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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沈云芝等了又等也没等到魏勋主动拉她走,见傻小子光知道盯着她傻乐,不由面上一红,一把拉住他的手扯着走到了一旁。
左权城看的忍不住想翻白眼,他方才已经得知了这个沈云芝的底细,是被牵连的沈家旁支,其父还是个颇有才情的书院夫子,应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刚才见她套路胡大山的架势,分明是个极其精明的主儿,性子还那般刚烈,在牢里宁肯撞墙也不肯服软,魏勋那样忠厚老实的性子落到她手里,只怕以后是扁是圆都要任她揉捏了。
不过魏勋自己愿意,左权城也懒得多管闲事。等众人都挑选完毕,左权城宣布回营举行集体婚宴。
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身穿铠甲的将士牵着盖着红盖头的新娘拜了天地喝了合卺酒,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婚宴,这亲事便就成了。
沈云芝和沈云瑛来不及说一句告别的话,便被各自的夫君领了过去,沈云芝从盖头下瞟着身侧的魏勋,心里闷闷的有些喘不过气,她今晚难道就要和一个素未相识的男子洞房花烛了吗?
因过分紧张额头冒汗的沈云芝迷迷糊糊被魏勋抱上了马,颠簸了一个时辰,在将近黄昏时到了魏勋位于南安千户所魏家庄的家门外。
沈云芝偷偷挑开盖头一角,看见翻身下马的魏勋大步走到门前,用力拍了拍门高喊道:“爷,奶,开门啊,我带媳妇回来了——”
门内悄然无声,魏勋又喊了几声,左侧邻家的大门打开,一个圆脸的中年妇人探出头来:“大勋回来了,你姑姑捎信说要生了有些不太好,你奶不放心要去看看,你家里人就跟着一起过去了。”
魏勋愣住了,皱眉苦脸道:“可我这,我新媳妇怎么办?”
圆脸妇人抬头朝马背上的沈云芝看过来,沈云芝立刻放下手乖乖坐好,圆脸妇人惊呼道:“哎呀呀,你还真领回来个新媳妇啊?我的老天爷啊,你们将军可真是个大好人,竟然还真给你们发媳妇呢?我前儿听你奶说的时候还以为你是哄她玩儿呢。”
一个“发”字让沈云芝顿时冒出了满头黑线,忍不住为自己以后的地位担忧起来。
魏勋也有些尴尬无措,连声问道:“洪婶子,您先别说这个,我这带新媳妇到门口了进不去家门可怎么办啊?”
洪婶子走到马背前好奇的打量了沈云芝两眼,没好气的对魏勋道:“有啥进不去的?你功夫那么好翻墙进去把门打开就是了,一会儿我回去找找,看看还有没有红蜡烛,你进门磕个头,回屋点上就是了。”
魏勋有些傻眼:“就这么简单?”
洪婶子瞪眼道:“那你还想咋地?人都到门口了,这天都快黑了,我去哪儿给你找个吹喇叭敲大鼓的啊?再说你家里人走前也没跟我交代过啊。”
魏勋抿了抿唇,有些愧疚的看了沈云芝一眼,冲洪婶子道:“那就麻烦婶子了。”
费了点儿周折终于进了门的沈云芝,偷瞟到魏家干净整洁的大院子和青砖瓦房时不由暗暗松了口气。拿着洪婶子送来的红蜡烛,魏勋领着沈云芝进了房间,点上蜡烛,简单收拾了下,扶着沈云芝坐到炕上,却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傻坐了一会儿,沈云芝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魏勋猛地蹿起来,结结巴巴的道:“我,我去烧炕!”说着便一溜烟儿跑了出去,那惊慌无措的步伐把沈云芝看的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轻轻挑起盖头一角,沈云芝打量自己所在的房间,却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只见这是一间二十来平方的房间,黄土墙木棱窗看着有些破旧,屋内除了正中挨着墙盘的长炕外,一件家具也没有,地上还堆放了许多杂物,显得非常杂乱。
沈云芝记得她跟着魏勋进门后,先是经过一个大院子,大院子里是数间青砖大瓦房,从正房东侧小门穿过来,经过菜田是一排三间土房和几个草棚,他们所在的是最东侧的那间。
想想前院的青砖大瓦房和干净整洁的环境,再看看眼前杂乱破旧的居处,和炕上灰扑扑补丁叠着补丁的棉被,沈云芝心里不由直犯嘀咕。若说这家穷,那前院怎么是清一色的青砖大瓦房;可若说这家富,怎会连娶媳妇都不给准备一间新房一点儿家具呢?
第十章
对魏家一无所知实在想不明白的沈云芝,起身朝墙角的那堆杂物走了过去,只见多是旧桌椅烂板凳,还有些破旧的席子、筐子等物,好像都是些不用的废旧之物,不过缝隙里有个两头尖的木棒却吸引了沈云芝的注意。
沈云芝挽起袖子将堆在上面的杂物挪开,掏出了那个两头尖尖的木棒,仔细看了看不由眼睛大亮,这玩意儿分明是织布机上的梭子啊!
作为一名服装设计师,沈云芝曾学习过各种面料的识别,更亲自去纺织行业深入了解过,她肯定自己绝对没有认错,这个两头尖中空有横轴的木棒一定是织布机上的梭子。有梭子,那就意味着有织布机,她可是因为一时好奇曾经专门学过古法织布的啊!
若是真的有织布机,她就能织布卖钱,靠自己的双手挣钱养活自己了,那就什么也不用怕了!
沈云芝心中闪过一丝狂喜,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搬开杂物看看下面是否有织布机,却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沈云芝立刻坐回炕上,盖好盖头把袖子抚平。
吱呀一声门开了,魏勋走了进来,不过片刻一个盛满水的粗碗递到了沈云芝的面前,沈云芝愣了愣低声道:“盖头还没揭呢。”
魏勋愣了下,面上闪过一丝飞红忙揭开了盖头,看着端坐在炕上,红衣乌发粉面水眸的沈云芝,魏勋的心不由砰砰直跳,口舌发干。
沈云芝抿嘴冲魏勋一笑,接过粗碗,发现竟然是热水不由愣住了。
魏勋有些不好意思的抹了抹头上的汗低声道:“家里没人,炕也没烧,我刚把炕烧上又烧了点热水,我娘说女人要喝热水不能喝凉水。”
沈云芝差点儿没哭出来,从牢里到边关这一路上她都快忘了热水是什么了,还以为这里的人都是喝凉水长大的。听到魏勋又一次提起他娘,沈云芝不由对那个据说脸上有疤的婆婆很是好奇,在这样一个女子地位低下的时代,到底是怎么一位奇特的婆婆才会教出魏勋这么个体贴的儿子啊?
沈云芝喝了几口水,冰凉的身子顿时暖了些,看了眼傻愣愣盯着自己魏勋轻声问道:“婆婆和公公他们也一同去镇上看姑姑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魏勋脸色一黯低声道:“我爹娘都已经不在了,我爹也在营里当兵,我十二岁那年打仗死了,我娘当时怀着妹妹,伤心过度后来难产也去世了。”
沈云芝愣了下黯然的道:“那咱俩一样,我也没有亲人了。”说到这儿,沈云芝眼睛有些酸涩,莫名其妙来了这里,她都不敢想象现代的父母会如何,只知道她现在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