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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一个郑晴荷,还不至于让沈云芝这么无可奈何,不得不把这种包子奉上。分明是来而不往非礼也,郑晴荷去找她麻烦,她便好生回报了自己一番。
左权城这么一想,心里便一点儿也不生气了,拿起那个圆溜溜的包子,咬了一大口发现竟然没咬到馅,不由越发乐得不行。
待整个吃完,左权城竟欣喜的发现这个包子虽然外观惨烈,但味道还是非常美味的,看来原料沈云芝还是都把关了,只是包的人太笨了,才会弄出这种匪夷所思的玩意来。
可惜,左权城高兴的太早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送上亲手制作的包子,得了左权城一句“辛苦了”,郑晴荷做饭的热情迅速高涨,恨不得一头钻进沈云芝家灶房,用美食牢牢抓住左权城的胃,进而抓住他的心。
左权城忙着应付巡查官员,天朝官员文官三年考核一次,武官五年考核一次,每次考核期间,州府巡查官员便会亲自到驻地进行调查核实。
坪山新建百废待兴,其实并没有什么可查,但因左权城大兴水利开荒种地,不断朝甘州府要这要那,折腾的动静挺大,便引起了巡查官员的格外注意。
巡查官员以巡政史为首,左权城已经领着他们在坪山转了几圈,还将一应账册文书都递交了上去,该让他们看见的也都让他们看见了,可巡政史却依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左权城深知这位和二哥一向交好,怕是不放心他,便故意透露了些许当初种植青麻的无奈和对过冬物资的头疼出来,那巡政史才稍稍放松了警惕。
而沈云芝这边儿,见左权城吃了包子也没什么反应,郑晴荷还日日缠着她教做饭,把自家折腾的一团乱,不由心中窝火。
左权城则以为沈云芝肯定会把控好火候,顶多也就让他吃点儿外形难看但味道正常的东西,不曾想到沈云芝这一窝火,他的味蕾便经受了难以想象的挑战。
酸的倒牙的肚丝汤,咸的发苦的红烧肉,黑焦到看不出来是什么的炸肉段......还有甜死人的莲子羹和辣的喷火的辣子鸡丁,当然那鸡丁也不是丁,而是砍的似断非断的肉块,最重要的是,还不熟,一口咬下去能看得到血水......
便是左权城是铜肠铁胃,也经不住这么轮番的折磨,本着“独乐了不如众乐乐”的无私精神,左权城立刻拖巡政史等人下水,热情的招呼他们一起品尝郑晴荷送来的“美食”。
巡政史上了年纪,远不如左权城抗造,一顿饭的功夫,便开始上吐下泻起来。左权城忙不迭的请大夫,亲自端汤送药,郑晴荷也提着新鲜出炉的补汤亲表关怀,巡政史一闻见那补汤的味道,忙不迭的表示自己没事,急着要回去复命了。
任凭左权城再三挽留都挽留不住,急的好像被火烧了屁股一般,立刻就下令安排车马。
郑晴荷见自己做的饭菜都被表哥用来待客,不由越发高兴,正要大展身手让所有人都见识见识自己这个未来女主人的精湛厨艺时,却被左权城毫无防备的塞入回城的马车,同巡政史等人一同返回甘州府。
坪山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左权城也终于能坐回魏家的炕上,重新吃上沈云芝做的饭菜。
小五忍不住冲沈云芝抗议道:“你银子挣了那么多,也不看着点儿,表小姐做出那种玩意儿,你也让我们吃!”
沈云芝故作无奈的感叹道:“师傅再厉害,也有教不会的徒弟啊,我可是已经尽力了。”
“真的?”小五眯着眼睛盯着沈云芝表示不信。
沈云芝一脸无辜:“真的不能再真了,宴请巡政史大人可不是我提议的,对吧?”
小五被堵的说不出话,扭头向左权城求救,左权城喝了口汤,瞟了沈云芝一眼,唇角带笑:“彼此,彼此!”
沈云芝笑呵呵的回道:“受教,受教!”
魏勋呼噜噜吃着面条含糊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啊?打哑谜吗?”
小五郁闷的敲了魏勋碗一下:“吃你的吧!”也就魏勋这个傻的,会当沈云芝是被郑晴荷欺负了呢。
魏勋真没再问,继续大口大口的吃吃喝喝,看的小五无语至极。
没过几日,胡大山寄信过来,说沈云瑛生了,生了个六斤六两的儿子,母子平安。
沈云芝高兴坏了,立刻就要去南安城,左权城却悄悄告诉沈云芝,钦差大人真要来了!
据左权城在京中的消息来源,皇上已经定下了诚亲王巡视西北一事,只是还没有下旨,所以各州县尚未得到确切消息。
左权城旁敲侧击试探过巡政史,发现他们的确还不知道此事,这对于左权城对于坪山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必须一举抓住。所以左权城希望沈云芝能尽快织出一批棉麻布来,最好再做成成品,好便于向钦差大人全面展示这种新布料。
沈云芝深知兹事体大,忙写信给沈云瑛道贺并随信寄去了之前就准备好的贺礼,不再坚持去南安城,开始准备织棉麻布。
这次不同上次,在钦差大人没有赶来之前,不能走漏一丝风声,加上魏文秀又刚怀有身孕,沈云芝便只能一人筹备此事。
正当沈云芝忙碌之时,魏家庄张二妮意外听到了一个天大的消息,一时心惊胆战不知该如何是好。
魏文巧兴冲冲从外面跑回来,凑到张二妮耳边低声道:“娘,洪婶子让我告诉你,我姐有喜了,现在她婆婆每天变着法给她做好吃的,啥活儿也不用她干,过的好着呢。还说姐惦记咱们,娘你有啥话想交代我姐的,就抽空去洪婶子家一趟,她让洪叶写下来给我姐寄信过去。”
说着,魏文巧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塞到张二妮手里,瞟了眼窗外,压低声音道:“这是我姐捎回来的银子,说她现在学会织细纹布了,以后嫂子还要教她织斜纹布,等将来还要把咱们都接过去一块儿过好日呢。”
张二妮打开荷包看到里面的银子,眼眶不由泛了红,魏文巧吓了一跳,忙问道:“咋了?娘,是不是三婶又欺负你了?还是奶又骂人了?”
张二妮摇了摇头,摸了摸魏文巧的脸,终于下定了决心,为了她的女儿们,她还有啥不敢的呢?
夜深人静,张二妮悄悄去了洪家,洪婶子见张二妮过来,忙打开门把她领到了里屋。
张二妮盘腿坐在炕上,犹豫了片刻,对洪婶子小声道:“我,我听见了,老三,老三的秀才是买来的!”
洪婶子吓的好一会儿说不出来话,结结巴巴的问道:“秀儿她娘,你,你没听错?秀才,秀才那也是能买来的?”
张二妮苦笑道:“我听的一清二楚,是老三媳妇亲口说的,要不是为了秀儿和巧儿,这事儿我宁肯烂在肚子里也不会跟人提半个字的,可,我现在真是怕啊!”
洪婶子脸色一变再变,她不是个无知妇人,她很清楚这事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