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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看的时候近了些,高嘉璈边走边转头往下看,自言自语道:“从这里一直下,是不是能走到江边。”
他不期望有人回答,因为在场的人也不会知道答案。
但梅盛却说:“到不了,看着近,其实非常远。”
高嘉璈问:“你怎么知道?”
“这是集团捐助的山村,集团要做背调。比如村民靠江吃饭的可能性。”
“有多少可能性?”
“没可能。”梅盛摇摇头,说,“太远了。”
杨梅好奇地看着他们有问有答,说:“嘉璈哥,你代言猪饲料,梅总又是农业集团的总裁,你们好有缘啊!”
高嘉璈低着头爬山,没说话,看来她不知道代言的背后就是丰和。
杨梅又问:“但我一直好奇,嘉璈哥,你怎么会有这么有趣的代言?”
“你猜猜。”高嘉璈看了一眼梅盛,心想那晚要不是你和顾留搁那儿亲,自己说不定不会被梅盛引诱。但他也就想想,这事扯到杨梅身上就有点离谱了。
杨梅摇摇头,“我猜不到。”
高嘉璈对她一笑,“那就别猜了,妹妹,知道太多对你不好。”
杨梅一脸明白了的样子,闭上了嘴。
晚上的菜和早上的比起来味道差不多,量却少了许多,高嘉璈拿着筷子,小声说:“我记得我们摘的菜挺多啊,怎么炒出来那么少?”
陈彤听见,解释道:“分了一些给你们住的农户。你们是在为他们分担农活,摘来的菜要一起吃。”
白子慎扭了扭肩膀,说:“摘了一个下午,真的好累啊。”
高嘉璈和杨梅对视一眼,懒得说他。
周晓文整个饭局一句话没说,好像杀鸡这件事对他造成了极深的阴影一样。
吃完饭去,大家各回各家。路上,白子慎悄悄对高嘉璈道:“我不是邀功啊弟弟,你们在下面摘菜,我也在上面摘了,你可别多心。”
高嘉璈狡黠一笑,说:“我知道哥不会偷懒的。”
阿云正在洗碗,见他们回来,立刻笑吟吟地打了招呼,说:“我才吃完你们摘的菜,苦菜很新鲜。”
高嘉璈:“?我没摘苦菜啊。”
白子慎也摇头。
阿云笑着拿出两片菜叶,说:“因为你们把青菜和苦菜混在一起了。”
高嘉璈过去看,青菜的叶子更青更绿,苦菜的叶子有点褐色——他以为那是老了的青菜。
他叹了口气,感觉这趟助农综艺不会容易。
高嘉璈在卫生间洗了澡,阿云家虽然穷,但很干净整洁,该有的淋浴、热水一样不少。他洗的时候发现浴室里并没有安热水器,房顶也没有太阳能,但水就是很烫。
直到洗完澡出来,他看见阿云一个人蹲在灶房里烧水。
第7章
第二天、第三天他们都做了和第一天一样的事情。早上割猪草,下午摘菜。
高嘉璈手上的伤已经好了,也能分辨出青菜、苦菜、娃娃菜、生菜、菠菜的区别了。
第三天夜里,高嘉璈做了个奇怪的梦——他变成了一只猪。
不知道什么时候入梦的,但他意识到的时候,就看到两只粉嘟嘟的猪脚了。
猪脚快速奔走着,从自己儿时住的豪华大平层,到一个破旧的高中。这个高中沿山而建,长满青苔,教室破败不堪,篮球架上的玻璃也不知所踪,是从没来过的地方。
教学楼的楼梯上,坐着一个哭泣的男孩。
高嘉璈看见,慢慢靠过去,男孩也抬起头,对视的瞬间,都不约而同地发出“啊!”地一声。
男孩是因为看见了一只粉嘟嘟的干净猪,高嘉璈是因为看清了男孩的相貌——一个小版梅盛。
高嘉璈反复打量着小版梅盛,很眼熟,转念一想,不眼熟他怎么会知道是梅盛呢?
小梅盛看着他,说:“你是来陪我去那个地方的吗?”
那个地方?哪个地方?好好好在梦里也打哑迷是吧。高嘉璈于是问:“去哪里?”
毕竟是梦中,小梅盛并不觉得听懂猪讲话有什么问题,他的表情落寞下去,重新坐回楼梯上,说:“就是D市啊,唉,我好不想离开。”
现实中的梅盛不知道是真情绪稳定还是爱装,总之他的脸上基本不会有什么表情,但此时的小梅盛却很生动。
高嘉璈的语气也不自觉软了些:“为什么呢?”
小梅盛杵着脑袋,难过地说:“你怎么会明白?你是小猪。”
高嘉璈:……我活该问你。
“梅盛,来打球!”
身后传来呼唤,高嘉璈转过身,却发现自己站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走廊里,很高级,是个大公司。
“梅盛,给我滚!”
身边的办公室门内一声怒吼响起,紧接着是推搡声、文件散落在地的声音,还有“别吵了别吵了”的劝架声,很快又被第一个声音压过去。
“你以为丰和真是你家私有啊,我告诉你,现在都是董事会投票决定,你算个鸡毛!还在这里和我提要求,你做……”
办公室门没关,高嘉璈好奇地从门缝里探进脑袋,没想到自己体型过于庞大,直接把门给推开了。
骂人老头的那个“梦”字硬生生被这只突如其来的猪压回嗓子。
办公室内一片寂静。
老头指着高嘉璈,大声说:“快把他赶出去!这是公司内部会议,猪不能听!”
高嘉璈快笑死了,难道丰和集团的其他会议猪能参加吗?
没人动,梅盛低头站在原地,手里拿着被扯碎的纸屑,表情阴翳,浑身微微颤抖着。
老头见状,走上前,用尖皮鞋狠狠踢了高嘉璈一脚,“滚!”
纹丝不动,拜托,我现在可是猪诶。
老头更生气了,又狠狠踢了好几脚。
高嘉璈也不是吃素的,虽然没有痛感,但这等侮辱哪怕是在梦中他也受不了。
于是,他甩开蹄子朝老头奔去,直接把他撞飞,又在办公室里到处乱跑,撞飞椅子、撞飞花瓶、撞飞办公桌、撞飞所有人。
梅盛目瞪口呆,手里破碎的文件也落到地上。
高嘉璈笑得四仰八翻,要不是梅盛看着有点可怜,他很乐意把梅盛也撞飞。
“他在里面笑什么呢?”白子慎站在房间门口,听了半天,问阿云。
阿云摇头:“你说他醒了吗?”
“管他醒没醒,”白子慎重重锤了几下门,“得把他叫起来了。”
高嘉璈身心愉悦地起了床,洗漱后,天刚蒙蒙亮,已经在啃馒头了。
居然有馒头,他们预感今早的任务不会容易。
果然,阿云介绍了任务:收水稻。
高嘉璈和白子慎需要把阿云家其中两亩的水稻割完,时间是一整天。
见他俩平静地点了点头,阿云就知道,他们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