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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一个beta母亲,很丢人吧。”

寂静中,纸张的翻动声显得格外刺耳。裴宁谕凝视着对方被光影割裂的侧脸,他咬着牙,仿佛刚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一样,强装作满不在乎。

“算了,这些都不重要。”

裴宁谕整个人仿佛被钉在真皮座椅上,冷白的手背暴起青筋,指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

“顾时泽,你对裴柏声怎么看?”

“你家老爷子扶持我哥,所以我们两家关系才这么好。”

“如果一直是裴柏声当这个裴家少爷,你也会像待我一样待他吗?”

装作若无其事的话语下,是紧紧盯着顾时泽的脸看,生怕看到顾时泽真有异心的眼眸。

裴宁谕再一次怀疑着顾时泽的狼子野心。

"毕竟这些年我对你,实在算不得好。"

裴宁谕突然变得尖锐,像是要将某种情绪刺入顾时泽的心底:“你想报复我吗?”

少年仰着头质问,仇视的目光几乎要把人钉死在当场。

他知道他只要肯服一服软就能做到这件事,可惜他从来不信别人的真心。

故而,杀威棒偶尔带着软钉子,双管齐下,逼得顾时泽时而心疼的一塌糊涂,时而又恨他冰冷没有心。

没等顾时泽张口,裴宁谕便厌弃地扭了头:“随便你。”

他不喜欢处于下风的位置,即使如今是他受制于人,他也要重新夺得主导权,骨子里的强势不允许他流露出一点软弱。

"只要我想,我就能让顾慕青第二天戴着婚戒进裴家祖宅。"

裴宁谕在示威:“你别逼我。”

少年琉璃般的眼眸冷睨着,漂亮得让人觉得,即使他杀人都带着甜腥味。

顾时泽却毫无心情,去看那令他心动的眉眼。

此刻横亘在彼此之间的猜忌,比顾时泽手里拿着的报告还要森寒。

看着裴宁谕狐疑的脸,顾时泽突然觉得特别没意思。

他们认识那么久,他哪里就值得威胁了。

好好给他说句话不行吗?

顾时泽自认,他从来都没拒绝过裴宁谕的任何要求。

裴宁谕凭什么要一次次来质疑他的真心。

"别打顾慕青的主意。"顾时泽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像砂纸擦过生锈的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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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泽沉下脸的样子让他的脸显得更加魄力逼人:“宁谕,我是真的会生气。”

“当然啊。”裴宁谕像是在较什么劲,执拗地看着他,一定要他给出个示弱的回答,“你如果听话,我当然不会这样做了。”

顾时泽坦坦荡荡:“宁谕可以放心,我会听话。”

他毫不吝啬地抛开自己的真心,哪怕得来的只是裴宁谕用手狠狠搅弄他脆弱的脏器,仅仅为了检阅他话中的真伪。

得到了满意回复后,裴宁谕挑眉轻笑:“你妹妹那么金贵,这辈子当然不能毁在我手上。”

“别害怕,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裴宁谕漫不经心:“她好像对裴序感兴趣。我不介意推她一把,做我嫂子也不错。”

顾慕青随便怎么样,顾时泽都不想管。

——只要不和裴宁谕在一起。

可顾时泽接受不了,凭什么裴宁谕的目光能越过他,放在顾慕青身上。

酸液从胃袋翻涌而上。顾时泽冷了脸:“宁谕你别提她。”

比起被裴宁谕当成威胁,更令顾时泽痛恨的竟是裴宁谕凝视他人时的暖色眸光。

尤其是omega。

裴宁谕对omega纵容得不像话。

为暴雨下的Omega披外套时温柔蜷曲的指节……甚至,就单单一个omega性别,就能让裴宁谕突然转变对一个人的态度。

那些从不曾属于他的温度,此刻化作淬毒的银针,细细密密扎进每根神经末梢。

顾时泽目光沉沉:“等我明天回去,我们再商量一下有关威胁信的事。”

*

晨光刺穿绉纱窗帘时,裴宁谕摸到了细腻的皮肉。

他睁开眼的瞬间便察觉到异样——蚕丝被下蜷缩着雪纺睡裙包裹的躯体,omega颈后抑制贴边缘翻卷,露出腺体上新鲜的齿痕。

被褥间蜷缩的身影正在发抖,他撑起身子时金属床架发出轻响,Omega立刻像受惊的鹿般弹起来,丝绸睡袍从肩头滑落,露出锁骨间晃动的银项链。

"宁谕哥....."顾慕青的睫毛沾着水汽,整个人几乎要陷进鹅绒枕里。

裴宁谕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烦躁扯开领口时瞥见地毯上的玻璃碎片,昨夜模糊的记忆突然闪回。

omega踉跄的身影撞进卧室,打翻的水在波斯地毯洇开暗痕,Omega跪坐在水晶吊灯的光晕里仰头看他,眼尾红得像要沁血。

"解释。”裴宁谕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怒意,他钳住顾慕青的手腕时力道之大几乎让对方骨骼发出轻响。

顾慕青痛呼一声,裴宁谕立刻下意识松手。

他是很传统的性格,对于omega的小心几乎刻进了骨子里。

可如今错成这样,纵使他再怎么克制自己的情绪,也免不了对omega不满。

从没见过裴宁谕这个态度的omega几乎要吓哭了,落地窗映出Omega骤然惨白的脸:

“宁谕哥,你那时候不是派人到我房间送药吗……我以为是那个意思。”

"我就去找...大少爷的卧室......没想到进错了......"

裴宁谕突然想起昨夜走廊里异常的磁场干扰。他扯过智能终端查看监控记录,凌晨三点十七分,宅邸安保系统确实有过两分钟休眠——足够让不熟悉地形的人摸错房间。

这事也太巧了。

偏偏就是这几分钟内发生的事。

其实,要怪也怪不到omega头上。

毕竟药都是他给的。

只是没想到是用在裴序身上的药,居然阴差阳错用到了他自己身上。

"宁谕哥......"顾慕青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依然保持着某种令人心颤的柔软,"我知道错了......"

她的委屈溢于言表,明明是帮裴宁谕做事,却最终酿成了这样的局面。

“……我没想到这药居然这样凶,我想反抗……可是你力气太大了。”omega影影绰绰说到这部分,脸红的不行。

哭什么?

落地镜映出裴宁谕松垮睡袍下的抓痕,他脸上的烦躁劲掩饰不住。

这些天来,他见了太多omega,愈发觉得裴序说得没错——omega矫情难养,婚事还是过几年再议更为妥当。

而且他此时又出了身世有异这档子事,即使真要议亲,也轮不到顾慕青,自然另选高门。

更何况,他刚还答应了顾时泽不动他妹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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