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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的声音控制不住的拔高了几分,惊声道:“你疯了?”

坪山是他们付出了多少才建起来的啊,那不光是左权城的根本,还流着沈云芝的血汗啊,魏勋这个疯子竟然就这么拱手让人了?

魏勋见沈云芝这般,心里终于稍稍舒服了些,他勾唇笑道:“你都舍得下,我有什么舍不下的?媳妇,我现在无家可归了,只能来投奔你们了,你要是不收留我,那我就只有出去流浪了。”

“你,你,你这是在跟我耍赖皮?”沈云芝指着魏勋的手指都气的有些发抖,她当初是怎么瞎了眼觉得这小子心里纯良有担当的啊?

魏勋却一把握着沈云芝的手,还放在唇边亲了下,笑呵呵的道:“媳妇,我知道你见了我激动,但你好歹也控制一下,外面这么多人呢。”

沈云芝愣了下,扭头朝门外看去,只见以胖妞为首的众人正挤着脑袋强势围观呢。

沈云芝的脑袋哄一下炸开了,这下,麻烦了!

尽管沈云芝十二分的不愿意,但碍于魏香儿的请求,她还是只得先将魏勋领回了家。

沈云芝本打算跟魏勋说清楚就劝他回坪山的,相信左权城不管是看在以往情分还是现实需要的份上,都会想办法帮魏勋暂时保住官位的。

可魏勋根本不给沈云芝开口的机会,直接拉着魏香儿抱着苗儿便进了屋,既不跟沈云芝提和离书的事,也不跟沈云芝住一处,这态度倒弄得沈云芝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自此,魏勋便在吴县住下了,日日照看苗儿,时不时去织锦坊晃晃,还带着重礼去了趟徐家,除了跟沈云芝做着有名无实的夫妻外,全然一副当家男人的姿态。

沈云芝回到吴县后见舅舅身子虚弱,还患有心疾,大表哥等人态度不明,便没告诉他们自己和离之事。

本打算过上个一年半载再想办法徐徐告知,但没想到魏勋会突然过来,还这般死皮赖脸的住下,全然当和离之事不存在一般,弄得沈云芝根本没办法再跟舅舅开口。

眼见舅舅好似挺喜欢魏勋,两人三五不时的还小聚一番,沈云芝不由很是头疼。

可没等沈云芝想到解决办法,魏勋却直接跟沈云芝表态了:他不会在和离书上签字,不管将来如何,也不会离开沈云芝半步。

沈云芝看着这样的魏勋,不知该如何是好。

魏勋却一脸严肃的对沈云芝道:“媳妇,我没你聪明,也不如你有本事,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有一点,我比你强,我比你有勇气!”

沈云芝愣住了,魏勋沉声怒道:“你连问都不问我一声,就断定我接受不了这辈子没亲身骨肉,断定我跟你过不成了?好,就算你说的那些都是对的,将来有一天我会抱怨这些,甚至咱们会因为这个反目成仇,那又能怎么样?”

“你那么聪明,我要是真混蛋成那样,你难道没办法收拾我?让我净身出户,让我身败名裂,甚至让我死无全尸,你沈云芝难道连这点儿手段都没有?”

“你说过,咱们是夫妻,夫妻一体,哪怕死了都要埋在一块儿的。你怎么能因为害怕将来,就直接切断咱们的夫妻缘分呢?你凭啥商量都不商量一声,就带着我的妹妹,我的闺女一走了之了呢?沈云芝,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魏勋一分一毫?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看着怒声质问,难过不已的魏勋,沈云芝哑口无言。

魏勋喘着粗气,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低头沉默的女人,还是忍不住狠狠把她拽进怀里,恨声骂道:“你这女人狠心的我恨不得咬死你,可我还是舍不得啊,舍不得......”

话没说完,魏勋的眼泪便一滴滴落了下来。

沈云芝听着魏勋压抑的哭声,忍不住鼻子发酸,她慢慢伸出胳膊,紧紧搂住了魏勋。

小五看着自从魏勋辞官后便时不时发呆的左权城,忍不住有些担心,魏勋显然已经疯了,主子不会步其后尘吧?

左权城放下手里的文书,有些怅然的开口问道:“小五,你说我是不是和沈云芝是同一类人?”

小五怔住了,左权城却自顾自的说道:“太理智太无情也太自私,不肯轻易相信旁人,总是在怀疑一切否定一切,总以为自己比旁人都聪明,却不知道原来自己的胆子那么小,那么懦弱。”

小五结结巴巴的道:“主子,您说的这是什么啊?您怎么会担心懦弱呢?”

左权城自嘲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到底有多胆小多懦弱,哪怕对沈云芝用情再深,他也不会为了她舍弃一切,像魏勋那般。

也许正是看清了这点儿,沈云芝才没有给他半分机会,还借王大妮之口提醒他勿忘初心。只怕在沈云芝心里,都会觉得他这份感情太过矫情了吧?

左权城不由心中苦笑,想起了魏勋那日离开前跟他说过的话:她就是我的一切,除了她,我没有什么好失去的。

可他左权城,永远不能把一个女人当成自己的一切,更不可能为了她抛弃所有,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好不甘心的啊?

小五还在发愁该如何劝左权城时,左权城却突然对他说道:“小五,准备聘礼,派人去诚亲王府提亲吧!”

第二百六十章

九月初八,莺鸾凤舞,风暖华堂,十里红妆,锣鼓喧天。

庆阳郡主坐着一抬八人大轿被抬进了甘州指挥使府,左权城看着披红的喜娘,蒙着盖头的新人,不经意的抿了抿唇,立刻又恢复成温润浅笑模样。

傧相喝礼,拜天地父母,送入洞房。

左权城挑开盖头,看着盛装艳服的庆阳郡主,微微一怔,只觉得无比陌生。

庆阳郡主看着一身红衣,越发丰神俊朗的左权城,不由心花怒放,娇羞一笑宛如杏花烟润。

待到回门,诚亲王和王妃见庆阳郡主面色红润喜气洋洋,不由松了口气。

诚亲王妃拉过闺女细细一问,得知左权城待她温柔和善,信任有加,一进门便将管家大权教到闺女手中。府里更无什么妾室通房,左权城身边伺候之人都是小厮粗使,毫无沾花惹草的可能,越发满意不已。

庆阳郡主也很满意,安西侯和朱氏只出席了婚礼便回到了京都,日常两处几乎没有什么往来,她不用服侍公婆,后院一人独大自在的很。

诚亲王见闺女开心,老妻高兴,心里对左权城越发满意了几分,在朝堂上替左权城说了不少好话。

皇上见左权城娶了皇族女子为妻表了忠心,以后有诚亲王辖制,甘州府定闹不出什么乱子,便渐渐打消了收回甘州府兵权的念头。

可时日渐久,庆阳郡主却觉得不对了。

左权城十日里有八日都待在书房,日日忙到三更天,便是留宿在她房内,也是卯时不到便起。赶上外出巡检,庆阳郡主一月也难见他一面,更别提什么陪着逛街游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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