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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泼妇的路上一去不回头了。

诚亲王不由有些糊涂:“好闺女,姓沈的这般说你,你竟不生气?”

庆阳郡主愤愤不平的道:“谁说我不生气?我顶顶不服气呢,沈云芝说我这样便是嫁给左权城也过不成日子,说我既不会管家也不会照顾人,还文不成武不就,除了会些拳脚,就只能凭借家世权位压人了,实在没用的很......”

站在船头的沈云芝突然一连打了几个喷嚏,不由朝背后看了看,怎么好像有人在说她坏话呢?

胖妞抚了抚被吹乱的头发,对沈云芝道:“夫人,外面风大,咱们回船舱去吧。”

沈云芝摆了摆手,再有不到一个时辰,船就要到吴县清河码头,她就要到家了。

近乡情怯,沈云芝的心情实在难以平静。

船渐渐驶入码头,沈云芝抬眼向远处看去,已经隐隐能看到悦山的影子了。

沈云芝记得很清楚,从码头乘车到达悦山山脚,入山门不到半个时辰便能到达书院大门,她家就在书院东侧的一处僻静院落,只因爹喜欢旁边的百亩桃林。

每年三月,桃花盛开,漫山遍野如同披上了霞云,美不胜收。

爹会在桃林中抚琴,娘会绣出各色各样的桃花,她呢,就去捡掉落的花瓣,然后做桃花糕来吃。

微微闭上眼睛,沈云芝却只闻到了湿冷的气息,睁开眼看看四周,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三月芳菲早已远去了。

沈云芝不由叹了口气,可又想到冬日也有冬日的乐趣。

沈云芝记得书院旁边的山坡上长着一大片竹林,现在这个季节,正是吃冬笋的时候。

冬笋比春笋更美味,每每这个时候,只要有空闲,沈启南夫妇就会带沈云芝一起去竹林里挖冬笋。

沈启南是个挖冬笋的高手,每次都能挖到很多,可沈云芝往往只能发现几个,任凭她如何奋力找寻也比不过,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后来出事后,在牢里时,徐氏偷偷告诉沈云芝,原来沈启南在那几个经常挖到冬笋的地方都悄悄做了标记,所以每年都能抢先找到。

徐氏还将这些标记告诉了沈云芝,说这样哪怕他们都不在,也不怕沈云芝找不到冬笋了。

想到这些,沈云芝不由眼眶泛红,也不知道这次回去,家会变成什么样子,那些冬笋是否还能找到......

正想着,船突然停了,沈云芝抬头一看,只见正对面驶来一艘大船,一个身穿长袍的男子被人搀扶着站在船头,正激动的看着自己。

沈云芝愣了愣,眼泪不受控的流了下来,她恭恭敬敬的朝男子行了个礼,哽咽着叫了声:“舅舅!”

徐泾看着日思夜想的外甥女,看着她和唯一姐姐极为相似的容貌,不由激动万分,连声喊道:“阿芝,阿芝——”

亲人见面,激动不已,泪难自控。

好一会儿,沈云芝和徐泾方才止住眼泪,沈云芝带着魏香儿和苗儿等人一一见过徐家人。

徐闻见沈云芝将这么小的孩子和小姑子一并都带了过来,不由心中诧异,但看老父哭成那般,便识趣的未曾开口询问。

沈云芝只当没有看到徐闻这个大表兄带着疏离的热情,自从当年出事后,徐家她的亲人便只剩下舅舅一人,其他人对沈云芝来说不过是熟人罢了。

沈云芝本以为舅舅会将他们安置在徐家,不成想徐泾握着她的手含着泪道:“阿芝,走,舅舅带你回家。”

徐闻一番解释后,沈云芝这才知道当年出事后,悦山书院近百名学子联名上书为沈启南求情,官府考虑民意最终没有查封沈家的院落。

后来,徐泾想办法一一买回了沈家以前的下人,命他们像以前一样照看着院子,将所有东西都维持原样,等着沈云芝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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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芝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顿时又流了下来,徐泾也忍不住哭了起来,魏香儿看着哭成那样的沈云芝,觉得十分陌生。

自从回了江州,嫂子就好像跟变了个人一样,一点儿也不像在坪山的嫂子了,但这样的沈云芝,也让魏香儿充满了保护欲望。

徐闻等人忙又劝了一通,沈云芝和徐泾这才忍住眼泪,一行人起身往悦山书院赶去。

悦山书院桃花林中,冬日桃林全无春日娇媚,目力所及全是光秃秃的枝干,寒风凛冽,更添了几分萧瑟之气。

桃林深处有一处缓坡,斜斜地伸向崖边,坡山立着一座青砖砌成的坟茔,坟前摆放着几盘鲜果,点了三柱清香,微亮的火星处,细烟袅袅。

沈云芝一身素色衣裙静静的跪在坟前,纸灰纷飞,墓碑上的名字熟悉又陌生。

徐泾哽咽着叹了口气,将酒洒在坟前道:“姐姐,姐夫,阿芝回来了。”

沈云芝含着泪重重磕下头去:“爹,娘,女儿回来了!”

她回来了,几乎把爹娘和自己都尽数忘却的她回来了,家还在,家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虽然明知道眼泪是这世上最最无用的东西,哪怕她泪水流干,也难以再见他们一面了,可沈云芝还是忍不住失声痛哭。

她本该早些回来的,她本该早点想起的,她回来的实在是太晚了,太晚了!

沈云芝想知道,沈启南和徐氏看到她如今这样可会心安?可会放心?

可无人能够回答她这个问题,正像无人知道她心中的愧疚和怅然。

一直到日影西沉,沈云芝方才不舍离开,徐泾生了场大病后身虚体弱,今日这番折腾早就疲惫不堪,一回到书院便忙歇下了。

沈云芝安置了魏香儿和苗儿等人,见徐闻还没有离开,似乎有话要说,不由直接开口问道:“兄长可是有话要问我?”

徐闻愣了下,笑道:“阿芝在外几年,出落的越发伶俐了,一眼就看出我有话要说。”

“突遭巨变,身不由己罢了。”沈云芝淡淡的说道。

沈云芝有些提不起精神,今日哭的太多,眼睛很疼,想起了太多往事,头也很疼,她没有太多精力和这个心思深沉的大表兄猜来猜去了。

徐闻叹了口气,一脸愧疚的道:“阿芝可还怪我和娘当年未曾伸出援手之事?”

沈云芝摆了摆手:“兄长多虑了,我如今一切都好,从不曾怪过任何人。”

徐闻放下心来,这才开口道:“你能回来,我们都很高兴,爹也能安心了。只是我有些不解,你为何将苗儿那么小的孩子带上,还有香儿,好似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这么跟着你东奔西跑的,是否有些不妥啊?”

沈云芝叹了口气,这些她本来打算过几日再跟徐家人说的,也不知道徐闻那般胆小怕事的性子,现在听到她把诚亲王的宝贝郡主得罪了会如何?

算算日子,庆阳郡主应该已经回到王府了,也不知道诚亲王妃的反应会跟她预料的一样吗?

诚亲王府,当诚亲王听到庆阳郡主说沈云芝骂她没用,不由气的要掀桌子,竟敢这么说他的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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