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蝠,一波又一波朝他袭来。钟齐瞳色深邃,掠袍将它们燃成了灰烬。

钟齐的大肆屠杀很快引起了轰动,也惊扰古堡真正的主人,不等他亲自去寻,古堡的主人从幽暗的走廊那头慢慢掌灯前来。

“什么人!”

古堡主人低声呵斥,微含愠怒。

钟齐却仿佛顶住了身,顿足不动。直到古堡主人离他只剩十余米的距离,他才慢慢转过身。

刚吸收完人设信息的白承瞧见钟齐凄凄惨惨的狼狈样,怔愣在原地。没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钟齐迅速扑了过来,结结实实地把白承抱了个大满怀。

烛灯在地上滚了一圈,悄然熄灭。

钟齐身后,光从那块砸碎的屋顶漏进来,半明不明的照着室内,却照不明两人的身影。

小朋友的力气大到叫人窒息,已经不能说是把人揉进身体里的程度了,白承觉得胸腔和骨头都在隐隐发疼。

可他能怎么办呢?

小朋友在发抖啊。

白承看着他半边身子没一块好皮的样子,不用他多说,便觉得难过了。

他呵护的小朋友该遭了多少罪,手也烂了,脸也伤了,本应该很好看的狐狸尾巴一根根像得了皮肤病似的秃噜皮,更别提衣袍上坑坑洼洼的黑洞。

即便外界传言他们二怪是生死仇敌,他也没办法在现在放开钟齐。

喜悦和痛苦一样,都需要时间平复。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钟齐才从那个一言不发的,死死抱着他的状态中回过劲儿来,像个受了打击的小朋友,被白承领回卧室。

首先当然是奶爸的倾心治疗,钟齐花了整理语言,既简单又非常详细地把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告知这个「重新轮回」的白承。

随后是半晌静默。

白承正在消化。

对现在的他而言,这个副本才是刚开始,可对钟齐来说,已经是经历了一个轮回,一个他以命换命的死局。

“不,你还有事没说。”白承沉默片刻,忽然抓到钟齐话语中的一个漏洞,“你怎么进入的轮回?我死后,你发生了什么?”

对上钟齐那双眼,白承心口一颤,在里面读出无尽的笑意。

他眼睁睁看着钟齐握住自己的手,然后扣在自己心口位置。

挖了这颗心。

不曾言语,但每一个动作都昭示着他曾经对自己做过什么。白承与他心意相通,自然很快理解了过来。

脸色发生了些微变化,有心疼,有难过,更有酸涩。统统落在钟齐眼里,激起种报复性的快感,叫他浑身舒畅。

是啊,他就想看承哥这个表情。可钟齐又难过,不愿意让对方露出这样的神情。

钟齐还是错开了眼,低下头,慢条斯理地说:“你无论做几次,救几次,都是一样的。我的命攥在你手里,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就发疯给你看。”

他口中的每一个字都清明有力,声音虽然不大,却足以敲击白承内心。钟齐甚至不敢抬头看承哥,他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可怕,又想象不到自己的表情有多狰狞。

他怕承哥看到眼里的癫狂会被吓到,也怕自己再作出什么过激行为来。

但是没多会儿,白承凑过来,把他抱在了怀里。像哄一个孩子似的,一边抚他的背,一边用父…用爱温暖钟齐。

他似乎抽气,钟齐细细听了一下,发觉承哥是在笑。

没错,是在笑。

钟齐抬头看过去,清清楚楚捕捉到白承唇边的笑意。很浅,确是发自内心的。

他以为会生气的承哥此刻眼中竟然染上了熟悉的色彩,一丝疯狂,却又十分清醒。

白承眼神坚定,却不失温和:“我希望你能活着,余生欢喜快乐。但我也有私心,恨不得你痛不欲生,巴不得除了我,你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能如此付出真心的人。我的良心会谴责我的自私和扭曲的占有欲,但我无法克制嫉妒滋长,我是煎熬的,也曾无数次想,这件事真的发生,我能否如此大度,祝福你往下走。”

“我想我还是会祝福你。钟齐,我不保证这种事以后会再发生几次,或许每一次危险来临,我都会这么干。如果你想活着,就好好活着,我的祝福会是真心实意,且永不会变。”

钟齐眸光微黯,又听白承声音低低的,继续说道:“如果你做不到,就跟我一起吧。到哪里都好,就算是地狱,也请你跟我一起,坠下去。”

两人相识到现在,从来都是敞开相谈,但也许都藏着一些,害怕对方知道的心思。而如今,白承几乎是把自己心底所有的不堪和令人羞愧的一面都彻彻底底地剖露在钟齐面前。

生死相随,他们从来没有在嘴上承诺过对方,却每一次都做到了。白承在知道自己死后,钟齐也选择了同样的路,除了心疼,更多的居然是高兴。

只要想到钟齐随他而来,白承就不由自主地背负上罪恶感,然后任由喜悦的种子在泥沼里生长攀爬,最终覆盖一切。

到了现在,他和钟齐,谁是个疯子,还真不好说。

作者有话说:

这章得细细修…

小年快乐!!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3章 人怪人界(18)

安抚钟齐,需要的正是这一份扭曲

钟齐的伤远超出白承想象。

左手掌心血肉模糊, 都还算好治,可怕的是那只右手,皮下的血肉都好像被抽干净了似的, 干瘪的皮都可以折叠起来。

白承投入的治疗力犹如石沉大海, 没有起到一点儿作用。

他小心翼翼扒下破衣服,发现钟齐身体上的伤也是惊世骇俗。

一整条手臂都如死树腐竭,枯意附骨, 甚至还顺肩侧向上攀爬,爬上钟齐半颈与耳,藏在头发下边,悄悄溃烂。

胸口还有血淋淋一个洞。

白承竭力压制着心底翻涌的情绪, 尽量平稳地给钟齐进行治疗, 可附在伤口上的手还是带上了一些微不可闻的颤意。

幸运的是白承的能力适应度很强,伤口恢复的势头虽然慢, 但也不是全无效果。

让白承难过的是, 面前这个英姿焕发的少年,现在就像被夺取了生机,死气颓然的。他也不言语,死死凝着白承, 目光不善, 有的时候似乎能看出那么丁点儿怒意。

总而言之就是, 患者情绪非常不稳定。

这很好理解,如果是白承自己, 应激反应或许比钟齐还猛。

他解下那块系得死紧的怀表,发觉上头正在逆行的时针, 才被牵动思绪, 回想起钟齐方才的死局总结。

脑袋乱得很。

白承只能抽丝剥茧, 从钟齐的混沌中一点一点剥离出有效线索。

表盘在轮回后恢复如初,但时针却在倒数计时。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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