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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那般慷慨无私,家族原本答应米哈伊尔会处理掉星核,可他后来却发现家族食言了,星核在家族手中变成了能源的一种。”
“匹诺康尼的游客越多,开发的游乐设施便越多,占据的土地和资源越多,本地居民的生存空间便越小。”姬子道,“匹诺康尼的美梦对另外一部分人来说却是全然的噩梦,至此米哈伊尔想要挽回,却发现匹诺康尼的控制权已然完全掌握在家族手中,至此,米哈伊尔认为单凭自己无法对抗家族,便以谐乐大典的名义向外界发送邀请,现在的星穹列车便是这诸多邀请中的一员。”
原来邀请函是这麽来的。
在砂金和拉帝奥忙着查找嘉波解决失踪案的同时,姬子已经见过米哈伊尔最后一面,这位早已在等待中耗尽人生最后时间的老人带着他年少的梦沉入时间的海,将他的决心和意志交付给素未谋面的陌生开拓者。
“相对而言我们和普通人打的交道更多,据我所知,现任橡木家主的星期日先生曾是一位因星核而家破人亡的孤儿,在年幼时和他的妹妹一道被前任家主收养。在成为家主之前他曾担任过铎音一职,也就是聆听罪孽和忏悔的神父。”
姬子:“星期日在平民中的口碑非常高,他会定期为儿童送来物资和口粮,也会为病弱孤苦的老人组织免费义诊,即便在家族行走在同谐的道路上,他也是践行希佩以强援弱意志的佼佼者。”
说到这她似乎陷入了某种深深的疑惑:“我实在无法理解,这样的星期日先生为什麽会卷入一场持久的阴谋?”
谁能知道?
谁也不知道。
这是一个足以让在场众人陷入迷雾的谜团,不可思议地是不满星期日如砂金,也会觉得比起星期日,其他打着同谐名义压榨普通人的资本家更有可能是幕后黑手。
“看样子我来的正是时候呀。”
防得住旁人的小把戏防不住一位记忆的从者,一道漆黑裂缝凭空出现,紧接的是优雅神秘的忆者跨越梦境而来。
无人意识到空间多了一个人,黑天鹅款款地站在吧台后方,将自身置于一个调酒师的位置,为四位客人服务:“你们想要知道的答案,碰巧我不小心听到了一点。”
。
12个系统时之前。
嘉波从盥洗室离开,一个陌生声音响起:“嘉波先生,家主大人有请。”
他在屋内收拾了一圈,整理自己衣着后顺手将没喝完的红酒放进冰柜,而后推门和前来接引的家族成员一同离去。
十分钟后,门再次打开。
同为浮黎的使者,即使嘉波已经不再归属于记忆命途,黑天鹅也能用自己的方法锁定他,如同她在嘉波一踏入黄金的时刻便能找到他一样。
没有人知道曾有人进入嘉波的房间,模因生命依靠感知和读取穿梭行走,黑天鹅在房间中央闭眼感知了一会,果断打开了酒柜。
“啊,果然在这里。”
——虹影摇晃,被酒杯压在底下的,是一张空光锥和一枚名片。
。
“梦境对忆者而言不过是一个接一个连在一起,可以任意穿梭的泡沫,我跟随嘉波进入朝露公馆,虽然未免那个天环族的年轻家主发现我并未靠得太近,但记忆既不隐瞒也不说谎,我还是实实在在记录了一些东西,比如那位橡木家主厌弃同谐,拥抱秩序的事实。”黑天鹅说。
从嘉波房中的空光锥变得流光溢彩,显然是被可复现的记忆填满,黑天鹅将其往前一推,作为调酒的配料递交到四人眼前。
她微微摇头,略有遗憾:“可惜后续不知道嘉波说了什麽,星期日的警惕性一下子变得太高,能找到的记忆仅限如此。”
“这是光锥,亦是一枚钥匙,希望能对你们有帮助。”
砂金:“谢谢。”
“不客气。”
黑天鹅并没有打算在这停留得更久一点,情报分析是他人的职责,她只是帮忙传递情报的信使而已,而且可预见地她接下来36个小时都会异常忙碌,调完酒递完光锥便打算离开。
来时和去时都悄无声息,一道空间裂缝吞没身体,低回婉转的笑声轻轻荡开,等到再次眨眼,黑天鹅的身影已如青烟一般,再也看不见了。
第111章
谐乐大典开场十六年前。
今天,星期日豢养的鸟儿死了。
那是一只谐乐鸽的雏鸟,透体雪白,尾端绒羽在日光下显得晶莹剔透。它不是匹诺康尼本地的鸟儿,星期日是在朝露公馆的庭院和妹妹知更鸟玩耍时捡到的它,他只在书本见过这种鸟类的插图,还知道谐乐鸽会发出悦耳动听的鸣叫,等到长大,它会飞跃大气层,翎羽和空气摩擦得好像一朵七彩的烟花。
但它没有来得及长大,它死了。
死在星期日试图放生它的下一刻,它挣扎着离开囚禁的金笼,却忘记该如何振翅,当着星期日的面重重坠落悬崖摔断了脖子。
年幼的星期日没有哭,他徒劳无力看着鸟儿坠落,再花了半天找到尸骨,最后在庭院选择一块不起眼的角落,作为谐乐鸽的埋葬之地。
徒手撬开坚硬的石板,星期日跪在地上,认真专注地挖了一个一尺见方的小坑,指尖连同手掌都挂满了污泥,他将尸骨放进去,休憩的金笼、喝水和盛粮的食槽、睡觉的软垫……一一放入其中。
最后再盖上土。
小小的、脆弱的鸟儿想要飞上高空,可高空带来的只有冰冷的死亡。
……生命何其脆弱。
“哥哥。”声音由远及近。
年幼的身体尚不支持长距离的跑动,知更鸟的声音多了几分喘息,她显然也很难过,澄净的大眼睛多了几分水汽。
但她只是快速眨了眨眼睛,将手中的纸张在星期日面前张开:“这是我给小鸟画的画。”
“我和哥哥手牵手,唱歌的是我,聆听的是哥哥,在这里,”知更鸟点点画作上方代表天空的蓝色涂鸦,“小谐乐鸽在伴奏,你看,它在我们的记忆活着,只要我们没有忘记,它就不算真正的离开。”
“嗯。”星期日轻轻地点头。
不在计划内的墓碑立了起来,由几块木板和一张简笔涂鸦构成,纵使匹诺康尼已初具美梦规模,那张纸张也没能活到兄妹俩成年,它逐渐泛黄、干瘪,彩色墨水也随时间流逝变得暗淡,最终在星期日自己也不记得的一天彻底粉碎成一片片灰尘,再也看不见了。
但星期日记得那一天,妹妹和他并排跪在简陋的墓碑,双手合十,为鸟儿的逝去颂唱哀歌,歌声被风吹至十二时刻辽阔的天空,久久未散。
一曲终了,星期日望着妹妹的眼睛:“如果我没有将它放出鸟笼,它的生命便不会夭折。”
知更鸟靠在兄长肩膀:“哥哥,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