是一件难事。

亥时将至,以军队行动踪迹,丹青寨哨兵也快发现了,他寻了借口退出了主堂。

木寒艳还在思索王林的决策,若要带上全寨的弟兄迁往燕州定然会被发现。

程贤大军此时估计已经快到燕州城外了,若能与燕王取得联系,两军交战时,来个前后夹击,有了投名状,在燕州不愁没有留处。

木寒艳指尖捏着太阳穴试图放松,疼痛却越发明显。如王林所说,时机过了便晚了,是战是退她必须得尽快做出决定。

就在这时,属下来报,“大当家,官兵攻打上山了。”

木寒艳骤然起身,“什么?带兵之人是何人?”

“来人自称李元朗。”属下拱手回道。

“李元朗,出尔反尔的小人,”木寒艳未乱阵脚,镇定下着命令,“果不其然,王林早先就让提防过,按照先前布局行事,各营弟兄守好寨门。”

“是。”

“王林呢?”木寒艳忽而问道。

“刚还见着的,往寝屋方向去了。”

“大当家,朝廷狗官打上来了,怎么办?”

木寒艳抄起鬼头刀要去迎敌,得亏王林提供的丹青寨线路和哨点分布图,李元朗的军队才能顺利踏破寨门,还能轻易绕开寨子布控的陷阱。王林功不可没,在丹青寨的这些日子的观察和探究,丹青寨自然无法逃过朝廷围剿。

但若能借此剿灭木寒艳和李元朗,一举两得。

两方对峙中,火光摇曳,寨门前大军压阵,一个士兵身形瘦弱,面颊白皙,副将察觉后扯着她手腕上前,李秋池扶正身上铠甲。

李元朗看清了女儿,诘问道:“池儿,你来做什么?”

王林同她说在丹青寨等着自己,她便混在军队里一同上山。

“李元朗,”木寒艳在火光中举着鬼头刀扬声,“还真是背信弃义这一套,王林说得果真没错。”

“他人呢?”李秋池率先问。

木寒艳打量着她,却未理会,对李元朗说:“你以为今夜攻上山便能拿我丹青寨去给朝廷交差了吗?”

李元朗放声大笑,笑声荡在夜空中,狡猾的老狐狸窥伺着黑暗,“木寒艳,你的后路不就是燕州吗?这些日子与本官行迂回战术,拖延时间,想与燕州联系脱困,本官说的可对?”

木寒艳抬了抬头,立在高处的她仍然保持一副高傲的气势,那是她多年叱咤云雾岭一带累下的威慑。

“大当家别跟这狗官废话,杀了他。”

木寒艳侧头低声问,“王林呢?”

“小的已经派人去寻了。”

木寒艳等不了了。

“怎么?你还等着王林能带你下山不成?”李元朗说,“他的妻子死在你们截获的那批商船下,你觉着他能许你离开,前往燕州?”

木寒艳心底一沉,却不露声色。

属下更是惊慌,“大当家,那批火药。”

木寒艳一声令下,眼下管不了王林了,牵制李元朗的军队才是首要任务,至于王林,秋后算账不迟。

电光火石间,暗箭擦过黑夜,穿破盔甲,击中一位士兵,霎时寨子里纷乱四起,长枪与鬼刀交锋。声声清响绕在山间,盖过鸟啼声。

远处一座塔楼之上,一位白发男子正拉弓蓄力,他把寨子所有动静尽收眼底。

“果然,都来齐了,省得麻烦。”王林鹰眸窥在黑夜。

弓弦拉满,伴随“咻”的一声,箭羽滑过石子,擦出火星,火线一息燃起,数吨火药齐炸,轰开了山石,连同整个寨子夷为平地,废墟之下,火势点着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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