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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上面滑雪胜地的字样,宁君昊想起来几年前他们一家三口来这里滑过雪。那次应真不太舒服,在酒店房间休息。他一个人带女儿去滑雪,出了点小事故。
女儿冲下跳台时,速度太快,安全帽系得有点松,导致落地时歪向一侧,额头和脸着地,满脸是血,鼻孔也在流血。
女儿自己没怎么样,把应真给吓坏了。幸好去医院检查,没有脑损伤和脑震荡,只是面部有些擦伤。
那天晚上,应真哭得捶打他,怪他没有给女儿系好安全帽,说要是女儿因此毁容了,她不会放过他。
宁君昊被她闹得有些烦躁,说了句:“女儿和你不一样,她这辈子乃至下辈子,都用不着靠脸吃饭。”
应真气得背过身去擦眼泪:“你们都不用靠脸吃饭,这个家靠脸吃饭的只有我。”
其实,他说完那句话就有点后悔。他的本意是女儿以后肯定不会从事演员的行当,但话一出口意思好像变味了。
那一次,应真是真的生他气了,他搂着她说了很多软话都没用。回北市后,也不搭理他,然后找了各种袪疤的药膏凝胶往女儿脸上涂。
现在想想,幸好没留疤,不然以应真的脾气,真的有可能恨他一辈子。
打那以后,他们一家三口没再滑过雪。这一次重来故地,倒勾起了宁君昊很多回忆,脸上的表情也不由软化下来。
应真……好像结婚后,越来越情绪化了。直到最近几年,才好些。
……
来之前,宁君昊联系了余平婉,知道应真今天的戏份在下午,上午在酒店。下了高速,他让小李直奔云澜酒店。
车子开到市区,经过一家花店,宁君昊突然想到什么,让小李把车停在路边。
花店老板娘正忙着整理鲜花,听到门口响动,抬头一看,一个身形高大,衣着不凡的男人进来了。
老板娘忙迎了上来:“先生,您要什么花?”
宁君昊四下看了看,“你们这最贵的玫瑰花,给我来99朵。”
对于送老婆鲜花这种事,宁君昊向来嗤之以鼻。在他看来,鲜花就是一种很廉价的示好。跟应真在一起这么多年,他送过她各种礼物,唯独很少送鲜花。
不过,刚才看到花店的招牌,他突然想到应真在内蒙拍的那张捧着玫瑰的照片。那么廉价的玫瑰,她搂着都能笑得那么开心。
就,很不舒服。
他本来想说999朵,但转念一想,以应真的脾气,收到肯定会翻他白眼,于是改成99朵。
老板娘一听这口气,一看他这气场,眼睛都亮了,赶紧指着一旁刚送来的玫瑰花:“我们店里现在最贵的只有弗洛依德。但数量比较少,不够99朵,您要是不着急的话,我去别的店里帮您调点货,等会就能给您送货上门。”
宁君昊看了一眼她指的玫瑰花,很浓郁酒红色,花朵饱满,丝绒质感,有一种低调华丽的感觉,看着还不错。
他确实也没时间在店里等待,便留下应真酒店的地址和联系方式,付钱离开了。
老板娘看着手机上入帐的金额数字,感觉有些晕乎乎的——这样爽快的客人每天能多来几个就好了。
……
云澜酒店,跟应真上回在锡市住的酒店档次差不多,普普通通的商务酒店。
《雪在烧》剧组把这里给包租下来了,进出都要查看名牌。前台看宁君昊没有名牌,便追上来想拦他。
宁君昊不理她,扔下一句“我是应真的丈夫”,便进了电梯,电梯里头一个身形高大的年轻男人正好出来。
那人看上去三十来岁,剑眉星目,长相不俗。
两人目光撞上了,对方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上楼后,宁君昊才想起来,刚才那男人在黄书韵的朋友圈见过,好像是应真拍的电影的男主角。
应真正在房间里看剧本,听到有人敲门,打开门,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她并不意外,对宁君昊来说,现在最让他着急的就是奇技上市的事。他着急让她把协议给签了。
两天了,她的情绪也整理得差不多了,早晚都要面对的。
宁君昊一眼就看到她剪短的头发。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她剪短发。短发的她不难看,但有种说不出的陌生和距离感。
他明知故问:“你剪头发了?”
应真没说话。
屋里的暖气闷得宁君昊难受,他一边脱外套,一边道:“为什么拉黑我?我承认那个协议我有私心……”
又来。应真累了。她能想象四十岁的自己应该一次一次面对类似的场景。
一种说不出的疲惫感。她不想在拍戏以外的任何事情上再消耗自己的情绪。
她坐在那儿,抬眸看着宁君昊:“我们离婚吧。”
第47章
宁君昊一进门,人都没坐下,应真竟然说出“离婚”两个字,多少有些恼火。
他自问她出车祸以来,他对她是结婚这么多年很久未曾有的耐心和纵容,但这不意味着他会一再放任她影响自己。
他已经四十四岁了,他对婚姻生活的最大期待是平静稳定,无需消耗他本就不多的情绪。可是年轻的妻子回来后,他的情绪反反复复因为她而波动起伏,这跟他对婚姻的期待完全背道而驰。
宁君昊挂好衣服,转身看着她:“你知道现在这个关口,我不可能跟你离婚。这两个字,你以后不要再提了。你要是对信托协议不满意,就说出你觉得满意的条款。为这种商业协议影响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不值得。”
冷漠、理性、不容置喙。他用这个语气跟她说话,仿佛她是他的商业合作伙伴。
短短一瞬,他又成了那个掌管大型游戏公司的总裁。
可是,那又怎么样?她看中的从来不是身份地位,她要的是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纯粹。
应真沉默着,隔了一会,抬眸看着他:“宋幼萱到底是谁?”
宁君昊满脑子都是公司上市的事,还以为应真会跟他谈协议条款,没想到她全然不按理出牌。
他心头涌上一阵烦躁。不懂妻子和女儿为什么都要扯上这个女人。
早上出门的时候,女儿听说他要到宁市来,也闹着要跟他一起来。他没同意,女儿就赌气地说:“既然你去跟妈妈约会,那我就去宋幼萱的生日会好了。”
宁君昊面色一沉:“我不管你什么时候加了她好友,但我觉得你应该不至于蠢到,非要去做一件同时让我和你妈妈都不高兴的事。”
宁颐然最讨厌从爸爸嘴里听到“蠢”这个字眼,小脸一黑,嘟囔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自己不也跟宋幼萱的公司合作,也没见你在乎妈妈生不生气。再说,她生日会又不是只邀请了我,她还邀请了奶奶和小婶婶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