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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的尽头找到他。

嘉波说,背生双翼的男人是丰饶民。

丰饶民几乎算是全宇宙中和星神关系最紧密的种族,丰饶星神药师赐予他们的力量改变了整个种族的生态体系和社会构成,他们长生,然后为了因为长生而爆炸似增长的人口,不得不在宇宙中不停掠夺,最终成为一只横行宇宙的蛀虫。

仅看外形,很难相信眼前这个跪地祈祷的男人的名声这麽恶劣,砂金在背后观察他。

一双深褐色的翅膀紧紧收在身后,脸颊侧后、脖颈、手臂都有绒羽的痕迹,男人的身材比例和正常人类相似,但手指和腿部类似鸟类的爪。

似乎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男人停止祈祷,回头望去,看见一双不加掩饰的打量眼睛。

“造翼者,人科亚种,一只故乡早就毁灭的丰饶民,”砂金准确叫出男人的种族,“你们的故乡是宇宙深处一棵能够吞噬星球的世界树,可惜被[毁灭]烧成了飞灰,剩下的造翼者散落在宇宙里,全部变成了星际海盗和雇佣兵。”

砂金意味深长:“听说你们到处在想办法想要重建故土,曾经听闻仙舟的建木也是丰饶的赐福,为此不惜入侵仙舟联盟企图和建木共生,可惜最后还是失败了。”

“所以,抢不了别人的,就来这里买一枝建木折下的树枝,准备从头再养出一棵新的世界树。”

男人冷冷地盯着他。

仔细一看,男人的眼睛也是近似全黑没有眼白的鸟瞳,被这样盯着看,仿佛灵魂都会坠入深不可测的严寒。

然而砂金只是一摊手,一瓶还没来得及开的酒瓶并两只酒杯就出现在手中,瓶底磕在墙壁,发出一声沉重的声响。

“20年窖藏白橡木,刚刚被一个没良心的服务生哄着买下了,这年头,就算是黑//帮也得会做生意才行,来喝一杯吗?”砂金熟练地拔下瓶塞,漫不经心地望了一眼头顶的通风管道,“放心好了,你挑的位置很偏僻,不会有人来影响我们喝酒的。”

金黄色的酒液在酒杯里翻出小小的波浪。

男人一直没有放弃凝视着砂金和他手中的动作,也没有拒绝对话起身离开的想法,一直到两只酒杯都被推到他身前,砂金抬手示意他先挑。

他张口,嗓音带着一种独特的喑哑:“……你是谁?”

砂金报上他的假身份:“西塞尔,一个来自爱瑞墨得-III的小商人,偶尔卖点违禁物品之类的,”

“不,我不关心这个,你的目的?”

“很简单,我对建木一枝也很感兴趣。”他笑眯眯地说,“大家都是竞争者,又不能靠物理手段强行抢走,就只好私下打探下彼此的出价。”

“我跟你没什麽好聊的。”造翼者没有理会砂金和他的酒。

“再考虑一下吧,听说一楼发生了一点小小的事故,反正还不能去忏悔屋出价,不如在这里和我聊聊天?”他就站在造翼者离开的必经之路上,而只要手环还在发挥作用,宾客之间就还能维持基本的体面。

“据我所知,造翼者的世界树是被[毁灭]毁掉的,耶佩拉兄弟会又是信仰毁灭的泯灭帮,如果是你去交易,免不了被兄弟会狮子大开口,就算你身后站着的是造翼者全族……一群流亡太久的海盗,能给得起吗?”

恰到好处的停顿,果然,造翼者的动作变得迟缓,他侧过头,重新将视线落在眼前这个黑市商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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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翼者:“你到底想说什麽?”

“我们联手吧。”砂金果断道。

“我虽然对丰饶赐福感兴趣,但我更想保住我的命,我可惹不起丰饶民呢,就算顺利拿到了建木,也怕还没登上离开的星舰,就被你们杀人越货了。”

这一向是星际海盗的作风,砂金说得合情合理。

他轻了轻嗓子,继续说:“朋友,要不你看这样吧,我可以代替你去向兄弟会出价,保证在你能接受的价格范围内,至于我,我只要成交价的百分之十,作为我的中间费,怎麽样?很划算吧。”

造翼者态度松动了。

重建一棵世界树要花的成本太高,比想象中要高出太多太多。而他只是一个海盗,就算来到这里,披上了一层商人的外壳,也不代表他就真的站上了交易的台桌。

很明显,比起他,眼前这个男人长了一张善于游说的巧嘴。

“若万国慈悲的母不忍我的羸弱……”造翼者念叨着砂金无法理解的贡词,他的眼神在地上的两杯酒之间犹疑。

喝下它,就代表接受了这种同盟关系。

造翼者还保有最后一丝谨慎,二选一挑了左边的那杯,拿着手里也迟疑着没有喝下去,那双全黑的瞳孔再次淡淡地凝望砂金。

砂金没有说什麽。

他从容地端起剩下的那杯酒,金黄色的酒液灌入口中,像是被剪碎流动的琥珀。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再次添上新的酒,自顾自地与造翼者手中的杯子碰了碰,再次举杯饮尽。

他知道造翼者在担心什麽,无非是之前的说辞都是引他喝酒的说辞,说不定里面就有致命的毒素,在科技和命途都不能生效的高塔内部,越是原始的手段越容易获得成功。

最后造翼者见砂金喝了好几杯都没有事,甚至主动要求与他交换酒杯,他的小心谨慎在眼前这个男人眼里就变成了“你们这个种族到底有什麽怪癖,还非要用人喝过的杯子。”

嫌弃归嫌弃,砂金还是把自己的杯子递给了造翼者,而后再将快要见底的白橡木将高脚杯填得半满。

“我同意你作为造翼者的代言人。”长着翅膀的男人说。

酒杯碰撞,叮地一声,两人同时饮下酒液。

而后。

他浑身的羽毛都发生一场不明所以的颤动,仿佛刺骨的寒意从头灌到脚,造翼者的精力只够他强撑着晃了一下,便轰然倒地,他的眼睛大睁,仿佛在不可置信着,而后抵不过汹涌袭来的眩晕,陷入一场不知什麽时候才能醒来的长眠。

砂金没有在意,站在原地,喝完杯中最后一滴酒液。

他也没有管脚边这具高大的神躯,用脚试了试,确定造翼者绝对不会醒来后,他仰头对着通风管道口说:“好了,这里没有监控,你可以下来了。”

暖黄的墙纸将长廊分成四四方方的小隔间,到处都亮着明黄的灯,像是耶佩拉的太阳永远没有坠落过,唯独头顶的银色金属扇叶有些突兀。

砂金的话音落下没多久,头顶的扇叶小小地动了一下,随后被移开,一个瘦小的女孩从里面钻出来,蹦到砂金面前。

“哟,你好。”女孩打了声招呼,盯着砂金看了很久,还围着他转了一圈。

“你是?”女孩说,“怎麽跟艾利欧说得不太像,易容了吧,你这技术还挺好的,我喜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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