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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按照您主教白袍尺寸赶出来的, 您试一试。”

白承盯着那华丽的红色礼袍默了一阵。

老教皇还没凉透呢, 这么着急立新教皇,怎么的?国不可一日无君, 教不可以一日无主?

非得搞个无缝连接?

白承不懂,他大受震撼。

教皇服制繁琐又复杂, 而且, 重。红袍上金色花纹全都是由真正的黄金金丝缝制而成, 宝石就像不要钱的饰品,显得整件礼袍臃肿肥大。

华丽到夸张。

白承盯着教皇帽上镶嵌的一块三角形宝石,职业病又犯了。他端着帽子在屋子里四处转换不同的光度。

强光下艳红如血,阴影处幽蓝如深海。是非常珍贵的品种,这东西要是在现世,保底应该能在东环拿两座四合院。

沉浸在研究宝石之中的白承非常配合裁缝工作,不知不觉,比盔甲还沉的教皇衣袍尽数上身。

裁缝们还没能好好欣赏佳作,士兵慌慌张张地扑进来:“教……迦珀墨大人!人鱼他……他攻击了士兵!”

迦珀墨第一时间放下冠冕跑了出去,快得连医官都愣了好几秒,才记起来教皇身上有伤,老医官被迫在后面追赶:“别跑,别跑!伤口会崩开的!”

以白承对钟齐的了解,他攻击人一定有理……嗯……也不一定有理由,大概率是士兵做了什么让他不爽的事情。

不出他所料,一批教内士兵在整修教皇内殿时,好像说了些什么话,人鱼大发雷霆。

白承赶到,恍惚回到与人鱼初见时的场面。七八名士兵滚地哀嚎,铠甲上密密麻麻的坑洞,惨状快赶上食人魔了。

内殿的大鱼池被钟齐一尾巴拍成了游泳池,水深也就一米来高,人鱼在水里立着尾巴,高仰下颚,气势汹汹如浪涛。

钟齐用鼻子看人,气得不轻,甚至还想去最讨厌的水草里再扒拉两个生蚝壳给士兵们补上两刀。

多大仇这是。

白承刚进屋,钟齐一瞧是他,眼神稍软,默默放下手里的生蚝壳。

士兵们瞧见迦珀墨仿佛瞧见了圣父降临,一边流着泪一边在同伴地搀扶下逃也似的飞奔出去。

白承慢悠悠走到钟齐跟前,语气温和,像是在哄人鱼:“惹你了?”

钟齐浮在水面上的尾巴尖儿拍了一下水,那意思就是,惹了。

白承又干脆说:“反正你也打了,就不生气了吧?”

钟齐拿眼角睨他,想表示自己还没打爽。那群士兵说承哥的话实在难听。

具体有多难听呢?大概是钟齐想拧掉他们脑袋的那种程度。

可他不想让白承知道这件事,便叹了口气,游过来趴在池子边开始装乖。

把跟过来围观的小牧师、裁缝和医官以及一众士兵看得一愣一愣的。

现在的白承不需要再爬上高台才能跟钟齐对话,他直立在池边,只需稍稍仰头就能和钟齐面对面交谈,教皇内殿这样的设计效果也不错。

白承回头往内寝看了一眼,里头空空如也。想来因为新教皇即将接受冠冕,老教皇已经被挪到了其他地方进行医治。

这样无情的操作让白承心里多少有些感慨,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就会被人轻松舍弃。第一王子与教皇的交情是否止步于此他不清楚,但第一王子向他抛来的橄榄枝,却清晰明了。

几滴小水珠把白承的思维拉拽回来,原来是钟齐不满他分神,指尖蘸水,给他泼了一点醒神。

钟齐注意到承哥今天的打扮很庄重,花里胡哨,像个emmm……行走的红底奢金大花瓶。

老教皇天天穿这在眼前晃悠,尽管钟齐不看,但也留下了点印象。

明明是相同款式,硬是穿出买家秀和卖家秀的效果。

瞧瞧他承哥,大长腿,大高个,大帅比,行走的衣架子,让人看着就心情大好。难怪赫林那个比敢觊觎他承哥了。

钟齐趴在池边高兴地拍尾巴,眼角弯弯,白承也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

白承请其他人暂先离开,给他和人鱼一个私密空间。随后凑到钟齐身边,低声问道:“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钟齐点头。

那为什么没有离开副本?难不成双人组队,需要两人同时副本才算全通?白承将疑惑暂压心底,准备出本以后跟钟齐好好探讨一下这件事。

人鱼勾着手指引他过来,似乎对教皇服饰非常感兴趣。

为了满足人鱼那旺盛的好奇心,白承便靠近了一些。可人鱼感兴趣的可不是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他对教皇无比倾心,两臂一展,把教皇大人一把偷进了自己的小鱼池里。

“钟……”

白承呛了口水,慌乱地紧紧扒着钟齐手臂。恶作剧成功的人鱼开开心心抱住大教皇,很快,脸上的笑容就顿住了。

他闻到一些血腥味。

钟齐猛地记起白承受过伤。钟齐脸色沉重地将白承翻过身去,让白承抱着自己的尾巴,不由分说又开始扒衣服。

白承在水里简直就是个任鱼摆布的玩具,被迫抱住鱼尾寻求个心里安定。

比起疼痛,他更多的感觉是凉。漫过肩膀的水位夺走人的体温,鱼裙却温柔地包裹着他。教皇衣饰穿起来难,脱/下来更难,幸得钟齐心灵手巧,白承知道他要做什么,出声阻止:“钟齐,算了。现在时间充足,让它慢慢愈合吧。”

人鱼装作听不懂人话的亚子,直接在他肩头咬了一口。

老实点!

随后,一个冰凉的吻落下来。

从肩胛伤口开始的地方,带着丝丝凉意剥夺白承的呼吸。他头皮发麻,微小的反抗激得钟齐拿尾巴尖蹭白承脸颊。

他干脆把尾巴贡献给承哥玩,以求换得一个老实的白承。

白承抱着鱼尾果然老实了,鱼鳞在他胸口轻轻摩擦,舌尖在背后攻略城池,哪头都不好受,哪头都叫人头晕。

钟齐顺着伤舔下去,很认真,也很虔诚。然后他一路吻到了腰窝,再往下,不可言说。

白承挣扎起来,他半回过身:“好了!”被钟齐刚好逮到嘴巴,凑过来咬了一口,颜色正好。

好嘛,听你的。

钟齐治了白承的伤,好也不好。好在他不疼,不好在他还得躺着,然后费尽心思欺骗老医官。

终于迎来加冕仪式那天。

金色长发的教皇乘坐金冠礼车,行过小巷,受百姓投花赞礼,一步一步驶向加冠的高台大殿。

帝王在那里等待着为他冠冕。

“陛下。”年轻的金发教皇忽然开口。

他拒绝佩戴冠冕,高举手中宝石满贯的权杖:“我愿以教皇之位,换人鱼自由。”

所有人都震惊了!他疯了!他是不是疯了!

为了区区人鱼,居然放弃万人敬仰的教皇之位!

帝王脸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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