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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地低喃道:“你不要我也无妨,可是……他那般无心无情之人,又如何会待你好?”

“我知道你厌我嫌我,可不沾染那些污秽,若他负你伤你,我护不了你,该怎么办呢?”

看着远处形容狼藉的少年,楚梨屏息凝神,指尖深深蜷起,暗自叫苦不迭——

遥城之事竟与纪璟云有关,虞怀璧还知情……这种密辛怎么偏生让她给听到了?

她都快要自顾不暇了,压根儿就不想牵涉进仙门的恩怨情仇里啊!

正当楚梨一动不动地暗自祈祷纪璟云快些离开时,那道颓靡的身影突然动了。

纪璟云蜷缩的身躯渐渐舒展,像是大梦初醒般,忽地跪起身,急切地在地上摸索起了什么。

直到捧起那枚被他弃落的清心佩,他灰败的眸子才重燃微光,颤抖地将它紧紧贴在心口,灵光自指缝流泻,一寸寸净化着衣襟下狰狞的紫黑尸斑。

“我听话……”

他的面庞在月光下泛起玉色,睫羽却垂得低低,如虔诚信徒仰望神祇般凝视清心佩,胸前可怖的痕迹正随灵光消退。

“我会好的,师姐不喜欢我这个样子,我改就是。” 网?阯?F?a?布?y?e??????ü?w???n??????2???????????

见他这般疯魔情状,楚梨虽更同情韩墨,心下仍不免恻然,难以名状地叹出口气。

正暗自唏嘘时,清心佩突然迸出刺目青芒,精准照出楚梨一霎惊惶的瞳孔。

糟了!清心佩居然能感知到她的气息!

纪璟云猛然回首,眼中痴迷瞬间化作森然杀机——

“谁?”

灵力凝成的银丝破空而来,楚梨始料未及地匆忙躲过,直到惊觉自己显出了身形。

她惊慌抬首时,便见纪璟云已瞬移至她身前三尺,方才溃烂的皮肤重新被掩于衣下,唯有眼尾未褪尽的灰纹透着些许难辨的暗气。

按住袖中震颤的碎琼剑,楚梨呵呵干笑一声,故作茫然道:“纪、纪师兄。”

虽和纪璟云只有两面之缘,但方才所见,已让她丝毫不敢小觑此人,只能寄期望于可以蒙混过关。

称呼唤出后,楚梨忽忆起彼此未曾正式相识,忙又补充道:“我是——”

“夜露深重,楚师妹好雅兴。”

纪璟云轻声打断了她,嗓音温润如常,问出的话却让楚梨脊背发凉:“不知……师妹是何时来的?”

楚梨斟酌片刻,谨慎答道:“我夜深难眠,行至此处忽觉出灵力波动……本不欲打扰,不料还是惊动了师兄。”

纪璟云“哦?”了一声,若有所思道:“这么说,师妹只见了我一人?”

“难不成师兄不是独自在此修炼?”

楚梨眸底适时浮出抹惊讶:“我方还感慨,师兄如此勤修不辍,难怪深得虞宗主器重,若换做是我,定然是远远不及的。”

话毕,她暗赞自己这番说辞既撇清偷听嫌疑,又顺势恭维了纪璟云一番,他心情好些后,说不准就不和她追究什么了呢。

纪璟云倏地一笑,两指把玩着清心佩的络子,玉佩边缘将月华碾作银屑,簌簌落在楚梨眸间:“师妹可知,这是何物?”

像是才发现清心佩般,楚梨细细端详其片刻,后“讶然”道:“这不是温师兄今日献给虞宗主的寿礼吗,虞宗主果真爱重师兄,连这等宝物都舍得相赠。”

“那师妹又知不知道……”

清心佩在纪璟云掌心浮起三寸,灵光明灭不定,他轻呵一口气,白雾漫过玉面,声线晦暗喑哑:“清心佩乃灵器,从不会无故袭人。”

楚梨尚未品出话中深意,忽见清心佩迸出一道细若游丝的银线,如嗅到血腥的游鱼,顷刻间刺入她的额心。

妖丹剧颤,丹田深处一股陌生的气息剧烈地涌动起来,几欲破体而出。

眸间映出银线连结下抽出的丝缕黑雾,楚梨突然意识到了那是什么,她惊骇抬首,正对上纪璟云洞悉一切的眼神。

他反手收回清心佩,似是旁观了场好戏般低笑出声。

“长清上尊的爱徒……身上怎会沾染此等阴邪之气呢?”

第105章 刺痛温师兄可瞧清了?

楚梨经历过无数险境,却从未像此刻这般慌乱过。

就在不久前,她才从师尊那里得到魂玉的承诺,本以为心头大石终于落地,谁知阴差阳错,身上的魔气竟先一步暴露在人前?

但她仍强作镇定,眉梢微挑,恰到好处地浮起一分困惑:“我二人无冤无仇,纪师兄怎生开这般玩笑,什么阴邪之气……师兄莫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

纪璟云像是听到了什么无比拙劣的借口,唇角勾起冷笑:“楚师妹若觉冤枉,不如请傅宗主和长清上尊来评断一番,究竟是不是误会?”

袖中手指扣住碎琼剑又松开,楚梨眼中思绪一闪而过,她忽然松手,展颜一笑:“纪师兄若不信我也无妨,可是……虞上尊不是说,要师兄在卯时前启程吗?”

她尾音落得轻软,目光却别有深意地与纪璟云对视着:“师兄这般与我纠缠,就不怕误了时辰?”

话音未落,纪璟云摩挲清心佩的手指骤然收紧,唇畔仍端着笑意,却已不复方才的自然。

许久,他眼底浮现抹晦暗之色,唇线抿得平直,嗓音浸着寒铁刮磨般的冷意:“楚师妹这般体贴,倒是我方才看走眼了。”

楚梨自然听出了纪璟云话中的威胁,若非万不得已,她也不愿挑明撞破他与虞怀璧之事,但事已至此……

指尖轻轻拂过腕间骨镯,也借此空档暂且稳住心神,楚梨缓和了语气,好商好量道:“今夜月明星稀,最宜各自安好,纪师兄以为呢?”

她并没有什么除魔卫道的执念,再者说,如若当真算起来,第一个该自裁谢罪的就是她自己。

无论纪璟云是正是邪,有何目的,都与她无关,如今双方互有把柄,又无什么必须你死我活的仇怨,若能各退一步,岂不对谁都好?

楚梨完全不觉得纪璟云有什么拒绝这个提议的道理。

纪璟云凝视着楚梨“从容自若”的神情,垂在袖中的手指松了半寸,紧绷的肩膀亦泄出一丝动摇——

他虽恼恨楚梨的要挟,却不得不承认,若她在青元宗出事,只会给他惹来更大麻烦。

倘若她真能守口如瓶……

楚梨敏锐地捕捉到纪璟云眼底稍纵即逝的妥协,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暗暗松了口气。

日后,就算天塌下来,她也绝不再夜半出门了!

纪璟云低垂眼睫,似已做出决断,在楚梨隐含期待的目光中,甫一开口:“今夜,我并未见过——”

恰在此时,一阵夜风吹过,将楚梨半截衣袖掀起,露出了她腕间方才沉寂不久,仍泛有淡金色灵光的骨镯。

月光穿过枝叶,正正映在镯身上,纪璟云视线不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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