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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会不会硬得睡不着,结果居然无比舒服。这让他忍不住又裹住毛毯,赖了好一会,才终于挣扎着起床,到洞窟里面那个水源边上完成了洗漱。

当贺云舒再次回到洞窟入口的时候,清月正好着刚刚弄死的新鲜猎物回来。

清月将猎物放在地上, 像昨天一样切成很多个小块,然后又让洞窟的中央再度燃起那团火焰,最后默默地看着贺云舒。

贺云舒捡起树枝,把肉插起,烤肉,一套动作已经十分熟练。

清月坐在贺云舒不远处,望着眼前的火焰,安安静静地等待着,甚至给人一种十分乖巧的感觉。

贺云舒看了清月的肩膀处一眼,那儿的血又渗出来了,显然伤口还是完全没好。

“昨天晚上……”贺云舒忍不住开了口。

清月的视线马上看了过来,一言不发地盯着贺云舒看,脸色十分暗沉。

“……昨天晚上我睡得非常舒服,直接一觉睡到了大天亮,感谢你的毛毯。”贺云舒道。

清月满意地收回了视线。

贺云舒叹了口气,一边将手中烤好的肉递过去,一边干脆直接问道,“你的伤口究竟是怎么回事?直到都没有止血,总是这样不是个办法吧,你真的不擦点药、包扎一下吗?”

清月低头吃肉,咬了好几口后才含糊地说道,“我涂过药了。”

涂过药了?什么时候?

你该不会想说自己的口水就是药吧?

贺云舒抽了抽嘴角,感觉似乎还真有这个可能。现在他身无长物一身轻,野外的草药也全部不认识,还真找不出比口水更好的药。

“那你包扎了吗?”贺云舒又问。

这次清月摇了摇头,神情还有像迷茫,似乎脑子里根本没有包扎这个概念。

贺云舒三下五去二搞定了自己手中的早餐,直接在毛毯上擦了擦手。等到那些羽毛将自己的手彻底清理干净,贺云舒便走到清月面前,“让我看看你的伤。”

清月的食量比贺云舒大很多,到现在还没有吃完。

他一面学着贺云舒的样子,将剩下的肉也拿过来烤,一面松了松自己的衣服,直接把肩膀给露出去。

在这一瞬间,贺云舒觉得自己的两只眼睛仿佛被光给晃了一下。

真白……

这个人,头发是银白的,衣服是苍白的,就连皮肤都这么白。要不是那双瞳孔是黑漆漆的,怕是扔在雪地里就可以直接隐身了。

哦,不对。贺云舒又看了看清月的头发所反射出的那些璀璨光辉,默默纠正了自己刚才那不成熟的想法,这家伙其实扔在哪里都会非常显眼。

在这样一个人的肩膀上,出现了一道如此鲜艳的伤口,真的非常扎眼。

“伤口好深。”贺云舒皱着眉头,那伤口完全是直接被利器切开的模样,就连肌肉的切面都清清楚楚,看不出一点将要愈合的趋势,“怎么伤到的?被那柄剑给刺中了?”

清月含着烤肉,点了点头。

贺云舒又盯着这伤口看了片刻,自己也不禁有些犯难。他从来没有处理过这么严重的情况,心里没底得很。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包扎一下吧。

想到这里,贺云舒提起自己的裙摆,抓在手中,用力一撕……

不不,不能撕,他只剩下这么一条美丽的的小裙子了。

贺云舒连忙将手从自己的裙子上松开,又抓起清月身上那条无比白净的长衣,撕啦一声,直接把对方这件白衣的边缘给撕下来一长条。

清月默默看着他。

贺云舒就好像没有注意到清月那微妙的视线一样,将手中这一长条白布给藏在清月的肩膀上,用力缠了一圈又一圈,然后紧紧打了个结。

他的手艺还不错,最后打了个蝴蝶结,看起来还挺可爱的样子。

贺云舒仔细将这个结给看了一会,满意地点了点头,正准备微笑一下,却见里面的鲜红血液很快又渗到了白布上。

清月表示,“没用。”

贺云舒低低吸了口冷气,“别瞎说,肯定有用,包扎了肯定比不包扎要好。”

清月低头继续吃烤肉,“你为什么不用你自己的衣服?”

“因为我的衣服比你的好看。”贺云舒理直气壮。

清月摇了摇头,显然不认同这个观点,“我不知道你的衣服好不好看,但我觉得你非常不适合这身衣服。”

贺云舒顿时不服气了——你这个只会拿一身白布往身上一裹的家伙,也有资格和我比审美?我的每一条小裙子都经过了精挑细选,还从来没有人说过我的搭配不合适!

“这件衣服只适合你之前的脸,不适合现在的脸。”清月解释。

贺云舒越发不服气——啥意思啊,我不就卸了个妆吗?

只听清月继续说,“其实我昨天就很想说了,你最好换一身衣服。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像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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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舒——草!

他炸了,他真的炸了,整个人都要炸了!从来没有人敢和他这样说话,从来没有!

贺云舒气得差点背过气过,顿时站起了身,背对清月,根本不想再让这个人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向杉怎么还没来!他受够现在的人质生活了,真的太痛苦了!

如此腹诽了足足半个小时,贺云舒终于在心里骂累了,忍不住抬起头,看着外面的天空,“你已经把当成人质这么久了,向杉还没有来,我看他是真的不会来了。”

清月还在烤肉,神情没有一点变化,“或许待会就来了。”

“从昨天到今天,你已经出去打猎了两次。毫无疑问,你出去狩猎的时候,就是最好的机会。”贺云舒冷笑,“既然向杉昨天没有来,刚才也没有来,之后他当然就更加不可能来。”

清月沉默了片刻,似乎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弯弯绕绕。

贺云舒又问他,“你有办法找到向杉的下落吗?你昨天为什么能在这里堵到他,你是怎么知道他会从这里通过的。”

“我可以通过周围人的梦,知道他大概和哪些人在一起。但是他自己从来都不做梦,所以我没办法知道他现在究竟在哪里。”清月回答,“至于昨天早上,是我先住在这里的,这些天我一直都住在这里。然后我发现他突然靠近了这边,就去打他了。”

这个答案让贺云舒有点意外,他一直以为清月是故意等在半道上堵向杉的,没想到竟然是个巧合。

接着清月又问他,“你为什么叫他向杉?”

这个问题真的太深奥了,叫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叫向杉为向杉,还能有哪个为什么?

但在片刻之后,贺云舒猛地回过了神,想起来了一件事。

向杉还真不止一个名字,至少烈恩就曾经叫过向杉为丹洛。很有可能,向杉在每一个不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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