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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嘉波望向那个比他高一个头的花甲老人,“找我有什麽事吗?”

老人恭谨地一直没有把头抬起来:“吾等来接您返回神庙,继承赤土之王的神位,成为沙漠新的神。”

可是神庙里有父亲大人的残蜕。

那个地方早就不能住人了,他还用阵法将其封印住,在旁边立了一个请勿入内的警示牌。

大祭司来时没有看见吗?

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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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

嘉波拿不准主意,看向不知何时走到身边的砂金,他不发一言,表面也很难看出情绪,见嘉波盯着他,侧过脸,眼睛的光顿时柔和了下来,和那个平常总是欺负他的砂金一点都不一样——嘉波把他归结为在外人面前要讲礼貌。

砂金:“想说什麽就说什麽,没人敢捂住你的嘴。”

应该算是在为他撑腰的意思……吧?

嘉波不是很确定地想。

“我……”像是被赋予了勇气,嘉波直视着大祭司,“我不想回去。”

影子不受控制,却是他的力量源泉,嘉波觉得一个不受控的魔神绝对不能成为沙漠的王,即使那个人是自己。

他磕磕绊绊地解释:“我,太弱小,需要成长,现在不能成为王,这是对沙漠子民的不负责。”

“不用担心,大祭司,父亲大人说,雨林和沙漠是盟友,如果遇到了任何问题,都可以向雨林的神求助。”他诚恳地向大祭司提议,“在我成长的这段时间,可以让雨林的树王,暂时治理沙漠。”

“这样,可以吗?”

砂金觉得不可以。

他不懂神明治理和国家统治的具体区别,在他的世界,神高高在上不屑于与人为伍,人类在星神眼中如同尘沙,一个国家的权力更叠或许还不如一个孩童的哭泣来得重要。

但是在人类的概念中,权力绝对不允许旁落。

他正想提醒嘉波,他的想法太过天真,就看见门外的大祭司施施然站了起来,对待嘉波的态度一如既往地恭敬。

大祭司:“是,谨遵您的吩咐,吾等即刻返回雨林,向雨林的树王寻求庇护。”

太好了。

嘉波松了口气,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大祭司真是一个能体谅他的人,还以为要花很多精力才能说服他。

大祭司说如果要去雨林的话,他们现在就必须出发,从今天开始,沙漠便进入了缺水的风季,近期的风会变得暴躁,尘暴和风暴随时都可能发生,将一切都掩埋在底下。

天边的黄色愈发阴沉了。

嘉波戳戳影子,影子不记仇,它忘记了昨天和嘉波因为深渊闹出的别扭,舞动形体告诉他,风从今早就开始变得躁动,烈风和狂沙都在沙漠的深处集结。

“这样啊,”嘉波想着要早日提醒村里的人做好防护,冲大祭司柔柔地微笑,“那我去帮你们,准备干粮和水源。”

干粮,从神庙带出的干粮,分一点出来给大祭司。

还有水源,妈妈是绿洲的花神,在她离开后,沙漠的绿洲面积也逐渐缩小。

不过没有关系,他会为大祭司指出一条拥有足够多仙人掌的路,如何用仙人掌取水是沙漠子民从小就会的常识。

快乐是从实现欲望的过程中获得的,嘉波现在希望能帮上大祭司的忙,为了实现这个愿望,他连如影随形面对人类时的恐慌都忘记了,跑到辛德家里,第一次主动向外人开口请求帮助,带回了一壶水和一小袋肉干。

“感恩您,赤土之王的继承者。”大祭司接过嘉波准备好的包裹。

嘉波抿出一个微小的笑容:“我应当做的。”

一行人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大祭司一行的代步驮兽就置于村口,解开桎梏的绳索,他们在嘉波眼前翻身骑上驮兽,向嘉波挥了挥手,便牵起缰绳,一路东行,身形慢慢消失在了尘沙卷起的黄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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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做一件好事,就是离合格的魔神更近了一点。

梦也会更甜一点。

当晚,嘉波靠在砂金身上,他不再是一只会缩在墙角的小蘑菇,夜晚降临时,他会变成一只学舌的鹦鹉,比起沙漠更适合呆在雨林。

因为他会一直重复说今天做了哪些事,用他断句不正确,社交也不擅长的说话方式一直念叨,念叨到砂金嫌他太烦,猛地一口吹熄油灯:“睡觉。”

“砂金,今天我也在进步。”

“嗯嗯嗯进步了进步了。”

砂金闭上眼睛,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样。

小气的人类。

嘉波望向天花板,他一点也不困,心里默默希望大祭司一行人旅途平安,能顺利面见树王,听说她是一位仁慈又充满智慧的女神。

父亲大人和妈妈都很信任她。

那嘉波也很信任她。

风季来临后,夜空便看不见成片的星星,就连月光也被卷上天际的黄沙遮挡,再也不能将月光洒落在沙漠深处的僻静村庄。

感知范围内一片安静,只剩下风的咆哮,嘉波睡不着,他侧过身。

然后闻到了一点烧焦的气味。

屋里灯已经灭了,不再有任何明亮的火光,嘉波觉得这很不正常,戳了戳影子:“影子,这是什麽东西?”

影子说,这是迷香的味道,剂量足以在三分钟内迷晕一头驮兽。

……迷香?

嘉波开始觉得自己的脑袋晕晕的。

魔神不会受到迷香的影响,他之所以觉得脑袋不对劲,是因为有人准确地踩在他感知范围的边缘,用赤王刻在培养皿上的阵法,用这道陪伴了嘉波近八年,作用是限制禁忌知识的阵法,刻在了以泥瓦房为中心的三公里范围内。

五分钟后,感知范围内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十分钟后,他们到达了泥瓦房外。

“为什麽……”嘉波震惊地看向大祭司和他身后的护卫群,他们都是沙漠的子民,是赤王虔诚的信徒。

“大祭司,为什麽没有走,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

“很抱歉,嘉波殿下。”

带着赤狐发冠的老人正在向上天祷告,尽管他的神已经消亡,他依旧向上天宣誓他的忠诚,和至死不渝的追随。

那双属于老人的眼睛望向嘉波时,依旧显得慈爱而温和,然而大祭司却说:“您的确过于弱小,若非因为您,吾等的神明不会走向衰亡的结局。”

“那你要……”

杀了我?

“不,”大祭司否定,“您是赤王的造物,是他力量的结晶,吾神因为力量散尽而陨落,可他躯体尚存,您也还在。”

“如果将您带入神庙和赤王的躯体一起——”

说不定便可复活旧日的神明。

大祭司依旧虔诚,可虔诚的对象从来不是嘉波,他单膝跪地,祈求的却是让嘉波献出他的生命,逆转赤王的自戕,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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