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璈纠结的神色,转身到前台,“再开个房。”
前台明显认识梅盛,有些畏缩地问:“好的梅总,请问是要观景房还是普通房?”
“观景房,”梅盛强调了一句,“最好的观景房。”
“那梅总是要一楼还是……诶?”
高嘉璈把梅盛拉走,“你钱多了没处使吗?那么贵的房还开两间,我俩挤挤算了。”
梅盛一愣,心从未跳得那么快过。
“帮我们把行李搬上去啊,谢谢。”高嘉璈招呼了一声酒店门童,拍了拍梅盛,“走啊,上去看看房间。”
梅盛跟在他身后半步,听高嘉璈说道:“我还以为陈彤要靠我俩炒cp,他那么坑,我不能让他得逞,谁知道炒cp后有哪些不好的事情?但他又说房间里没有摄影机,我想既然他炒不到这个cp,还不如少付一份钱……”
梅盛耳鸣起来,他看着高嘉璈一张一合的嘴,什么都听不到了,他很多年、很多年没有这样的感受,好像他跑了很久、以为永远不会到终点时,看到了希望。
高嘉璈一边嘴叭叭说着,一边打开房门:“谁知道综艺第二期陈彤会……天吶!”
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正对房门,窗外,有一座连绵起伏的雪山,月光照在山上,只映出银白色的雪来,庞大的雪山就这样安静地、庄严地看着高嘉璈。
深蓝的天上撒落着一条银河,比西瓜地村的更清楚,雪山此时好像融化的月亮,和星星交相辉映。
“哇。”高嘉璈只能发出这样一声感叹,所有的文字都无法形容眼前之景带给他的震撼。他拉了拉梅盛,想和他去阳台上观景,却见他不动。
微弱的雪山银光地落在梅盛脸上,融在他的眼里。
梅盛不是第一次来。高嘉璈有种直觉。
酒店套间很大,前厅除了沙发电视地毯,还有榻榻米和茶具,房间只有一个,床也只有一张——一张巨大无比的床,感觉从床头到床尾有十公里。
梅盛看了看床,才要说什么,被高嘉璈打断,“别说你要去睡沙发,床那么大够我俩睡。”
梅盛靠在门框边,微微挑了挑眉,“你说的。”
“你别乱想啊,咱们就正常睡觉。”高嘉璈打开行李箱,看见自己一直没穿得上的真丝睡衣,又默默合上。
梅盛笑了笑:“我去洗澡。”
高嘉璈看着他的背影,反倒把他这句话想多了。
听浴室里传来水声,高嘉璈开了房间里一瓶不知名的红酒,裹起羽绒服,坐到阳台的躺椅上。
看着雪山,品着红酒,自己的心很久没这么安静过了。
当然,要是手机不响就更好了。
他愤愤放下酒杯,接起电话,“喂,谁啊?”
对面显然被他这语气吓一跳,愣了一会儿,传来清冷的声音:“我是萧远。”
高嘉璈一惊:“萧少爷?你怎么会有我电话?”
那边静默,半晌才说:“你把号码给我了。”
“哦哦哦对哦,”高嘉璈这才想起,“萧少爷打电话给我,有什么吩咐吗?”
“你之前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萧远问道,语气有些压迫。
“我在山里啊,萧少爷,信号很差的。”
那边再次哑住,硬着头皮说:“有信号的时候,你也应该回拨给我。”
高嘉璈觉得他是不是脑子有毛病,“萧少爷,你电话打不进来,我怎么知道你打过电话?”
转念一想,他可能从来没遇到过,需要打给哪个没信号的人这种情况吧。
“有意思,”萧远冷笑一声,“你现在还在滇省吗?”
“对,录节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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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录完?”
“估计,还得半月吧?”
“太慢了,别录了,退出,我给你出违约费。”
高嘉璈尬笑两声,说:“不用不用,萧少爷,我在这里挺开心的。”
“可我想见你。”
“那等我录完节目,让我经纪人安排一下怎么样?”
“你录节目,是不是因为那个梅盛?”
高嘉璈一愣,说:“当然不是,这里挺好的萧少爷,我喜欢这里。”
“乡下有什么好的,又脏又臭,”萧远冷道,“既然不是因为人,那就退出,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好地方。”
高嘉璈真想给他两拳,说的是人话吗?
“那个,萧少爷,我觉得我还是……”
“退出吧,高嘉璈,我会帮你处理一切舆论,只要你来见我。”萧远说着,从沙发起身,走到阳台,看着楼下的一片繁华,“你要知道,我萧远不是什么人都攀得上,可我偏偏看上你了。”
高嘉璈也站起身,他眼前没有高楼大厦、没有霓虹亮眼,只有一座纯洁无比的雪山,“萧少爷,我真的不想退出,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
手机忽然被人从后面抽走,高嘉璈抬头一看,是穿着件厚浴袍、头发还在湿漉漉的梅盛。
“梅盛你还……唔唔!”
梅盛手臂绕到高嘉璈身后,用手捂住他的嘴,接起电话。
萧远痛心疾首地问:“你们是在,舌吻吗?”
“我是梅盛,你有什么事?”梅盛的语气很淡,压迫感却十足,不似萧远刻意压低的声线,而是让人从心底起了寒颤。
“梅盛,”萧远又冷笑一声,“是那个和我抢着刷嘉年华的疯子吧?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萧远气不打一处来,“你问问高嘉璈。”
梅盛放开高嘉璈,高嘉璈喘了一口气,立刻说:“他是京圈太子爷,祖上是大贵族,太爷爷是国内知名教育家,爷爷在英国留学,他爸更是商圈、娱乐圈都有涉及。”
还小声在梅盛耳边说了句,“惹不起啊。”
梅盛笑了一下,似乎是不信,似乎是觉得好笑。
萧远听见了高嘉璈的解释,冷笑道:“知道了吧?”
梅盛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梅盛,我搜了一下你,搞农业的,难怪要去参加那种田节目,化肥不好卖吧?哦对,以后高嘉璈跟了我,他身上那什么猪饲料的代言不要了,违约金我帮他赔。”
梅盛淡淡道:“就这些?”
萧远被他逗笑,“别的不配入我眼。”
“你问问你爸。”
萧远:“你说什么?”
“问问你爸,梅盛是谁,”梅盛嘴角勾起一抹笑,“萧大哥一直说他儿子不成器,今天我算是知道什么意思了。说起来,你应该叫我一声梅叔。”
萧远直接被气笑,但他留了点心眼,不敢再多问,只能抓着别的说:“你一个老男人,还想着老牛吃嫩草,不害臊吗?”
梅盛说:“不能因为我能力比你强,就认为我年纪比你大。你不是查我资料了吗?没查到我几岁?还是你不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