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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以长江开始,最后一天我们就以黄河结束吧。今天我们学《黄河大合唱》的第二篇章《黄河颂》。”

激昂的歌声伴随着磅礴雨声响彻教学楼, 楼下几个班的学生听得课入神,杨梅、蓝岚、周晓文敲了几次黑板才回过神。

刘山和因雨停课的白子慎坐在办公室里面面相觑, 也听见了四楼传来的歌声。

白子慎说:“高老师教得真好, 你听听, 这水平,都可以去比赛了。”

刘山不说话, 只盯着白子慎。

白子慎被他看得发毛, 往后缩了缩, “我说错了吗?”

“今天最后一节课了。”刘山说。

白子慎点头, “对啊,怎么了?”

“你们给娃娃留下了希望, 又带走了希望。”刘山说, “所以我看不惯你们来, 你们只是为了综艺, 为了热度,你们把娃娃当成什么了?”

这么一说白子慎就不乐意了,他天天风吹日晒地上体育课,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怎么变成作秀了?但他不说自己,搬出梅盛。

“你说这话我不认同,拿梅总举例, 我们梅总第一天上那个课,谁听得懂?但人家有不管不顾吗?没有吧,天天早上起来旁听书记的课,把书记都听得不好意思了。”

刘山哼了一声,说:“任他教得天花乱坠,最后一走了之,给学生留下的是不可能实现的幻想。”

白子慎觉得他有点钻牛角了,“可我们本来就是来拍综艺的,总不能把孩子全带走吧?再说,等综艺播出,对你们也是宣传,肯定有很多社会人士捐款啊,这不是好事吗?”

“捐款捐资是好事情,但带来不切实际的幻想是比死还痛苦的事!”刘山一直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这是白子慎第一次见他那么激动。

白子慎不解地看着他,说:“我不懂你的话。”

刘山靠回椅子上:“会出事的,你看着吧。”

四楼,高嘉璈带学生们最后共同演唱了一遍《黄河颂》,结束后,他问:“有人知道这组组曲是谁写的吗?”

孩子们面面相觑。只有陶莺举起手,小声说:“冼星海。”

高嘉璈说:“没错,那你知道冼星海的故事吗?”

陶莺摇头。

“冼星海的父亲是个贫穷的船工,在他出生前就去世了,是母亲一个人在船上把他生下来的,他出生那天,朗星满天,海平无际,他母亲因而给他取名星海。冼星海虽然出生贫寒,但他从小对音乐有浓厚兴趣,尤其擅长吹竹萧,有南国萧手的美誉。

之后,他在北京、上海、巴黎一边打工一边读书,抗日战争爆发后,冼星海回国,写了很多好听的抗战歌曲,我们刚才学习的《黄河大合唱》就是这时候写的。但很可惜,他在四十岁的时候不幸去世。

我学音乐时很喜欢他的一句话:“中国需求的不是贵族式或私人的音乐,中国人所需求的是普遍的音乐。”

所以,我想告诉大家,每个人的经历都是独一无二的,不应该觉得在农村不配追梦。恰恰相反,城里人知道钢琴怎么弹、单簧管怎么吹,但他们不知道放羊的山歌怎么唱、不知道竹子做的萧怎么吹。我们应该有得是底气,因为我们知道怎么喂猪放羊,怎么种地种菜,怎么割猪草……而他们不知道。我们学到的东西是平等的,我们是平等的,只是人生经历不同,而这些人生经历却刚好能塑造一个独一无二的自己。”

教室里二十一个孩子,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他们以前听的最多的,就是要他们好好努力读书,要勇敢追梦,要离开大山,去城里,好像去城里能鱼跃龙门一样。

陶莺的眼眶湿润了,她低下头,悄悄抹去泪水,心里的种子正疯狂蔓延。

高嘉璈自己也没想到自己能说出这些话,说完才暗自后悔,刚才应该录下来的!

下了课,孩子们和他告别,第一节课夸他帅的男孩直接扑进高嘉璈怀里,陶莺也眼含热泪地看着高嘉璈。

高嘉璈拍了拍男孩的背,对孩子们说:“别那么难过啊,我还要在这儿一个多星期呢!欢迎你们随时来找我玩!”

“好!!”孩子们激动地说道。

之后两天,失去了下午上课的活动,农活又重了起来,六个嘉宾也都慢慢习惯。

只有顾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比开始的白子慎还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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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看出来,他不是想偷懒,而是嫌弃干农活,每次让他下地他都扭扭捏捏地,要劝几次才下,下了地还要整个剧组工作人员给他鼓掌,活脱脱巨婴一个。

梅盛看着下地干活还妆化得比杨梅还夸张的顾留,对高嘉璈笑说:“这就是你说的,成熟又温柔?”

高嘉璈简直尴尬得想死,忙比了个“嘘”的手势,开始唱“往事不要再提”。

周日晚上,嘉宾们聚在一起,在导演组的同意下,喝了点小酒,希望他们最后一周能够顺顺利利、开开心心。

俗话说,不要立flag。

夜里,村里忽然喧闹起来,各家各户打开灯,急吼吼地说着些什么。

阿云和白子慎也被吵醒,阿云揉着眼睛,懵懵地问:“怎么了?怎么那么吵?”

高嘉璈也走出屋子,睡眼朦胧地摇了摇头。

争吵声朝阿云家靠近。

“哎呀老陶,你不要急嘛!”

“我怎么不急,我女儿丢了!陶莺丢了!!”

等高嘉璈意识到他听见什么时,心瞬间掉进冰窖。

一个妇女抽泣着:“我的女儿啊……怎么那么冲动啊……”

“都怪那个该死的老师!!他蛊惑阿莺去镇上读书,阿莺就走了,什么都没带,就留下一封信!!她一个女孩子,又是夜头,万一跌下山就完蛋了!”

“你现在克问高嘉璈有什么用,他难道认得阿莺在哪里个!”听声音,是刘山,“当务之急是找人啊!”

“我克哪点找!!啊,你告诉我,山那个大,路那个多,我怎么找!!这个死老师肯定认得阿莺在哪儿,就是他灌的迷魂汤!!”

声音越来越近,阿云和白子慎担忧地看着高嘉璈。

手里的电话响起,高嘉璈颤抖着接起。

“高嘉璈,”是海儿,她声音急促,“你一会儿别冲动,等我们过去,我们马上到了!”

高嘉璈还没答,大门传来重重的敲门声。

他挂了电话,咽了口水,示意阿云开门。

陶莺父亲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怒目圆睁,指着高嘉璈冲过来,被村长和刘山架住胳膊才勉强拉开。

男人怒气冲天:“你说,我姑娘去哪儿了!你和我姑娘说了什么,她咋个就跑掉了!今天要是找不着她,我把你卸咯!!”

阿云在旁边劝道:“陶大爹,你先不要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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