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8
然。
裴野坚称自己与车祸无关,久久调查不出所以然。学校那群人落井下石在行,但通常也不至于夸张到直接制造一场意外杀人。
按照常规推理、排除,剩下尹国栋、柳东石,他们在原著中曾两次拜访李允熙家,以‘再乱来就没收驾驶证和摆摊资格’作威胁,是最有可能自作主张、妄图用一条人命绑上财团的人。
柳东石的反应佐证了她的猜测。
“怎么可以这样,怪叫人伤心的。我对大叔们念念不完,你们却如此轻易地忘了我和妈妈。……麻烦,可以帮我把头固定住吗?”
略微比划一下,保镖们立即领命上前掰摁住两颗头颅。
像捏住两个西红柿一样简单,崔真真弯腰捡起球,嗖一声砸中眼睛,引起惨叫。
“好像有扔沙包的天赋。”
并没有流露出过激的情绪,头发被雨微微润湿了,以手掩面,她扭头勾唇。
于是秘书也笑,递上警局内部私密档案袋:“不包括年代太久远的资料,近些年尹局长亲身参与过的案子都在这里了。”
“是吗?我看看。”
崔真真接过文件,饶有兴致地翻阅:“收买证人,威胁家属,销毁证据。多次把他杀性质的案件强行定义为自杀,故意曝露被侵犯的女生个人信息,使其背负大量言语侮辱、网络暴力,被迫撤回申请,更改姓名远走他乡……嗯,大叔们,真是做了不少坏事呢。”
“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女儿吗?”她疑惑地问,转翻开个人资料,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两位都只有儿子呢。”
“难道儿子就不可以遭到侵犯吗?”
“理论上可以。”安秘书严谨地回答:“女性侵犯男性的案件少有发生,不过世界上存在名为同志的群体。”
“表面看起来被强迫,该不会只是一种情趣,内心也偷偷觉得享受吧?似乎大家经常这样想。”
“对于非同i性i爱好者而言,尤其是男性,据匿名调查相比肉i体往往受到的精神打击更大,将产生一种身而为人的尊严被彻底践踏摧毁的耻辱感,为此患上心理疾病者不在少数。”
“那一定是他们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啊,我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太歹毒了?”
“无妨,我想尹局长不会在意。”秘书放慢语速,完成补刀:“毕竟您只是重复了一遍他对报案人说过的话。”
“……”
事已至此,摆明惹上大人物,柳东石大腿抖动,只管鹌鹑似的闭眼埋脑袋。
尹国栋的脸一阵白一阵青,兴许为了保护儿子吧,或者单纯自我说服,壮气般加大音量辩解:“我和她们没有仇!只是听命办事而已!要怪就怪世道、这个国家谁能不看有钱人的脸色行事?你不也是吗?口口声声指责我的行为,其实一样在为集团办事!打着集团的名义仗势欺人,拿伤害无辜的人出来要挟,算什么正义?!”
“讲得真好。”
啪啪啪的,球场上响起掌声。
下一秒球杆抵上额头,崔真真俯下的脸如阴雨幕布中一张悬浮的巨大的人脸面具,美艳却吊诡,尖锐的眼角似一把刀划破空气,也割进他的眼里。
“但我可没有说自己是正义使者。”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以暴制暴,以牙还牙……”她每一次轻笑宛若锯子刮磨眼球,“我喜欢最后一个成语,不然先替这位大叔拔几颗牙齿吧怎么样?”
虽然是反问句,语毕保镖们迅速采取行动,一个双手架住头骨,一个绕到侧面手肘击打——
“呃啊!”
“旁边好像不太显眼,不可以把门牙弄掉吗?”少女天真地问。
“可以的,小姐。”
“滚开西八……呃唔。”
“最好上下对称吧。”
“是。”
“住手,住手你这个贱丫头,臭婊……”
“尹局长有智齿吗?那个也取下来看看吧。”
“是。”
一次比一次残忍,一次比一次粗暴。鉴于她的要求,他们甚至撑大他的嘴,掰掉颌骨,用锋利的匕首没入肉里去挖牙齿的根。
“赫赫啊啊啊啊啊啊啊!!!”
叫好大声。
瞳孔收缩到极致,血淋淋、空洞洞的嘴巴也叫人毛骨悚然。
以至于将同伴吓得抽搐,满脸怯色,疯狂磕头求饶:“放过我吧同学,小姐,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再给我一个机会,拜托,求求您了我一定好好做人,重新做个有良心的警察为民办事拜托了。”
咣咣撞地,冷汗直冒、痛哭流涕的。
“……有点让我想起爸爸了。”崔真真抿唇说:“哎呀,我真是,完全见不得中年男人可怜兮兮的场景呢。”
——才怪。
你根本没见过你爸。
秘书内心腹诽,当然明白这句话也属于台词范畴。据说当年面对苦苦哀求的受害者母亲,柳东石一面说着这样的话一面解开皮扣,差点以认真追查真凶为条件占到便宜。
“不如打断一条腿结束。”她提议。
“好主意,再加上那条腿就更好了。”
伴随着惨叫,嚎哭,雨又大起来。
没必要再往下看,崔真真拒绝打伞,安秘书只得收起伞,转身陪她在雨里慢慢走着。
“尹国栋、柳东石滥用职权,罪证齐全,两天后将被辞退,他们的儿女均在yk集团工作,因此不必担心他们找您的麻烦。另外这本书。”
她从包里拿出一本书,用透明封皮包裹着,是崔真真下午看过的那本。
“会长说送给您了。她许诺您的条件已完成三分之二,接下来轮到您履行约定照顾好那位。请别忘了,我们将随时注视您。”
夕阳已经沉没了,现在是夜晚的世界。
雨水一旦溅落手臂便会分裂出许多更小的液体。崔真真忽地侧头,越过安秘书的脸,一瞬间仿佛望见许多山,一团团阴云,连绵不绝组成巨大厚实的屏障,严丝合缝地盖住天空,从而诞生光辉夺目的高楼,高楼上竖着一面鲜红的旗帜,叫做财团。
三个月前,她的妈妈差点死于车轮下。
她没有说慌,尹国栋、柳东石的姓名深深刻在她的复仇笔记本上,每个白天、夜里,她没有一刻忘怀放下过他们的行径。
可尹国栋也没有说错,今天她之所以能够如此轻易地惩治他们,只是借了yk的势,恰好与裴会长想法一致,除掉两个她们都不喜欢的人。
尽管他们为财团办事,淤泥粘在手上。
财团遗弃他们就像舍弃一条不再中用的狗。
她不会搞错的,一头品德低劣的、有欲望的禽兽远比正直敬业的人来得好使唤。正是出于这个理由,财团容忍前者存在,有时还帮助他们上位,任由他们拿到更多权力制造出更多哭声,直至产生的利益小于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