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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零星散布着幽绿的苔藓。

空气中水与霉菌的气味混合,让地底变得像是一所密不透风的监牢。

波本还真是给她选了一个好地方……

“嗒,嗒,嗒。”

她的鞋跟在水泥地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朝崎爱丽丝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缓慢朝昏暗的地底深处走去。

……

地底深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周围没有光,也没有声音。

“吱呀——”

忽然,在漫无边际的黑暗过后,一丝光线伴随着推门的声响,从门外挤进了狭小的空间。

光线顺着墙沿缓缓移动,照射到苍白的皮肤上。

琴酒的手腕动了动。

“哗啦,哗啦……咚。”

肩膀和手臂撞上了锁链,缠绕在他身上的重物瞬间将他的动作固定住。

“逃不掉的,为了抓住你我们准备了很长时间。”

声音从门边传来。

琴酒缓缓抬起头,朝光线的方向望去。

伴随着光线中飘忽的金色粉尘,从门外走进一个黑发黑眼的女人,鼻梁上的镜片在昏暗的环境里反射着幽幽的冷光。

她戴着一双白到晃眼的手套,纤长的手指间随意地夹着一支钢笔。

走近他时,她的动作带起一阵细微、潮湿又腐烂的空气。

钢笔的金属色在她的指间轻轻转动,与锁链反射泛起的幽蓝一起落入她的眼睛里。

琴酒看着她的眼睛。

他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对他说:“这里是FBI,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第67章 爱丽丝:“……好劲爆的……

“这里是FBI,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陌生的声音从门边传来。

黑暗中看不清她的面孔,只能依稀看到她侧脸的轮廓,以及瞳孔中的银色光点。

漆黑,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黑暗中酝酿,漫长的沉默后,琴酒忽然出声了——

“FBI?”

声音略有些低沉和沙哑。

站在门边的女人听到他的声音,脸侧的碎发微微晃了晃,似乎是在点头。

她语调平静地确认道:“是的,FBI。”

“……”

琴酒再次沉默了。

大概是早就预想到了他此刻的态度,陌生女人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停留。

她熟练又公事公办地拿出了一个文件夹将它打开,右手一直挂着的钢笔转了一圈,点在了文件夹内的纸面上。

她站在逆光的地方,面无表情地例行审问道:“如果你没有要主动交代的内容,那接下来我会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配合。”

“首先第一项,姓名?”

琴酒:“……”

“不说吗?那下一项,年龄。”

琴酒:“…………”

“那性别?”

琴酒:“?”

陌生女人的声音平静得就像一条直线。

她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镜框,将内容尽数记录下来:“连性别也不清楚?那我在这一栏也写‘情况不明’了。”

她将手中的钢笔落在纸面上,开始写字。

“嗞……嚓。”

笔尖和纸面触碰,逐渐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琴酒略微抬头,用余光瞥了一眼那枚在黑暗中开始缓慢移动的金属笔尖。

银色的笔尖就像黑夜中的萤火般,在她漆黑的瞳孔中游移。

四周的环境幽暗又安静,一点细微的声音会很明显,却又很容易让人昏昏欲睡。

琴酒感到耳膜有些痒。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腹部的伤口,轻微地咳嗽了一声。

黑暗中移动的笔尖没有丝毫停顿,依旧连贯又流畅地写着一些他看不见的内容。

琴酒半闭着眼睛,往后靠了靠,似乎有些意兴阑珊。

他的动作带起了一点细碎的锁链碰撞声。

然而朝崎爱丽丝连灯都懒得打开,自然也没心思去在意那点背景里的杂音。

她只是站在离门边不远的的地方,心无旁骛地低着头,一笔一画地认真写字。

“确定要问我这些?”

声音突兀地出现在她耳边。

朝崎爱丽丝的动作这才顿了顿,接着她头也不抬地用停下的钢笔指了指墙角的监控说:“上面让我先来把基础信息填满,给我的表格上是这么要求的,请你配合。”

琴酒:“……”

他完全不想配合。

看他一副困倦的样子,朝崎爱丽丝一边用笔记录着,一边公事公办地说:“我会如实记录你现在的每一句话,之后上报给局长。”

“如果你不够配合,后续是无法得到宽大处理的,请自行决断。”

她说话时一脸正色,似乎是警告,但看起来又像只是日常工作的一部分,没什么情绪。

琴酒忽略了她的警告,只问:“每一句都写?”

朝崎爱丽丝像机器人一样,把“每一句都写”这句话照实

记录下来,确认道:“是的,每一句。”

“……”

“…………”

“男。”

纸面上,移动的笔尖忽然停了下来。

朝崎爱丽丝缓缓抬起头,往声音的来源望去。

“我说,性别男。”

“不写吗?”琴酒似乎是已经适应了这个环境,甚至有些放松。

他的手臂自然地落下,动作将锁链在地上拖拽了一段距离,和他手腕上科技感的电子手铐碰撞出刺耳的敲击声

在被她强行塞进这间审问室前,琴酒的面色还呈现着一种不正常地苍白。

然而即便他那时已经重伤昏迷,锁链已经牢固地缠绕在了他的肩膀和手臂上,却依旧不像是禁锢,而像是……

蛇类的鳞片。

朝崎爱丽丝沉默地看着他。

两秒钟后,她面无表情地垂眸,在性别那一栏后面画了一头猪。

猪被她画得又圆又胖,朝崎爱丽丝抬起笔尖,照着表格后面的内容再次一字一句地读道:“请问你的犯罪动机是什么?”

“动机?”

朝崎爱丽丝释义:“比如为什么要多次进入美利坚领土,为什么要袭击FBI的探员,是因为受人指示还是基于无聊的自发型犯罪。”

“那就是无聊吧。”

琴酒随口回答。

他靠在墙沿,回答问题时的气息均匀又舒缓,完全不像是之前被她捅过一刀,也不像才被诸星大谋害过,刚从麻醉中清醒的样子。

朝崎爱丽丝不禁产生了怀疑,这混蛋真的受伤了吗?

但他身上的伤口应该是不会说谎的。

琴酒晕着被她捡走的时候,腹部隐约露出的伤痕就像是裂纹一样。

他整个人的状态就如同被子弹打碎的玻璃,伤口的纹路从中心龟裂开来,和岩浆烧红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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