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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的字迹时,杏眼顿时睁大,险些没一把丢出?去。
“?”满纸白?底墨字,一笔一划写满的都是三个字。
“谢沉舟”。
第42章 势所难免(初吻大肥章) 两人都乱了呼……
耳根烧得厉害, 她强装镇定,抽出医书就?把纸张压下。“备马,带上大夫, 我们去城门迎隋阳郡主。”
“好嘞!”流云顿时笑?逐颜开, 拉着裴玄就?去准备。裴玄也高兴得很,初闻谢沉舟去接驾时的不安消散大半。
县主又是备药又是差遣大夫的,哪是去迎接隋阳郡主, 分明是惦念着殿下, 一刻也等不及了。
去时只?容栀一人乘车,车内空间?宽敞得过分,甚至有?些空落落的。谢沉舟在时没有?发?觉,自?己身边竟每日都有?他?作陪。
在软垫上刻个谢沉舟专属, 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车驾在城门口停好时, 隋阳郡主的车队也恰好缓缓进城。
流云从没出过沂州,也没见过真的皇亲国戚,她踮着脚尖好奇地?瞧,由衷地?感叹道:“隋阳郡主阵仗好大啊,包下整个景和客栈都不够的住的。”
裴玄翻了个白眼:“你傻吗,郡主怎么可能住客栈, 自?然是另辟山庄别院下榻。”
流云傻傻地?“哦”了一声?, 而后又惊奇道:“快看郡主的车驾!好漂亮。”整个车身用?金银玉雕装饰,窗牖镶金嵌宝, 华丽异常,就?连拉车的马匹都是千金难求的千里马。
容栀只?看了一眼就?兴趣缺缺, “流云,小点声?,礼仪不能忘。”商九思只?是亲王所出, 有?自?己的封地?却迟迟留在宫内,还?被允许一应礼仪皆从公主制式。
当今圣上对这个表妹,是真的宠爱有?加。沂州早早开了冰窖,第一批都已运往她下榻的别苑了。
镇南侯公务缠身,清河太守倒是带着家眷老早就?候在一旁。卫蘅姬悄悄挪过来,扯了扯容栀衣袖,一脸坏笑?:“是不是想提拔逐月郎君,好为日后做准备啊?否则接驾这么重要的差事?,怎会轻易交给了他?。”
容栀无奈笑?笑?,觉得她不去写话本子着实可惜。她也没想明白,阿爹为何指派谢沉舟前去,于是便也没解释。
卫蘅姬还?以为她是默认了,脸上笑?意?愈发?荡漾。
护卫在商九思车驾前的,正是容栀的亲卫队。谢怀瑾骑于马上神色难辨,长?庚抿唇冷脸地?牵着马,步行于其?后。
等等,谢沉舟呢?他?不是应该随谢怀瑾并排护送郡主吗?
右边眼皮莫名一跳,容栀视线绕过众人,又细细辨别了一番,最后只?得困惑地?皱着眉,无声?地?询问长?庚。
长?庚瞥见容栀,心头更是颤了颤,将马匹丢给别的亲卫,就?飞扑至容栀身前,不由分说?死死伏跪在了地?上。
“属下该死,没有?保护好逐月,车队半道遇上山匪,逐月拼死保护郡主……自?己却被山匪所伤,下落不明。”
一股凉意?直从脚底窜到?天灵盖。容栀整个人如同被冰封住一般,连呼吸都有?些不稳。明明是五月,却如坠冰窖,冷得她浑身打颤。
居庸关一带的山匪刺头不是早就?被玄甲军剿灭了么?隋阳郡主改道居庸关,他?们也是才知晓的消息,那些山匪真是有?通天的本事?,未卜先知。
裴玄惊得眼前一黑,眸中杀意?凛冽,拔剑就?横在了长?庚脖颈前:“你他?爹的有?种再说?一遍,逐月他?怎么了?”
长?庚也不反抗,颓然道:“逐月路遇刺杀,生死未卜。”
谢怀泽错愕不已,陡然联想到?某种可能,不敢置信地?瞥了马背上的兄长?一眼,面?上瞬间?了无血色。
“阿兄……”他?张了张唇,终究没能说?出口。
卫蘅姬被这剑拔弩张的场面?吓了一跳,惊叫出声?的同时,还?不忘轻拍着容栀的背给她顺气。
“县主,你快些缓过来主持局面?,都快要乱成一锅粥了。”裴玄和长?庚都隶属于镇南侯府,也只?有?容栀能结束这场闹剧。
岂料容栀并未理地?上横刀对峙的两人,眼底冷然一片,深吸了口气就?直逼谢怀瑾而去:“我只?问你一遍,是不是你干的?”
他?镇定自?若,腰间?佩剑还?在往下滴血。“空口无凭,县主何故污蔑我。”
血腥气刺激了她的神经?,她太阳穴绷紧,一口气咽也咽不下去,“我的人与你同去,就?他?生死不明,你倒是安然无恙?”
局面?一时僵持不下,众人皆没想到?,容栀会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门客,同谢氏嫡子当面?对峙。
车架纱帐被宫女掀开,暗香四溢而出,商九思扬了扬下巴,神色倨傲地?护在谢怀瑾前面?:“区区一个门客,本宫赔你就?是!”
四周齐刷刷躬身一片,全都低头恭敬地?行礼。她心底虽血气翻涌,却也还?没全然丢掉理智,强压着裴玄,草草行礼。
裴玄把佩剑从长?庚脖颈上收回,却并不入鞘,只?恨恨地?盯着谢怀瑾,双目怒得快要喷火。
怒意?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心底无边的冷寂。容栀眼底淡得看不出神色,嗤笑?反问道:“我只?要逐月,殿下要怎么赔我?”
商九思跺了跺脚,头上珠钗轻晃:“为了一个门客,镇南侯府要同皇室交恶不成?更何况他是为保护本宫的安危而牺牲,自然不算白死。本宫会差人为他?风光下葬,再写篇皇室悼文,立个气派的衣冠冢。”
她怕容栀还?不满意?,想了想又补充道:“至于他的家人,本宫会拨白银千两,保他?们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吃穿不愁。”
卫蘅姬又扯了扯容栀袖角,担心她气性上头,非要不休地追究到底。隋阳郡主既然搬出了皇室头衔,那就是在对她施压了。
容栀缄默片刻,忽然笑?了:“多谢殿下好意?,可惜逐月是孤儿。殿下说?得这些身后名,他?恐怕无福消受。”
她的尾音一点点冷下去,衬得那抹笑?意?也讽刺至极。
“镇南侯迎驾来迟,我让你损了名门客,也算是扯平,这事?就?算一笔勾销,如何?”明明是问句,商九思却不由分说?地?伸出一只?手,默认容栀不会拒绝。
这是一只?保护得当,娇生玉养的手,纤细如葱,莹润剔透。而谢沉舟的呢?
他?也有?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可手心伤痕密布,茧子结了一层又一层。
她笑?意?浅薄,不达眼底:“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民女手脏,怕玷污殿下。此事?与殿下无关,于清河郡内受袭,是镇南侯府失职,我会加派人手保护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