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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待本尊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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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雪堂,靠在门上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怎么样,拢月居怎么了?”百花休见时惊尘睁眼,便知他的灵识已然回来。
方才看见楚天舒和黎未寒先一步过去,便猜到一定有什么大事发生。几个人撺掇着时惊尘用灵识化蝶去看上一看,这会儿都好半天了,必然也打探出来了。
“姚孟尹要求娶师姐。”时惊尘冷冷道了一句。
“谁?”百花休有些不确定,遂又问了一问。
时惊尘道:“姚孟尹。”
“确定是大公子吗?”百花休转头看了坐在对面的沐雪一眼,沐雪垂了垂眸,没有说话。
楚然见沐雪不言语,起身走过去,问时惊尘道:“师弟,你没听错吧。”
“没,来的是苏逢。”
“苏逢,那,想来是没错了。”这苏逢和姚孟延几乎形影不离,娘胎里玩到大的,肯定是姚孟尹没错了。
但几日前,那三公子姚孟延可是刚把玉佩给了沐雪。这弟弟前脚刚递了玉佩,后脚兄长把帖子都下了,这怎么说呢。
这兄弟二人,怎么会看上同一个人呢。
楚然回头看沐雪,想问却又不敢问。
他怕沐雪对三公子已然种了情根,眼下来的是大公子,心会下不好受。
楚然看了时惊尘一眼,时惊尘会意,启唇问道:“师姐愿意嫁给灵山道吗?”
时惊尘用的是“灵山道”三个字,他刻意强调这三个字,是因为不论沐雪嫁于大公子,还是三公子,都会卷进灵山道的家族之争。
督护府与朝廷有直接往来,往年的督护夫人不是朝中官家女子,就是各门各派的掌门之女,今日选定了沐雪,必然不会是因为一见钟情,年少冲动。
时惊尘想提醒沐雪,不要轻易回答这个问题。
沐雪抬眸看了时惊尘一眼,静了片刻,才道:“我不愿离开山庄,这江南虽好,到底不是凝雪堂。”
“师姐是这么想的?”时惊尘又问了一句。
沐雪点了点头,一双手紧紧攥着。
时惊尘见她蛾眉微蹙,不由问道:“若是今日来的是三公子,师姐也会拒绝吗?”
“我……”沐雪沉默了良久,才道,“哪有这样的‘若是’呢,若是他要来,早就来了,到底没来,不是吗?”
这天底下,情衷最是难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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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真心喜欢,非她不可,又哪里会等到今日。苏逢带的东西那样多,姚孟延不可能看不到的。
他只是,不敢罢了。
姚家水深,没个心机的人,活不了这么久,姚孟延说到底是不敢得罪大公子的。
百花休见沐雪眉神色凝重,又见满屋子人不说话,一拍桌子,高声道:“这天底下的好男儿又不止在灵山道,几位有名的仙君都不曾结道侣,还怕人挑剩下不成。再说了,女儿就一定要成婚吗,这男人能做的,女人也能做,与其嫁人给人家生孩子,还不如自己修炼呢,起码逍遥自在。”
百花休这一番话,让沐雪的目光动了一动。
她抬眸去看百花休,忽在这少女的面庞上看到了十成十的洒脱与坚毅。
这人是在灵秀宫掌门身侧长大的,“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一半是因为容颜,一半是因为旁人高攀不起的孤傲性子。
百花休的眸中有夺宝,有法阵,就是从来没有哪个男人的身影。
她说的对,女儿何必要嫁人作妇。
黎未寒将她养这么大,悉心教授她心法,想必也不是为了让她做旁人的好娘子,好娘亲。
“多谢百花姑娘,我不曾伤心。”
沐雪淡淡笑了一笑,她像是枝头的梨花,温柔皎洁,不染尘俗。
百花休愣了一愣,许是被这温温的一声“多谢”所打动,忽地低下了头去。
几人在屋子里绸缪,黎未寒却还在纠结姚孟尹和时惊尘的事。
晚间回到凝雪堂,西屋几个徒弟都熄了灯。
天上落了点儿小雨,即将入秋的天气,带着些凉意。
黎未寒从拢月居回来,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才进了亮着灯的南屋。
刚进门就看见时惊尘抱着雪玲珑在下棋。似是被抱的不舒服,雪玲珑一见到黎未寒,便挣开时惊尘的胳膊,蹿了过来。
它扒着黎未寒的衣裳嗅了嗅,眼巴巴望着他的目光,似是在问他从灵山道回来,有没有带什么好吃食。
黎未寒摇了摇头,雪玲珑这才失望地回到坐榻边卧下。
“师尊回来了。”时惊尘道了一句,目光仍落在棋盘上。
黎未寒“嗯”了一声,把外衫解了搭在屏风上。
时惊尘见这人兴致不高,便知道他此刻必然是在为沐雪这婚事为难。
沐雪自幼跟着他,说是女儿,是亲妹妹也不为过。
这人对哪个徒弟,都没有对沐雪仔细。
他师姐虽不如名门嫡女的名声大,却也被不少人觊觎着。到了该成婚的年纪,自然有按捺不住的来提亲,即便今日来的不是灵山道的人,往后也会有别人。
养大的姑娘忽然要嫁人,他原是该惆怅的。
黎未寒见时惊尘专心看着棋盘,走过去,坐在另一边,想了片刻,才问他道:“徒弟,你跟着我这些年,可有喜欢的女子吗?”
又是这个问题,以往还知道旁敲侧击,今日倒是直白。
时惊尘抬眸瞥了黎未寒一眼,只回了“没有”二字。
黎未寒听他这么说,又问:“那,男子呢。”
这一回,时惊尘没有回应他。
手中的黑子被捻进掌心,时惊尘这才抬起头,开始认真去看眼前的人。
烛火有些暗,但依旧能看的清黎未寒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黎未寒见他不语,便知是自己问的不好。
时惊尘不是个好男风的人,他已然因为那玉势误会过时惊尘一次,不能再误会第二次了。
“本尊不问了。”
黎未寒正要起身,时惊尘忽然把手中的那枚棋子往棋奁里一扔,问他道:“师尊有思慕过的女子吗?”
黎未寒见他问这个,往后靠了靠,道:“没有。”
“为何没有?”这个问题,时惊尘很好奇。
黎未寒看了他一眼,道:“都说保暖思淫.欲,本尊年少时,连温饱都不能够,如何去想这许多。”
黎未寒说的是实话,旁人情窦初开的时候,他恨不能天天扎进各个秘境修炼,就为了比旁人快一些,再强大一些。
谈情说爱本质上是很奢侈的一件事,需要充足的时间和富裕的银钱。
黎未寒从前没有时间,现在是懒得有了。
他不是个爱说好话的人,说不出什么甜言蜜语,也做不出小年轻夜里翻墙头,出去幽会的事。
小姑娘们觉得他好看,觉得他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