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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啊!”
方宇终于崩溃,不管不顾地将莲叶拽下,大吼一声拔剑劈向身后。
剑锋划过空气,什么也没碰到。
方宇呆立原地,冷汗浸透后背,就在这时,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搭上他的肩膀。
“师、师弟?”
他轻轻唤了声,颤抖着回头,却正正对上了……一双足有灯笼大的竖瞳。
一条两人高的火蜥缓缓立起,它半边身子几乎被斩断,腰腹间一道狰狞的伤口正汩汩冒着鲜血,却诡异地保持着站立。
黏稠的血浆顺着鳞片滴落,它张开血盆大口,腐烂的腥气朝着方宇扑来——
“不是我!”方宇脸色煞白,抖似筛糠,声线不稳地摇头重复着,“我、我没有杀你!”
他只是看到它与一尾巨蟒斗法,本想要偷袭,它却已经被巨蟒扑杀,为了向师弟炫耀,他才上前补了几剑,又剖下内丹想要借此证明自己的实力。
它没死?还是魂魄未宁前来复仇了?
惊魂无措间,火蜥的利齿已悬在他头顶,腥臭的涎水滴在他脸上,方宇两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下一瞬,楚梨从廊柱后转出,掂了掂手中温热的火蜥内丹:“不愧是千年火晰,只剩内丹了居然还有这般强劲的残念。”
一道黑影闪回,窜回她眉心,懒懒道:“这个还算有点胆量,另一个更没用,我还没怎么吓呢就晕过去了。”
“哦?你变的什么,黑狐吗?”楚梨随口道。
小黑谦虚一笑:“也没什么,借苍隐的原型用了用而已。” W?a?n?g?阯?f?a?B?u?y?e?ǐ????ū?w?ε?n?????2?5???c????
脑海中出现那条令人望而生畏的黑色巨蟒,楚梨在心里默默为另一名弟子哀悼了片刻。
没再看一前一后倒在长廊中的二人,将火晰内丹收回,楚梨正要离开,一转身……却撞进一双幽深如
墨的眼眸。
她讪讪一笑,下意识侧身挡住他看向地上两人的视线:“你醒啦?”
楚梨当然知道楚见棠没有睡,这人就算入定都会放开五感,遑论这里一看就不是个能睡觉的地儿。
只不过……她以为他会袖手旁观来着。
这里毕竟是在出云宗,她搞这么一出,他装作不知也就罢了,如今人明晃晃在这儿立着,场面实在有些尴尬。
楚见棠却似乎完全没察觉到这份尴尬,他微微抬眼,目光从昏迷的两人身上掠过,最终落在楚梨脸上。
他忽地转身:“走吧。”
“啊?”楚梨一时没反应过来,“去哪?”
“今早有人来传话,说我责罚已满,不必再留在寒岩洞了。”
“啊……”
这事不用楚见棠说,方才玄明和傅言之的对话中也已经提到过,楚梨深知不好再问,熟练地跟在了他身后三尺的位置。
“所以你是回宗之后,恰巧在这儿撞见了我……”
实在不好意思把自己鬼鬼祟祟跟踪人的事儿说出口,楚梨顿了顿为自己开解道:“我对出云宗没什么恶意,今日出现在这里也是有原因的。”
楚见棠淡淡瞥了她一眼:“为了你手里那个内丹?”
楚梨一噎,正绞尽脑汁想编个理由解释内丹来历,却听他继续道:“酉时之前,我便在这里了。”
……行,不用编了,她蹲点捡内丹的所有过程,定是都被人尽收眼底了。
骗是骗不过了,楚梨干脆也不想了,大大方方道:“他拿了我的东西,我只是取回来而已。”
眼下她爹还是堂堂正正的妖王,作为妖族帝姬,她自称是火晰内丹的主人也不为过吧。
楚见棠应了一声,语气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似乎对那颗内丹的来历无甚在意。
楚梨这才想起问他:“说起来,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你住在这儿吗?”
她环顾四周,这荒僻的莲池附近怎么看都不像有住处的样子。
楚见棠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很快,他再度迈出一步,云淡风轻道:“出云宗的规矩,弟子每突破一个境界,都需第一时间禀告师长。”
这没头没尾的回答让楚梨一时没反应过来,正想追问,瞥见楚见棠眼中未消的血丝,又突然明白了什么。
在寒岩洞时,楚见棠已经突破元婴期,先前因为受罚不能离开,如今责罚解除,他这是……打算向玄明禀报自己破境的事?
这莲池虽偏僻,却是从寒岩洞下山后,通往宗主正殿最近的一条路。
或许……在他内心深处,也期待着能得到玄明的一丝认可吧,否则以他的性子,何必在此处停留这么久。
想到这,楚梨突然在识海中问小黑:“小黑,我师尊的元婴期,原本该是在何时冲破的?”
小黑想了想:“有你给的那些秘籍,他如今的修为肯定是远超当时的,不过单说元婴的话,好像也差不了多久……现在应该也破了吧。”
它突然意识到楚梨的言外之意,声音一顿:“你是说——”
如果按照原本的轨迹,三百年前的楚见棠离开寒岩洞时,也已经到了元婴期。
那意味着,他……也会在这里,遇到玄明和傅言之。
所以……这就是原因吗?
因为知道了傅言之是玄明之子,所以才会在后来那样果决地散了功法,退出师门,彻底和出云宗分道扬镳?
第23章 剑佩这算是你对我的期许吗?
夜风掠过莲池,卷起残败的荷叶,沙沙声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清晰。
楚梨望着少年挺拔却孤寂的背影,心头忽地泛起一阵难以言明的情绪,像是被什么轻轻揪了一下。
她终究没能按捺住内心的惊诧,还是忍不住开口:“方才你师尊说的——”
“别说出去。”楚见棠的语调微冷,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今日你听到的这些话,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楚梨一时语塞,她还能跟谁说去?
这里除了她和小黑,也就只有楚见棠这么一个真实存在的人了。
但楚见棠态度却让她不觉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道他对玄明的孺慕之情竟深到这种地步,即便到了现在,仍不愿让师尊的声名有损?
似乎察觉到自己语气里的生硬,楚见棠脚步一顿,转身看向她,许久垂落眼眸,轻声道:“抱歉。”
“我只是怕你不了解出云弟子对宗主的尊崇,贸然开口,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楚梨怔了怔,一时没跟上他的思路:“啊?你担心的是这个,不是为了玄明?”
“为他……”
楚见棠轻轻笑了笑,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你也听到了不是吗,在他眼中,我不过是个挡路的物件。”
那话语里浓重的自嘲与灰暗让楚梨心头一紧,她犹豫片刻,伸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
待他侧首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