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溃败逃散,战场上只剩下遍地的残躯和鲜红的血水,听到城头上传来收兵的鼓声,坪山众将士不由欢呼起来,他们胜了!胜了!

左权城还没从胜利的喜悦中醒来,沈云芝已经迫不及待带着账簿过来了。

小五见沈云芝过来,立刻缩着身子溜之大吉,左权城不由有些头疼,看来此战损失不小啊......

只见沈云芝抬手甩过一本账簿,板着脸对左权城道:“将军,咱们的损失全在这上面了,你要是再不想想办法,大家都要喝西北风了!”

左权城接过账簿翻开看了两眼,顿时被上面的数字惊呆了,他想过此战损失会非常严重,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这么严重。

左权城忙细细将账簿看了一遍,只见从开战至今,坪山的家底几乎被掏空,还欠了不少外债,若不尽快想办法解决,真想沈云芝说的,他们怕是要喝西北风了。

左权城沉思了一会儿,揉了揉眉心开口道:“这样,待开了春,我便立刻组织人力开荒耕种,多种些粮食,棉麻之类的作物,应该——”

第二百零二章

“应该在粮食收获之前,大家就先饿死了!”沈云芝毫不客气的打断左权城的话,没好气的道:“还有,开荒的前期投入在哪儿?大将军,您不会指望甘州府的救济和周边四邻的可怜吧?”

沈云芝直接又甩出一本账簿:“开荒不是解决目前困境的办法,而且眼下,我们迫切需要解决的事还有一桩,喏,伤残兵士的安置问题。光指望朝廷给的那点儿安置费是远远不够的,更何况南安和西千户所也把这个难题扔给了咱们。”

左权城揉了揉眉心问道:“一共大概有多少人?”

沈云芝苦恼的叹了口气道:“缺胳膊少腿的就有七八百人,全算在一块大概有一千二百多人了。”

“这么多?”左权城着实吃了一惊,坪山招兵买马的全部兵士也就不到两千,军户更是只有区区三百余户,现在这么点儿人竟要养一千多伤员,这压力,着实难以想象。

沈云芝敲了敲账簿提醒道:“现在光每日的医药、粮食开支就是一笔庞大的数字,咱们真快扛不住了,接下来该怎么办?你得给拿个主意啊!”

左权城哪儿有什么主意,他一向都是管问沈云芝要钱的主儿,现在骤然得知自家一穷二白还负债累累就够吃惊的了,竟然还要养活一千多伤员,真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但是,左权城紧盯着沈云芝道:“无论如何,伤员咱们肯定是要管的。”

“那是自然!”沈云芝一口答应,紧接着却问道:“银子从哪儿来?”

左权城动了动嘴唇,说不出话来,只能尴尬的看着沈云芝道:“银子的事儿,还得大管事费心了,需要我做点儿什么,你尽管说!”

沈云芝毫不意外的撇了撇嘴,她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沈云芝其实也没指望左权城能出个什么好办法,只是她必须让他知道坪山的家底,和即将面临的困境。不然他光顾着高兴打了胜仗,全然忘记善后,更忘了他们的殷切期盼那就麻烦了。

眼见左权城已经大概了解了现状,沈云芝这才抛出一个好消息,打开账簿指着其中几页道:“万幸咱们此战也不算是一无所获,掉入护城河的那些骑兵们,倒是为咱们奉献了不少良品战马,还有战后缴获的马匹,咱们现在大概可以建一个马场了。”

在开战前,左权城就和众将设下了引诱之计,提前在护城河中做了手脚,当作为蛇头的兵士们冲入河道中后,会迅速被从河道下的暗道转移,根本不像外人看到的那样尽数坠河而亡。

但是后来紧跟着冲进来的敌军骑兵就没这么好运了,人几乎都被淹死,战马倒是被转移走了。

故而此战坪山得了不少良品战马,让沈云芝心里终于稍稍舒服了些。

左权城听完沈云芝的话后愣了好一会儿,才将信将疑的问道:“你是说咱们能建一个马场?你确定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不怪左权城难以置信,实在是建马场可绝非一件容易的事。

边关将士都深知战马对于军队的重要性,左明瑞也是向朝廷几次请奏花费数十年的心血方才建了一个小小的马场,每年产出的马匹还不够守御千户所用,更别提其他千户所了。

只因养马一定要高寒之地,才能养好马,而且养马又不能一匹一匹分散养,要在长山大谷,甘泉美草之地,沃野千里之域,才能成群放养,最终为骑兵出塞长途追击之用。

甘州府地势高气候寒冷,有草原有山川的确适合养马,但苦于没有种马,也没有善于养马的人才。因和外藩多年对战,双方无贸易往来,无法从他们那里引进种马,而自己培育良种又需要很长时间,故而迄今为止,甘州府的战马还主要靠朝廷配备。

天朝至今也只有几个官办的大马场,每年能固定产出一些战马,其数量还远远不够,故而边关的骑兵数量一直很有限,对整体战力的影响很大。

左权城做梦也想有一个马场,他甚至想过若是有朝一日自己立下大功,可以向皇上请令之时,他就向皇上请求去皇家马场里挑几匹种马带回甘州。

可现在沈云芝却跟他说坪山可以建马场了,这让左权城如何敢相信?

沈云芝笑眯眯的对左权城说道:“忘了告诉你,狗子带人清算宁王私产时,无意中发现一个马场,离坪山还不算太远,大约五六十里。”

左权城一听这话顿时信了,宁王既然要造反,屯兵私训自然是免不了了,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不惜重金建了个马场,倒是让他们捡了个大便宜。

左权城立刻拿出舆图,让沈云芝给他标注马场的位置,结果发现那里就在坪山南端的丛林中。

沈云芝笑着说道:“狗子亲自过去看了,马场地方不算大,大概也就百十来亩,场外有围子围着,负责打理的是前朝在皇家马场养马的一个老人,姓郭。”

“姓郭?年岁几何?”

“大约六七十了吧!”

“那就对了,他应该就是郭文相,当年郭文相可是黄寨牧场的大管事,黄寨牧场原为前朝皇家的园林,专门饲养兵马的。”

“原来这位老爷子是个高人,那我得赶紧给狗子捎个信,让他派人把老爷子照顾好了,以后咱们马场还得指望他呢。”

“天朝境内,若说养马还真没人比得了郭文相,当年就是因为他马养的好,才被先帝留了条性命,继续在马场管事。但后来听说得罪了什么人,差点儿被砍了脑袋,是宁王替他说情保住了命。原来从那个时候,宁王就有了谋逆之心,竟悄悄把郭文相带到甘州,还建了一个马场。”

“若不是他有心,也不会便宜了咱们,狗子是个外行,照看一时还凑合,指望他打理够呛,你得尽快安排人接管。若是这个马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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