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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了半天,她还是不言不语躺在那里,仿佛死了一般全然听不进去。
再后来,程勇再劝,春月便瞪着程勇冷笑不停,仿佛跟疯了一样。
程勇忍无可忍,干脆不理会她,想着冷一冷她总能自己想明白的。
却不料过了一天一夜,春月竟然还是那样躺着,程勇怕她出事,硬逼着给她灌了些水和清粥。但从此之后,春月便一直是这样,程勇若是不逼着她吃喝,她便不吃不喝,也一直不曾开口说话。
无奈之下,程勇只得开口请沈云芝帮忙。
沈云芝走到炕边,轻声对春月道:“春月,我煮了些白粥,你起来吃一点儿吧?”
春月慢慢扭头看向沈云芝,动了动干裂的嘴唇:“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许是太长时间不说话不喝水,春月的嗓子有些干哑,在夜里声音听着有些渗人。
沈云芝没好气的道:“我今日刚搬家,一堆事情等着忙呢,哪里有功夫来看你的笑话?”
春月愣了愣,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沈云芝想了想,故意嘲讽道:“难不成是你想让我看笑话,才专门躺在这儿等着呢?”
春月气坏了,猛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可起的太猛,不由觉得一阵阵发晕,她咬着牙坐直了身子,瞪着沈云芝道:“我知道,你定是在心里笑我不自量力,一门心思想攀附将军,最后却嫁了个破烂军户,还是个丑八怪。”
沈云芝和魏文秀对视一眼,都有些无语,她们的男人也都是军户,也都是春月口中的破烂货了?
哪知在春月一脸鄙夷的又道:“沈云芝你一个大家小姐,竟心甘情愿跟着那么一个人过日子,整日只知道摆弄自家那一亩三分地,一点儿想法都没有,真是白瞎了你这出身。”
沈云芝被鄙视的有些傻眼,春月却扭头一指魏文秀骂道:“还有你,天下男人都死绝了?就那么一个小兵都值得你当成宝贵疙瘩,可真真没见识的紧。你们这些女人,一点儿出息都没有......将军年少英武,家世显赫,我想给他做妾,又有什么不对?”
若不是时机不合适,沈云芝都想为春月鼓掌叫好,看看,这才是有理想有追求的女人啊!
只是,春月却忘了,想要追求自己的幸福没有错,可错就错在,她用了不该用的手段。
左权城是什么人啊?
春月竟然对他下药,沈云芝真不知她是胆大还是愚蠢,别说左权城本就防备她,不会让她爬床成功。便是春月撞了大运,真爬上了左权城的床,以左权城对待女人的态度,他不把春月捆了发卖才怪。
而春月竟然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没有错,她光自恃美貌,却忘了这世上并非所有男子都会被女色迷惑,而那些真能被女色迷惑的人,也皆是些指望不上的男人。
毕竟,以色侍人从来都不是长久之事。
更何况,富贵人家的通房姨娘,又有几个有好下场的呢。
沈云芝忍不住劝春月道:“你看中了谁,想攀附谁,跟我们没有半分关系,自然也不存在什么笑话不笑话的。但你在夫人跟前服侍多年,难道不知富贵人家的后院有多腌臜?妾室通房又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春月冷笑道:“你懂什么?只要当上主子,便是金尊玉贵之人,吃穿用度比常人不知好了多少倍。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这本就是世间的常理!”
沈云芝心中暗叹,春月根本就是听不进去劝的人,她这般不忿,又哪里肯甘心跟程勇过日子呢?
第九十九章
既然多说无用,沈云芝便懒得再绕弯子,直接说道:“你觉得自己生的貌美聪明,比旁人都要强上几分,但是你别忘了,你现在已经嫁为人妇。不管你以前如何,又有什么高远志向,现在都已经是程勇之妻。你若是再这般耿耿于怀,程勇心里会怎么想?若是他认定你不守妇道,不再怜惜你的性命,你觉得你的下场会是什么?”
春月身子一颤,狠狠瞪着沈云芝,眼中满是寒冰刀锋,怒声吼道:“让我跟那个丑八怪过日子,我宁可去死!”
沈云芝沉声道:“那你为何不一刀捅了自己?或者找根绳子上吊?想死,办法多的是,非得这么半死不活的熬着?”
魏文秀吓坏了,忙悄悄扯了扯沈云芝的袖子,她们是来劝人的,不是来逼人的,万一春月真想不开要寻死,那可咋办?
春月被沈云芝的话激的怒极,指着沈云芝喝道:“你以为我不敢啊?”
沈云芝料定春月不甘心就这么死了,一脸无所谓的看着她道:“敢不敢是你的事,但你别忘了,程勇出身铁骑营,若是惹恼了他,他有的是法子教你生不如死!”
春月脸色一变,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沈云芝将话撂下,带着魏文秀转身离开。
魏文秀有些担心,忍不住对沈云芝道:“嫂子,你刚才说的那么狠,她会不会真去寻死啊?”
沈云芝摇了摇头:“她要想死早就死了,现在这样不过是不甘心罢了。我说那些话只是想吓吓她,让她放弃那些痴心妄想,不然真把程大哥磨的寒了心,她的日子可真就没法过了。”
“但是你这样吓她,她便是日后想通了,也不会领你这份情了。”
“我来不过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何尝想要她领情?”沈云芝握了握魏文秀的手,感叹道:“人啊,还是要知足,自己得先想的明白,才能过的明白。”
魏文秀愣了愣,点头道是。
沈云芝心中颇多感慨,替春月,更替那个一脸难堪还开口向她求助的程勇。
但更多的是埋怨左权城,他便是真恼了春月,把春月绑了扔回左府任由夫人发落便是,何苦把程勇扯了进来,平添了一对怨偶啊!
已经赶到甘州府,正在和指挥使商量坪山改造之事的左权城,突然打了几个大喷嚏,惹得指挥使左明瑞不由看了他两眼问道:“着凉了?”
被亲爹突然的关怀弄得愣住,左权城忙垂下眼帘掩去心头的百味陈杂,低声道:“没,许是吸进了灰,鼻子有些痒痒。”
左明瑞不再询问,继续跟左权城商议坪山之事。
左权城悄悄看了左明瑞一眼,觉得他刚才不过是随口一问,不由从心底嘲笑自己的异想天开,时至今日,他竟然还对父子亲情抱有幻想,真真是可笑至极。
虽然春月听不进去,但把该说的话都说了,沈云芝自觉已经对得起程勇,便不再挂心此事。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屋子,沈云芝迫不及待的想好好洗个澡。
自从来了坪山后,沈云芝都没洗过澡,那么多人在一间屋里住着,灶房又小,她总不能把别人赶出去自己洗澡吧。
实在脏的受不了,沈云芝便在洗头发的时候用湿布子擦擦身上,感觉身上都快捂出来味儿了。
现在总算有自己房间了,沈云芝从程勇家回来便招呼魏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